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系親密的女孩子之間使用各種親昵的稱呼並不罕見，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常見的現象。
廖星火與張海客在這兒坐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听到路過的女孩子們稱呼彼此為寶寶、寶貝、親愛的、姐妹等等。
可是廖星火沒想到張海客會現學現用，照葫蘆畫瓢地那樣稱呼他。
被這麼稱呼了之後，他立刻打了個寒顫，感覺有種近似于惡寒的感覺，後頸都麻麻的。
“寶貝”這個稱呼對他而言實在是有些太黏糊了，尤其還是從張海客口中喊出來。
但是當著夜店安保人員的面，廖星火必須得盡快且自然地做出反應。
此時恰巧有一道變幻的燈光照在眼前，令 “她”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楮，神情卻柔和下來許多，唇畔隱約帶了點笑意。
“我都可以啊，你想去嗎？”
故意撒嬌作怪的張海客足足沉默了兩秒鐘，視線于近在咫尺之人的身上停駐，隨即笑容變得更加甜美︰
“那我們就去看看吧，反正來都來了。”
•
相較于一樓，二樓的環境幾乎顯得有些清幽了。
舒緩的音樂，保持著合適距離的座位與朦朧素雅的燈光營造出了一種舒適靜謐的環境。而一眼望去，女孩子們各種各樣不同的美貌更是讓此處氛圍升上一層樓。
畢竟這里對眼楮真的很友好。
安保人員只將廖星火與張海客送到了二樓，二樓自有專門的服務生將兩人帶到空閑的座位上。
途中廖星火已不動聲色地掃視過周圍，在落座時發出了自己的疑問︰“二樓的客人好像只有女生？”
侍應生卻是個五官端正的男人。
他微微躬身回答︰“是的，客人，我們老板旨在為女性客戶提供一個更加溫馨舒適且不會被打擾的空間。”
張海客夸張地捧住臉頰︰“好貼心哦。——那我要是想蹦迪怎麼辦？”
“您可以在一樓和二樓之間自由來去。”
言下之意，要蹦迪的話得去一樓。
張海客不置可否地動了動眉，接過侍應生手中制作精良的菜單，身體前傾靠近旁邊不知緣由眉心微擰的廖星火。
“寶貝，你想喝點什麼？”
廖星火的視線移動到菜單上，略過一堆看不出原料的酒水，為自己點了一杯簡單直白的冰可樂。
他對自己的酒量有數，今天最好還是不要喝醉了。
張海客隨意給自己點了杯酒，又劃拉了一些小吃，然後將菜單交還給侍應生。
掏出手機準備付錢的時候，卻被侍應生告知二樓的所有消費都是老板請客的。
換言之，免費。
“哇哦。”張海客將手機塞回包里，笑容完美無瑕且虛偽，如同一張不走心的面具，“那太感謝了，來瓶82年的拉菲。”
侍應生表情瞬間呆滯，開口欲言又無話可說。
張海客笑倒在廖星火肩膀上︰“開玩笑的啦。”
侍應生忙不迭地離開，轉身時似乎擦了擦汗。
待他走遠了，廖星火立刻低聲道︰“二樓的空間比一樓小了一半左右。”
張海客像個沒骨頭的人，半挽半摟著廖星火的手臂，枕著對方的肩頭說話。
“隱藏起來的那一半應該全部都是包廂……或者房間，就是族長和解雨辰之前查探到的。”
目前看來，二樓的清吧與包廂是兩個完全分開的區域，擁有不同的出入口，所以小哥和解雨辰之前沒有找到從一樓電梯直接進入的二樓清吧區域。
同理，廖星火與張海客現在也不可能直接從清吧區域走到那些包廂中。
奇怪的布局。
過了近二十分鐘，另外一名侍應生送來了酒水和小吃。
廖星火仿若好奇地隨口問了一句︰“一樓是夜店，二樓是清吧，三樓是什麼？”
二號侍應生回答︰“三樓是辦公區域。”
“那你們這兒辦公區域還挺大的。”張海客笑笑，往嘴里塞了一個草莓。
此時播放的音樂一步之遙已經接近尾聲。
一頭長發，穿著牛仔外套的男歌手抱著吉他走上舞台，開始演唱自作曲。
廖星火喝著冰可樂，也許是昨晚喝了酒的睡眠質量不太高，此刻右眼的眼皮忽然快速而毫無規律地跳動起來。
他咬吸管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隨即松開了口。
他想張口喊張海客，但是又意識到他們此刻都是女裝裝扮，猶豫了一下，遲疑地學著張海客之前的語氣道︰“……寶貝。”
不緊不慢，小口抿酒的張海客手一抖，直接全干了，差點被嗆死。
他一下被漲得滿臉通紅，扭頭低咳了一會兒才緩過來，缺氧導致的面紅耳赤卻沒有完全恢復。
“怎、怎麼了？”
——他這樣兒還挺像以前的吳斜的。
廖星火有一瞬間的走神，很快又恢復如常。
“我感覺，有人在看我們。”
其實這種感覺剛到二樓的時候就有了。
不過那個時候，大概是有新人被邀請進入二樓，此前就已經在了的客人或多或少地都投來了目光，廖星火當時沒有察覺到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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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現在都過去二三十分鐘了，廖星火還是能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而且，變得越來越多了。
舉目四望，卻偶爾才有對上視線的客人，並且對視的瞬間會禮貌地微笑，然後移開目光。
不是那些從一開始到現在，全程都很不禮貌地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張海客面上的暈紅逐漸消退了，他摟住廖星火的肩膀，帶著他起身。
“寶寶，樓上太安靜了，沒有意思，我們下去蹦迪吧。”
小小地一激靈，廖星火意會地點頭。
離開的時候，二號服務生還特意過來將他們送到了一樓，並且再一次告訴他們，在二樓的所有消費都是老板請客的。
重點強調只要被邀請過，二樓就會一直對他們開放。
張海客裝作不耐地擺擺手，拽著廖星火步入了蹦迪的人群之中。
奇怪的是，不過三五分鐘，消失的那種被窺探的感覺又來了。
廖星火暗暗擰眉，隨著音樂隨意動彈，有意識地轉了一圈。
這一次，他看到了舞池斜上方的監控攝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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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解雨辰那邊也查到了點東西。
他靠坐在舒適且符合人體工程學的座椅中，手背抵著下頦，若有所思地盯著電腦屏幕。
屏幕上是一封電子邀請函。
邀請他在明晚前去參加一場行為藝術展覽和拍賣會，地點是一個不怎麼陌生卻也不算熟悉的地方。
“九麥”的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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