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秋桃站在一旁,看到有個人低頭看著手中的書,身子直接撞了上來,忙攔了下。
徐樂詩誤會了,還以為褚家又要找她,連忙上了馬車,沒好氣道︰“回府。”
秋桃︰……??
酒樓第一日試吃,早起外面的人排著看熱鬧的人不多,不用特意抽取,勉強湊了十桌。
臨近正午時,隨著熬煮菌子的鮮香不斷的從後廚溢出,酒樓前圍著的人逐漸的增加,伸著脖子往里瞧。
“這是煮什麼東西?怎麼這麼香?”說話人不斷的抽動著鼻子。
“我知道,听說這是用了山里采來的菌子做菜。早上一個鄰居吃過了,說是好吃的很。”旁邊一個中年人接話道。
“菌子?那不是沒得吃了才上山去挖的?也沒听說過這麼好吃啊?”
“你懂什麼?人家的後廚是宮里出來的,做菜的手法多了去了,哪里是民間的手藝能比的?”
“對啊,人家是做給聖上吃飯的,哎呀,真香,不行,我得往前擠擠,說什麼都要嘗一嘗。”
“有人湊銀子嗎?一桌十兩銀子,咱們湊一湊坐一桌去啊。”
“我來,我來,我湊一個,還有人嗎?”
吵吵鬧鬧聲越來越大,年掌櫃在酒樓的二樓臨窗而立,捏著下巴听著下面人的議論,心中忽而有感︰對啊,每日听听這些人說什麼,可比光听試菜的那些人說的有用多了。
徐樂婉灌了一肚子茶水,心滿意足的回了縣君府。
“縣君,有您的帖子。”池嬤嬤遞過來的帖子有四五份,“其中有尚書府寧家的,這幾日,寧家都遞了三次了。”
徐樂婉接過來翻了翻,嘆了口氣,這位寧大人也不知怎麼想的,遞帖子就好好遞,總是讓位庶女出面是何故?
當今太妃最不喜的就是妾室大過正妻,寧大人倒好,不敢對妻子那邊動手腳,把寵愛都給了庶女。這不?三次帖子都是經庶女的手出來的。
“不接。”徐樂婉放下帖子。
“縣君,邱大人馬上就要去工部上職,您這般拒了寧大人,他會不會不滿?”池嬤嬤斟酌的問道。
“不會,寧大人是個通透的。”徐樂婉並不擔心。
這時管家方安來了,腳步匆忙,眼角眉梢帶著喜色︰“回稟縣君,您想買的莊子找到了。”
“這麼快?”徐樂婉挑眉。
“這不是趕巧了嗎?有戶人家听說驪山如今糧食收成高,就想賣了這邊的莊子回驪山生活,剛好被老奴打听到了。”方安高興道,“縣君您要不要去看看?要是合適,明日就能買下來。”
“莊子在何處?有多大?”徐樂婉問道。
“在京郊,很大,里面包含了一座小山頭,還有池塘,就是田地確實不是很好,良田勉強只有七八畝,其余的都是下等田。正因如此,價格也不是很高,東家只要兩百兩。”方安伸出兩根手指。
徐樂婉听著就覺得合適,當即吩咐道︰“先買下來,畢竟機會難求,以後有空我再去看。”
“行,老奴這就親自去付銀子。”方安說著轉身就要走。
“等等。”徐樂婉把人叫住,“莊子買了,還請方管家派人去各個村莊走走,看有沒有小的豬羊要賣的,先買來放到莊子上去,越多越好。另外,等來年春日再去買些家禽。”
“——噯,好,老奴來安排。”方安忍不住看了眼池嬤嬤,原來主子說要家畜家禽是真的。
池嬤嬤面無表情,她只伺候人了,沒養過這些,不懂。
酒樓試吃的第二日過後,京中談論菌子的人群漸漸多了起來,。茶樓酒肆間,街頭巷尾處,總能听見三三兩兩的人提起。
不說吃過的人有多少,就是走過酒樓門前門後,被那誘人的香氣一勾,只恨不能把舌頭吞到肚子里。
驪山的眾人就是在這種氛圍中再次來到的京城,馬車前面的車架之上堆的鼓鼓囊囊的,足足有一人多高。
為防止被雨水淋濕,都用桐油浸過的粗布仔細包裹。邊角處還特意用草繩捆扎的結實。迎著朝陽,油布上凝結的晨露泛著細碎的光芒。
車轅兩側各坐著一位身形精壯的年輕人,後面的車廂車簾不時晃動,能看出來坐的有人。由于車輛裝的太多太過惹人注目,周邊路過的行人忍不住多瞄幾眼。
馬車一路走過街道,拐入小胡同,轉到了邱家的後門。一個年輕人叩響了門環,杏兒正在掃院子,忙過來開門一看,頓時滿臉喜色︰“大河,這次是你來的?”
後面另一個人跳下車轅︰“還有我呢。”
杏兒抬眼看過去︰“喲,孫梁也來了,快進來,邱叔昨日還念叨呢,你們再不來他就要去工部上職了。”
馬車後面車廂的簾子被掀開,冬芽冒出了頭︰“哎呀,我這脖子都疼了。”
孫梁的媳婦兒黃氏推了推她︰“快下,下去活動活動。”
杏兒高興的跑了過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們得來。”
“怎麼就你在?松花呢?”車廂最里面的李氏與麥穗緊跟著下了車,原本兩個人能躺著的車廂,塞了她們四個婦人,一路坐的腰酸脖子疼。
“送花做飯手藝好,去酒樓後廚幫忙了,我就在家替邱嬸掃掃院子。”杏兒看到同村人來很是開心。
“這麼短短幾日,我瞧著你變化很大嘛,在家的時候連句話都不願意說。”冬芽滿臉稀奇的看著杏兒。
“這人也精神了呢,要我說京城的風水就是養人,這次真是來對了。”麥穗說著看了看堆的高高的馬車,“先把東西抬進去再說。”
這麼一會功夫,听到動靜的邱閱山跑了出來︰“我來抬,我來抬。”
“邱叔,你都做官的人了,這些個粗活放著我們干就好。”牛大河說著一手拎起一個麻袋,手臂的肌肉高高攏起,一個巧勁就上了背,“邱叔,你說放哪里合適?”
“這邊,這邊。”邱閱山引路的同時不忘拎起一麻袋,打了這麼多年鐵,這一麻袋貨不在話下。
東西搬進了廂房,打掃的干干淨淨地面上鋪著一層草席,麻袋挨個放在草席之上。最後搬進來的是幾個木箱子,看著箱子很大,是大河與孫梁一起抬進來的。
“這什麼東西?”邱閱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