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乾坤堂雕花木窗的縫隙斜射進來,在青石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張天師盤坐在堂前太師椅上,雙目微闔,手中一串紫檀念珠緩緩轉動。每轉一圈,念珠上刻著的微縮符 就閃過一道金光。
"師父,今日的艾條已經準備好了。"徐應德從後堂轉出,手里捧著一盤新制的艾絨,淡淡的藥香在堂內彌漫開來。他手腕上的陽戒在晨光中泛著溫潤的光澤,戒面太極圖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流轉。
張天師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檐下新換的銀鈴燈上。自從那夜槐樹開花後,這盞燈就無聲無息地取代了原來的青囊燈。每當有特殊病人臨近,鈴舌銀針就會微微顫動,發出只有修道之人才能听見的清脆聲響。
"叮鈴——"
銀鈴輕響,師徒二人同時望向門口。
"大夫在嗎?"一個面色蠟黃的中年婦女推門而入,懷里抱著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我家妞妞從昨晚開始發燒,吃了退燒藥也不管用"
張天師示意徐應德上前診脈。年輕徒弟三指輕搭在女孩腕間,陽戒上的太極圖微微發亮。在他眼中,女孩皮膚下隱約有黑氣流動。
"最近可去過什麼地方?"徐應德問道,同時轉頭看向藥櫃。
"就就是前天去了新開的長生兒童醫院體檢"婦女遲疑道,"回來後就說頭疼"
張天師聞言睜開雙眼,眸中精光一閃而逝。他無聲地取出一支特制的銀針遞給徒弟,針尾綴著一個小小的銀鈴。
"普通風寒,不必擔心。"徐應德語氣平和,從藥櫃取出一包淡綠色的藥粉倒入溫水中,"先服下這個,再配合針灸。"
當銀針刺入女孩後頸的"風府穴"時,針尾銀鈴無風自動,發出清脆的聲響。女孩皮膚下的黑氣如潮水般退去,臉色漸漸恢復紅潤。
婦女千恩萬謝地離開後,張天師沉聲道"應德,這已經是這周第三個從長生醫院回來的病例了。"
徐應德凝視著銀針尖端殘留的一絲黑氣"他們換了方法,不再用明顯的蠱毒,而是通過常規醫療檢查植入病氣。"他轉動陽戒,"師父,今晚我再去查探他們新引進的那批"體檢設備"。"
張天師微微點頭"帶上"破障符",小心行事。"
正午時分,乾坤堂門前排起了長隊。自從那場銀鈴顯聖後,越來越多的市民開始信任這家不起眼的中醫館。師徒二人分工明確張天師處理疑難雜癥,徐應德負責常見病癥,將傳統醫術與現代醫學結合得恰到好處。
"張大夫,我這腰痛"一位建築工人模樣的男子佝僂著背走進來。
張天師讓他俯臥在診療床上,從牆上取下一套古舊的銅砭。當砭石沿著男子脊柱滑動時,銅砭表面浮現出細密的符文,將積聚在腰椎處的黑氣一點點導出。
"師父,三號床的病人需要您看看。"徐應德在里間喚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尋常的緊繃。
里間的病床上躺著一位年輕女子,奇怪的是她全身裹著厚厚的衣物,連面部都用圍巾遮擋。見張天師進來,她才緩緩拉下圍巾——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青銅色的斑紋,像是某種古老的咒文。
"什麼時候開始的?"張天師神色凝重,手中念珠停止了轉動。
"三個月前在長生藥業的新藥臨床試驗後"女子聲音嘶啞,"他們說這是罕見的過敏反應但我查過資料,這根本不是"
張天師示意徐應德關上門窗。當陽光被隔絕後,女子身上的青銅斑紋竟然開始蠕動,形成一個個微小的符文。
"這不是過敏。"張天師沉聲道,"是太醫院失傳的"青銅骨癥",他們用你做活體實驗。"
女子聞言渾身顫抖"那我還有救嗎?"
徐應德已經取出一套特制的銀針,每根針尖都閃爍著淡淡的藍光"師父,要用"七星引魂陣"嗎?"
張天師點頭,同時從懷中取出一個紫檀木盒。盒中整齊排列著七種顏色的藥丸,正是《苗醫秘典》中記載的"七彩破障丹"。
"服下這個,會有些痛苦。"張天師將一枚赤色藥丸遞給女子,"但能暫時壓制青銅咒的蔓延。"
女子毫不猶豫地吞下藥丸。幾乎同時,她發出一聲痛呼,皮膚下的青銅色如潮水般退去,卻又在心髒位置凝結成一個詭異的符號。
"林小姐,你祖上可有人行醫?"張天師突然問道。
女子——林秋棠愣了一下"我外婆是苗寨的草藥婆但很早就過世了"
銀鈴燈突然劇烈搖晃起來,鈴舌銀針直指林秋棠心口那個符號。師徒二人同時變了臉色。
"不是實驗意外。"張天師聲音緊繃,"他們是沖著她的血脈來的。"
徐應德陽戒上的太極圖急速旋轉"長生藥業在收集巫醫後人的精氣,想破解《苗醫秘典》最後的禁制。"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騷動,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徐應德迅速拉開門簾——只見前廳等候的病人全部昏倒在地,而門口站著四個穿白大褂的身影,臉上戴著詭異的青銅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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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天師。"為首者聲音機械,"交出那個女孩,她是長生藥業的財產。"
張天師不動聲色地擋在林秋棠面前"什麼時候開始,活人也成了財產?"
面具人不再言語,同時從懷中掏出紫銅藥碾。碾槽中的黑丸發出嬰兒般的啼哭,整個醫館的溫度驟然下降。
徐應德冷笑一聲,從袖中甩出七張符 。符紙在空中燃燒,形成一道火牆將面具人阻隔在外。
"帶她從後門走。"張天師低聲道,同時雙手結印,一道金光從念珠上射出,在空中形成八卦圖案,"我來應付他們。"
徐應德剛要扶起林秋棠,卻見她心口的符號突然亮起刺目的青光。女孩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嘯,雙眼完全變成了青銅色!
"師父!她體內的咒術被激活了!"
張天師反應極快,一枚銅錢從袖中飛出,精準地貼在林秋棠眉心。銅錢上的"通寶"二字亮起金光,暫時壓制住了她體內的異變。
"應德,用陽戒引動她體內的巫醫血脈!"張天師喝道,同時面對四個面具人踏出罡步,"只有巫醫之力才能對抗太醫院禁術!"
徐應德立即會意,將陽戒對準林秋棠心口的符號。戒面太極圖飛速旋轉,銀針自動伸長,刺入那個詭異的符文。
針尖觸及皮膚的瞬間,整個房間突然被銀青兩色光芒充滿。林秋棠的身體懸浮起來,青銅色斑紋與銀光激烈交鋒,在她皮膚上形成一幅動態的古老圖騰。
面具人見狀發出憤怒的嘶吼,紫銅藥碾中的黑丸全部飛出,在空中化作無數張痛苦的人臉撲來。
張天師不慌不忙,手中念珠突然散開,二十四顆珠子在空中排列成天罡陣。每顆珠子射出一道金光,將撲來的人臉一一擊碎。
"應德,現在!"張天師一聲令下。
徐應德福至心靈,口中念出一段晦澀的咒語——那是阿蘿殘魂留給他的苗巫真言。陽戒銀針突然變作赤紅色,將一股古老的力量注入林秋棠體內。
"啊——!"林秋棠發出一聲長嘯,心口的符號轟然破碎。所有青銅斑紋化作流光被她吸入體內,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銀色紋路從心口蔓延全身,形成一幅完整的苗醫脈圖。
面具人見狀大驚"不可能!巫醫血脈明明已經"
話未說完,林秋棠突然睜眼,雙瞳已變成純淨的銀色。她抬手一指,一道銀光射出,四個面具人同時僵住,面具上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走!"為首者嘶吼一聲,四人化作黑煙消散。
醫館內恢復平靜,只剩下懸浮在空中的林秋棠緩緩落下。她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碎,露出遍布全身的銀色紋路——那正是完整的《苗醫秘典》傳承圖譜!
張天師長舒一口氣"果然如此長生藥業想用巫醫後人的血脈激活太醫院禁術,卻意外喚醒了沉睡的巫醫傳承。"
徐應德扶起昏迷的林秋棠,發現她手腕內側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血靈芝紋身——與阿蘿的一模一樣。
"師父,這是"
"巫醫一脈的傳承印記。"張天師凝重道,"長生藥業不會就此罷休。準備一下,我們要面對更大的風暴了。"
就在這時,檐下的銀鈴燈突然自動轉向北方——那是長生藥業總部的方向。鈴舌銀針劇烈顫動,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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