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婉的目光自遠去的侯夫人身上瞟到徐樂詩臉上,哎呀,貌似女主的婆家不滿了呢。
就是不知這場變故是侯夫人勝還是世子勝了,想起那位世子,徐樂婉內心忍不住的嘀咕︰不是男主嗎?怎麼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
系統突然出聲︰女主氣運下滑嚴重,所以只能與這樣的男主相配。
徐樂婉一個愣神︰咦?還能這樣?
系統得意︰當然,正所謂此消彼長,女主的運勢下滑,你的就會瘋漲。
徐樂婉感到新奇,不是女主,是系統,往日都跟個鋸了嘴的葫蘆一樣,今日似乎有些反常?
“婉婉?”身邊傳來老夫人的聲音。
徐樂婉抬頭︰“祖母?”
“我們就要回去了,你記得好生服侍太妃娘娘。”老夫人再三交代道。
“是,婉婉記下了。”
老夫人戀戀不舍的走了,若是太妃娘娘留下的是整個徐府的人,那該多好?
宴會的人如流水般散去,莊園恢復了寧靜,徐樂婉逛了逛,回去找夫子。
而徐樂詩回到府中輾轉反側了一夜,心中惶恐到極點。她很想相信侯夫人是來商議親事的,但是理智告訴她,應該不是——若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侯夫人怎麼可能眾目睽睽之下帶走周世子,打了她的臉呢。
次日晨起,她早早的起床梳洗,去了常寧院請安,意外的發現柳若離先一步到了,坐在雕花椅中滿面愁緒。
再看上座的老夫人,亦是陰雲滿面,很明顯剛生完氣。
“祖母,詩詩給您請安。”徐樂詩心中不解,福身行禮。
然而上座沒有聲音,沒讓她起身也沒說讓她坐下說話。
徐樂詩屈膝一會兒累了,忍不住抬頭喚了聲︰“祖母?”
老夫人眸中盛滿了涼意,看著她問道︰“昨日宴會之上,你又惹下了什麼亂子?”
徐樂詩一個踉蹌,委屈道︰“祖母,詩詩沒有……”
柳若離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架勢︰“大小姐你有事別瞞著府中啊,昨日的宴會,今日一早流言已經滿天飛。倘若大小姐能先知會老夫人一聲,也不至于讓咱們這般被動。”
徐樂詩想到了祈寧郡主,定然是她,把事情傳了出去。
“祖母,非是詩詩惹事,實在是祈寧郡主記恨著府中,這才往孫女身上潑髒水。”
老夫人不為所動︰“若你做事毫無破綻,怎麼可能被旁人尋了錯處?還有,為何外面在傳你說在府中舉步維艱?這麼多年,你作為一個養女,難道你父親母親給的還不夠多嗎?你還想要什麼?”
“我——”徐樂詩不知說什麼,她確實對著周賀多次提起,她在府里過的艱難。
“唉——老夫人啊,妾身覺得大小姐本性是不壞的,就是有關家族門楣的規矩到底是欠缺了些。宴會既已結束,大人的意思是讓大小姐繼續學規矩,以後是否赴宴,單看大小姐的表現了,您以為呢?”柳若離憂心忡忡道。
老夫人百般嫌棄的看了眼站在房中的徐樂詩,她就說不喜歡這個養女吧,看現在,幾次三番的惹出事端,整個府的人都被她丟盡了。
“听家主的,學不好規矩以後就不要出去了。”
徐樂詩如遭雷擊,捏著帕子的手都在顫抖︰“祖母,詩詩真的不是故意的……”
“夠了,是不是故意你心里清楚!一次不是故意,兩次不是故意,難道次次你都不是故意的嗎?還是說這麼多年,你的腦子拿去喂了狗!”老夫人越說越氣,恨不得把茶盞摔過去。
柳若離眼珠轉了轉︰“老夫人您別生氣,我看大小姐既然覺得冤枉,不如讓人去好好查查,看宴會之上莫名其妙出現的秀才,到底與大小姐有沒有干系。如此,也好還大小姐一個清白。”
一個秀才出現在太妃娘娘的宴會之上,太不合理。別說他沒官身,就是五品以下的官員都沒資格去赴宴。
徐樂詩心頭一突,忙道︰“那秀才听伯爵府康家世子說是他帶進去的,因為詩詩與祈寧郡主幾句口角,怎麼好去打擾伯爵府?”
老夫人眼楮眯了眯︰“下去吧,以後你學的規矩讓柳姨娘滿意了再出府,若還不安分,就送去莊子修身養性。”
柳若離幫腔道︰“大小姐,既然您名義上是大人的嫡長女,您要明白有所為,有所不為,就算您不心疼大人,總要感念大人養育你多年的苦心才是。”
她這話一出口,老夫人臉拉的更長了,就是啊,辛苦培養你多年,怎麼處處給徐府抹黑呢?恩將仇報不過如此。
徐樂詩憋屈又難受,要說她想給徐樂婉挖坑她不冤,但是祈寧郡主一事,並非她有意招惹,是郡主自己上趕著去找茬的。
“詩詩,听祖母吩咐。”徐樂詩抹著眼淚走了,她決定先安分一段日子,別把老夫人與父親逼急了,真把自己送去了莊子。
侯夫人下午才登門,以表重視,竟然把侯爺一起帶了過來。
老夫人心頭詫異,忙命人去通知徐止,重要的事情,當然家主要在場。
徐樂詩跪坐在矮幾前,听著面前的嬤嬤不停的講著女德 女戒,心思早已飛到了前廳——侯夫人到底是來做什麼?竟然還帶了侯爺,總不會是來退婚的吧?不,不應該,若是那樣,周世子不會同意的。
“大小姐,您覺得這句話對嗎?”耳邊傳來教養嬤嬤的聲音,“大小姐?”
徐樂詩猛然回神,抬頭迎上嬤嬤冷硬的視線,頓時有些驚慌︰“嬤嬤,說什麼?”
“大小姐您如此不專心,實在是有負老夫人的一片苦心。”嬤嬤說著拿起旁邊的戒尺。
徐樂詩身子一顫,急聲道︰“嬤嬤,不過是我多問了一句,怎麼竟然連問都不能問了嗎?”
嬤嬤面無表情︰“大小姐走神,打手板一次,您也可以不認罰,要麼記在一起打,要麼老奴去稟告老夫人。”
徐樂詩苦著臉考慮了一會兒,顫顫巍巍的伸出了手。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徐樂詩疼的一抖,眼里蒙上了一層水霧,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在這里,眼淚毫無作用。
侯夫人與侯爺來的快,走的也不算慢。在與徐止、老夫人閉門商議了不到半個時辰,滿臉不悅的離開了。
徐樂詩課業結束後忙給了秋桃些碎銀子讓她打探侯府的來意,不打探還好,打探回來,她的天都要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