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你怎麼……”
解雨辰狠狠揍了幾下,將人揍得不敢躲不敢逃,聲音都哽咽了,才讓人掙脫,紅著臉濕著眼躲到衣櫃里。他屋里的衣櫃足夠大,能讓他整個人躲進去,但他躲進去之後,又有點想往外看,所以身形並未完全被櫃門遮擋住,總是漏一點在外面。
“你怎麼打我……”
他說不下去了,顫著手捂住腰下。
解雨辰手揚得很高,但是落下去的時候力道還是輕了不少,即便如此,幾掌落下去,他的掌心已然滾燙發麻了,可想而知廖星火那里多半也是一樣。
何止!
廖星火整個人都快燒著了,本來只是躲進了衣櫃里,一句話說了好幾遍都說不完之後,身子就完全躲進衣櫃里了。
櫃門阻隔了兩人的視線接觸。其實像廖星火這個年紀的少年,自尊心正是強烈的時候,別說被人打闢鼓了,就是說兩句重話也會惱。廖星火剛開口的時候,語氣確實是惱的,但是躲進櫃子里之後,也不知內心如何想的,口吻反而更多的是別扭和難為情了。
解雨辰不動聲色地將右手挪到身後,指尖無意識地微微蜷縮,聲音依然平穩。
“……以後不要再說氣話了,傷人也傷己。”
廖星火咬著嘴唇,心說如果以後再說氣話還要被小花師哥這樣……收拾,那他肯定再也不敢了。他不要再被小花師哥打闢鼓了,好丟人。
“我知道了……”
但是、但是小花師哥再怎麼也不能打他那里啊,他都這麼多大了,怎麼可以被這麼打。
這樣想著,廖星火心中又生出了一點膽氣,悄悄從衣櫃里探出頭,想要看一眼解雨辰的臉色,不料正好對上年輕男人莫名出神的視線。
四目相對一瞬間,廖星火就慌里慌張地縮回去了,腰下又隱隱發熱發脹。
解雨辰輕咳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我剛才下手太重了,你疼不疼?”
廖星火悶聲悶氣地說不疼。
疼倒是不怎麼疼,就是羞恥、難為情、臉熱得厲害,腦袋還有點暈暈的,像個機器人一樣不住地想著“怎麼會這樣”,好像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再說了,真要是回答說疼了,小花師哥還能怎麼辦?總不能再給他揉揉吧……
解雨辰的目光在櫃門後露出的半截衣角處移開。
“那你先早點休息,關于八爺爺給你算過的卦,我會與二爺爺商量的。小星,你听話。”
“我沒有不听話呀。”手指攥著櫃門,廖星火探頭出來看,一雙明亮走神的眼眸還有點水潤,“小花師哥冤枉人。”
解雨辰心中嘆了口氣。
“師哥錯了,剛才也不該對你動手的。”
廖星火這才稍稍找回了一點作威作福的氣勢,半個身體鑽了出來,只是不敢坐,陷在衣服堆里往外看。
“我剛才都傻了,小花師哥你怎麼能打我那里!從來沒有人那樣打過我……”
背在身後的右手不自覺地又動了幾下,解雨辰走到衣櫃前,將行動別扭的少年接出來,廖星火愈發哼哼唧唧,出了衣櫃連路都不願意走,非要解雨辰抱過去。
解雨辰沒說什麼,將人打橫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廖星火後背都沒挨住床,直接一個咕嚕,趴到床上,抬臉看解雨辰。
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問題,這會兒解雨辰看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似的。
廖星火以為解雨辰還在思考他那個成年前的生死大劫的事情,就說“小花師哥你不用擔心,師父和八爺爺既然已經想出了破解之法,將曉星沉和廖星火區分開,以後肯定沒有事的。”
“你成年之前還是得注意著些。”解雨辰本打算回自己房間,說到這里,又改了主意,遲疑了一下道,“我最近在你房間睡,往里面去點。”
他們從小一起睡到大,廖星火從來不覺得有什麼,但這會兒莫名地就有點說不上來的緊張,過了好半天才睡著。
好在他掩飾得不錯,解雨辰應該沒發現。
12
日子過得很快,沒幾日就要到廖星火的生日了。
二月紅從月前就閉門謝客了,到了跟前,偌大一個宅子,不僅不見外客,除了管家、廚師和保潔以外的所有人都給放了假,廖星火生日後才能回來。
廖星火和解雨辰嘀咕過是不是有些太夸張了,他最近好得很,一點兒都沒覺得自己有哪里不舒服,反而因為解雨辰陪著盯著,好吃好喝的,臉都更紅潤了。
解雨辰直接捂了他的嘴巴,不許他這樣說話。
廖星火就老實了。
等到生日前一天,廖星火就在屋里看漫畫,哪里也不去。
他其實是非常相信八爺爺的卦的,但是二月紅和解雨辰已經很緊張了,他自己不能再嚇得哆哆嗦嗦,心神不寧,所以一直努力撐出一副“肯定沒事”的模樣。
只是到了今天,八爺爺卦中最凶險的最後一天,廖星火也沒有心思再去做其他事了。
他翻著漫畫書,有點看不進去,就去鬧解雨辰,讓師哥陪自己睡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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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辰擰擰他的鼻尖“你是小豬嗎?”
話這麼說,人已經被廖星火拽起來往床上拉了。
“我是小豬,小花師哥是大豬。”廖星火信誓旦旦。
解雨辰笑了一聲,脫了外衣,坐在床邊“你是小豬這兩天還不好好吃飯,從小就挑食,現在都治不住你了。”
“哪有……”
一說起挑食,廖星火就心虛,伸手把被子往上拽,蓋住解雨辰的嘴,不讓他說話。
廖星火本來只是有點無所事事,又不想一個人干躺著,但是靠在解雨辰身邊,他反而真的有些昏昏欲睡了。
他的房間沒有用黑布遮住窗戶,但是房間里裝了兩層窗簾,每一層窗簾遮光效果都很好,兩層窗簾一起拉上的時候,一點兒光線都透不進來,屋子里和夜晚一樣。
廖星火迷迷糊糊間睡著了,旁邊閉目許久的解雨辰忽地側身展臂,手臂緊緊地圈住白發少年,將他籠罩在自己的臂彎里。
他們小的時候經常是你抱我、我抱你地團在一起睡覺,有時候午睡睡過頭了,二月紅過來都沒辦法把八爪魚似的兩個小孩分開,只能先把解雨辰叫醒,再讓他去逗小貓似的把廖星火招醒。好在廖星火除了練功的時候不愛哭,醒了哼哼唧唧的也是過一會兒就好了。
長大了之後,某一天起他們就不再抱在一起睡了,頂多是廖星火挨在解雨辰的肩頭,或者解雨辰握住廖星火的手腕,能夠確認彼此的存在就行。
此刻解雨辰將廖星火抱住,才發覺他們已經很久沒這樣過了。
好像世俗規定長大就意味著必須要摒棄一些柔軟的東西,否則就是不夠獨立,不夠強悍,不夠有擔當。
可那些柔軟的東西才是支撐著一個人長大的源泉啊。
13
最凶險的十七歲的最後一天非常平淡地過去了,沒有廖星火一個人時偷偷預想過的各種各樣糟糕的可能,平淡到廖星火都覺得當初是不是八爺爺算錯了,然後又會覺得八爺爺沒算錯,反而是八爺爺算得太準了,才能準確地為他逆天改命。
次日,廖星火的生日,師徒三人坐在一起吃飯,二月紅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但是胃口卻是近日以來最好的一次。
廖星火更是渾身輕松,小判官一樣精準地捕捉到二月紅試圖多吃一塊巧克力蛋糕的隱蔽舉動,並且立刻給沒收了。
解雨辰但笑不語,卻在廖星火打了勝仗一樣啃蛋糕的時候,往他碗里夾了好大一筷子青菜。
廖星火“……小花師哥!”
解雨辰好似沒听到。
二月紅卻是朗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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