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絲老者的軀體徹底結晶化,在晨光中碎成一地紫晶粉末。徐應德跪在地上,掌心的神農鏟竟生出細密根須,緩緩扎入他的血肉。
"師兄"柳無塵虛弱地靠在斷壁上,心口的血靈芝菌蓋正在萎縮,"這鏟子在吸你的血"
徐應德低頭,只見鏟柄的木質紋理間滲出金紫光液,與自己的血脈逐漸交融。更奇異的是,左臂上的藥祖圖騰開始重新排列,最終在肘部凝成一個小小的鼎形印記。
"不是吸血。"尺中張天師的殘魂突然浮現,比先前更加凝實,"是在認主。"
老道士的虛影指向徐應德眉心"當年華佗將神農鏟一分為二,就是怕後人駕馭不了。如今雙器重歸一體,說明藥祖認可了你"
話音未落,柳無塵突然劇烈咳嗽,吐出的黑血中游動著細小的菌絲。他心口的無垢針嗡嗡震顫,針尾的血靈芝里,阿蘿的面容正逐漸模糊。
"來不及了"柳無塵慘笑著抓住徐應德的手,"阿蘿的本命蠱要反噬了"
乾坤堂的後院藥圃里,徐應德將柳無塵平放在竹榻上。神農鏟剛觸及他心口的血靈芝,鏟尖就自動分泌出金紫色露珠。
"沒用的"柳無塵的瞳孔已變成菌褶狀,"當年阿蘿跳井前,把本命蠱種在我體內,不是為了救我"
他的衣襟突然被無形力量撕開,露出心口處猙獰的傷口——那里根本沒有心髒,只有一朵跳動的血靈芝!
"她是要用我的身體養蠱。"柳無塵的聲音開始夾雜阿蘿的腔調,"現在蠱成熟了"
徐應德握緊神農鏟,突然發現鏟柄上浮現出細小的苗紋。尺中老道辨認後倒吸涼氣"這不是普通蠱蟲,是藥祖惡念的"
窗外傳來銀鈴輕響。兩人轉頭,只見苗疆女子(斷臂已重新生長)帶著三名巫儺少女跪在院中,她們手中的銀鈴正在無風自動。
"阿蘿聖女當年盜走的"女子抬頭,眼中流下血淚,"是鎮壓惡念的"藥祖心瓣"!"
夜半三更,燭火搖曳。徐應德按照神農鏟柄上的銘文,在柳無塵周身要穴刺入七根金針。每刺一針,就有大量菌絲從傷口涌出,在空中扭曲成阿蘿生前的模樣。
"師兄"菌絲阿蘿的虛影輕撫神農鏟,"用鏟刃剖開他的"
"不行!"徐應德斬釘截鐵,"這會要他的命!"
榻上的柳無塵突然睜眼,瞳孔完全變成了阿蘿的杏眼"傻師兄我早就"
他的右手突然插入自己心口,硬生生掏出那朵跳動的血靈芝!菌絲瞬間暴長,將屋內所有人纏繞成繭。在完全被包裹前,徐應德看見柳無塵將血靈芝按向神農鏟的刃口——
"阿蘿"青年醫師最後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這次換我"
金光炸裂。當菌絲繭破碎時,徐應德掌心的神農鏟已大變模樣——鏟刃處綴著個銀鈴,鈴舌正是那根無垢針!而柳無塵的心口處,一顆晶瑩剔透的紫金色心髒正在緩緩成形。
"藥祖心瓣"苗疆女子顫抖著跪下,"歸位了"
黎明時分,徐應德在整理柳無塵的遺物時,發現半張燒焦的密函。殘頁上依稀可見"太醫院院使晉王長生宴"等字樣。
尺中老道的虛影突然劇烈波動"原來是他!二十年前"
院門突然被撞開。滿身是血的里正跌進來"徐大夫!城外城外來了官兵!說咱們私藏巫蠱"
馬蹄聲如雷逼近。徐應德握緊神農鏟,看見鏟柄上新生的紋路——那分明是張精細的皇城輿圖,標注著某個地下密室的入口。
"不是官兵。"他輕撫左臂的鼎形印記,"是來滅口的。"
苗疆女子突然割腕,將血灑在銀鈴上"聖女當年就是從那個密室"
她的話被破門聲打斷。為首的將領舉起鎏金令牌,上面刻著令徐應德渾身發冷的五個字
晉王府太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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