臨近正午時分,兩輛大巴車碾過司馬台村斑駁的碎石路,揚起一陣細小的塵埃。青磚砌就的院牆外,新掛的木質招牌在五月的微風中輕輕搖曳——"九時客棧"。
導演組挑選的合院民宿透著古樸的韻味,院子里幾棵百年槐樹撐開巨大的樹冠,灑落一地細碎的光斑。
但一時的寧靜被場務洪亮的聲音打破︰“到了到了!大家先把行李搬到左邊第一間房間!”工作人員立刻忙碌起來,化妝師們也麻利地檢查著顧胤幾人的妝容,確保上鏡是最佳狀態。
劉導演走上前,看著成員們︰“行李就不檢查了,但你們小心別被我抓到帶違禁品,看到沒周圍眼楮太多了,抓到了,就有懲罰的。”
說著,就往旁邊退開了一步,露出了身後的攝像機組。
“導演,我們怎麼會帶,你之前都說了。”
他回應道︰“最好是。和你們說一下,我們的團綜前兩天是錄制形式,第三天是直播的形式,就是說第三天早上我們爬長城看日出是直播的形式。”
沒說的是第三天雖然是直播形式,但之後也會發布剪輯版。
村長原本手持一把剛采摘的野菜,正準備開始講解,卻突然被塞入一張紙條。在導演的示意下,他開始讀了起來。
“我是司馬台村的村長,歡迎你們來到長城腳下的司馬台村,接下來你們將在這里度過三天二夜的團體生活,希望能給你們一次特別的體驗。”
他視線向下,不等眾人給反應,又繼續念著下面的安排︰“在這里,你們需要靠自己的勞動成果來換取你們所需的食材。”
"現在你們要進行挖野菜,換取今晚的食材,當然你們也很容易完成,我們這山里的寶貝可多著 。"說完村長舉起的是一株鋸齒葉的植物,"這是薺菜,這個要挑沒開花的嫩芽,做餡兒最香;還有這個曲菜,它愛長在石縫里,得使巧勁挖;蒲公英看這根,粗壯的藥效才好......"老人家的講的繪聲繪色,顧胤他們也站成一圈,學習他講解的知識。
"現在開始第一項任務——挖野菜!"村長晃了晃手中的任務卡,"你們將以室友為單位,注意挖得最完整的組優先選房。"他又一次補充道︰"注意是"完整"。"
四組人馬領取工具時,沒人注意到場記板背面用粉筆寫著小小的"完整度評分標準",最後一行小字被曬得發白︰根睫無折損者優先選房。
顧胤的目光掃過山坡,隨即快步向前,蹲下身撥開一叢雜草︰"這是不是薺菜?羽狀裂葉,花小,白色主根......"他輕聲背誦著之前看過的資料,修長的手指懸在植株上方比劃。
聞越听到聲音,湊近觀察, "沒錯!是薺菜。"
他拿起小鏟子,小心地插入土中,挖寶似的慢慢松動土層,沾著新鮮泥土的薺菜完整出土,將它放在竹籃里,就開始了下一個搜尋...
他們走到了田埂邊,聞越"咦"了一聲,看見了幾株穗狀花序的植物在風中輕顫,它有淡綠色小花,而且葉柄也很長,"這是不是也算野菜?"聞越不確定地問道。
顧胤蹲下身,指甲輕輕刮開葉柄處的泥土︰"看這葉片有明顯的長溝壕,是車前草,它算野菜,還有藥用價值。"
他想到什麼,再次開口,"導演組肯定在完整度上設了坎。"說著調整鏟子角度,沿著想象中的根系輪廓畫了個圓。
"你連植物學都懂?"聞越有些驚訝。
顧胤笑了起來,"我這屬于是臨時抱佛腳了,在車上的時候看過了這個時間段生長的野菜和挖掘方法。"
陽光穿過他顫動的睫毛,在臉頰投下細密的陰影,混著新翻泥土的清香,兩只白蝴蝶掠過他們,停在在不遠處的蒲公英上。
顧胤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土層,指尖沾著濕潤的泥土,他眼中閃過一絲愉悅,聲音溫和︰"其實車前草要連著這圈不定根一起......"
"果然是學霸,記憶力就是好。"聞越笑著用胳膊肘輕踫了他一下。
顧胤的動作很輕,他沿著車前草根系的輪廓慢慢松動土壤,當感受到土壤完全松動的瞬間,他握住植株基部,輕輕向上提拉,就這樣將它完整地從土壤中取出來。
顧胤站起身,環顧四周,周圍的聲音也傳入耳中。
不遠處,郝運正蹲在一片低窪處,興奮地招呼林梓浩︰"快看!這馬齒莧長得真好。"
林梓浩撥開雜草,生怕傷到這些鮮嫩的野菜。
另一側,韓辰正俯身觀察灰灰菜葉片上那層細膩的白霜,像初雪般均勻覆蓋。"這粉狀物是它的保護層。"他輕聲向岳洋解釋,指尖在葉片上方懸停。
...
陽光漸漸西斜,夕陽的余暉為合院鍍上一層琥珀色的光暈,四只竹籃在青石板上排開,散發著泥土與青草混合的清新氣息。
顧胤屈膝蹲在竹籃前,指尖輕輕撥弄著薺菜根部粘連的土塊。
"很好十棵全須全尾的。"聞越伸了下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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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梓浩蹲在自家籃子前嘆氣,指尖戳著半截蒲公英根︰"這玩意兒根比想象中深......"
听到聞越的話,看向顧胤跟前的竹籃,看見完好無損的根系,眼楮瞪大,羨慕道︰"你們該不會帶了顯微鏡吧?"
"是顧老師的人形掃描儀厲害。"聞越笑著回道。
村長一一檢查,筆在本子上留下沙沙的聲響。"馬齒莧斷了兩處氣根,"他又舉起一株對著幾人道,"灰灰菜的粉霜都蹭沒了......"
再轉頭時,看到的是一株蒲公英︰" !這根須比我的胡子還齊整!"
...
村長仔細翻看著記錄本,溫和地說道︰"大家都別著急,我一定公平公正地統計好每一組的情況。"
他看向九個男孩,此刻都沾著泥土略顯狼狽,卻掩不住青春洋溢。
清了清嗓子宣布︰顧胤、聞越組挖到10棵野菜,共四個品種;郝運和林梓浩組收獲7棵,有三個品種;岳洋和韓辰組同樣挖到7棵,但品種多達六種;柳遠俊、宗陽和姜晏組表現最出色,挖了十二棵,也是四個品種。"
他繼續道︰"因為有個完整度要求,所以根據要求,是顧胤和柳遠俊兩組挖的野菜保存最完整,他們都是十顆野菜根睫沒有損傷。"
村長笑著宣布︰"那按照規則,這兩組獲得優先選房權,第三名是韓辰組,第四名就是林梓浩組了。"
民宿老板拿著鑰匙走上前,說道︰"現在你們可以先去選房間了。"
...
廚房窗欞投出的暖光,玻璃上映出做飯三人組系圍裙的側影,柳遠俊幾人在把洗淨的野菜碼成小山。
“來個人幫忙。”
“來了。”
夜風送來熗鍋的香氣,混著少年們此起彼伏的驚呼。
在這邊忙碌準備晚餐的時候,導演組也信守承諾的拿來了,給他們的食物,還挺豐富,有肉、有蔬果。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搭好的燈被打開,明黃色的燈映照著他們。<inous之名,永遠向前!”以岳洋的開頭,眾人將杯子踫在一起。<inous之名,永遠向前!”
老槐樹的影子在月光下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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