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星火找到王胖子的時候,他正在一個大樹後蹲坑,茂盛的草叢遮擋住了他的倩影,只能影影綽綽地看到大概。
“胖子!”廖星火一個急轉彎兒,退避三舍道,“你怎麼跑這來了,營地里不是有廁所嗎?”
被逮個正著的王胖子難得有些不好意思,甕聲甕氣道︰“營地里的人太多了,我等不了!不提這個,星火,你怎麼找來了?”
問完之後,王胖子三下五除二提起褲子,兩人一起走遠了些。
廖星火忍不住嘆了口氣,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最後不忘來意︰“胖子,你待會兒躲一躲吧,別讓他們找到了……這都什麼事啊。”
得知來龍去脈,王胖子笑得樂不可支︰“你怎麼讓啞巴去勸架?”
就這小哥還是超常發揮了呢,至少把吳斜給帶出來在營地里亂晃,雖說啞姐還跟著,但她也沒辦法再給吳斜壓力,目的勉勉強強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而且王胖子知道小哥為什麼找的借口是他失蹤了,因為王胖子往外跑的時候,小哥正好從帳篷里出來,兩人還對視了一眼。
廖星火有苦難言,一肚子話最後化作一句︰“找找能躲的地兒吧,等我回去找機會和吳斜說一下。”
“不用找,我直接下山回阿貴家。”王胖子靈機一動,反正路都是走熟了的,實在不行,他帶兩個伙計一起,就當是下山探路了。
這倒是個辦法。
王胖子不好出面,廖星火回營地找到在湖邊抽煙的潘子,安排了兩個伙計帶著物資和王胖子一起下山。
如此一來,連後顧之憂都沒了。
潘子直接對還在找人的吳斜道︰“三爺,胖子帶著兩個伙計先下山了,這事兒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吳斜這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和潘子對了個眼神,語氣很沉穩︰“下次提前說。”
潘子低下頭,借口解雨辰那邊有事,徹底給吳斜解了圍。
啞姐心里不上不下的,可是見吳斜躲避的態度也只能先把這事放下,反正這人躲不了她一輩子。
殊不知吳斜心里是同樣的想法,三叔他躲不了一輩子,自己招惹的人自己解決去吧。
“小花真有事找我嗎?”吳斜一邊走一邊問。
潘子搖頭︰“沒有。是你那個姓廖的朋友听到啞姐去找你,小哥也是他找去的,胖子是真下山去了。”
吳斜的腳步一下就頓住了,人皮面具之下的臉紅得幾乎要滴血,心髒狂跳。
星火听到的,那以他的耳力豈不是全都听到了,連啞姐說的那些……都听到了?
……
廖星火自然是全部都听到了。可是他雖然知道啞姐話語中的另外一個主人翁是自己,卻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更沒有去認真地思考。
這是有原因的。
他一直很排斥與其他人的身體接觸,盡管這個毛病由于種種原因目前看來已經差不多消失了,但是其中的內在因素一直頑固的存在著。
他的失憶太過徹底,不同于小哥可以熟練地尋回記憶,廖星火至今為止只回想起一段記憶,還是關于番茄炒雞蛋的。
沒有大量的記憶作為支撐,他對人際關系的辨別很模糊,目前為止只有三個層級︰陌生人、認識的人和朋友。
比如說解、霍兩家的伙計屬于陌生人,潘子和霍秀秀一類的屬于認識的人,至于朋友就少之又少了,到現在為止也只有五個人。
所以無論是黑眼鏡在洞穴中的吻,還是吳斜對他那種很明顯的青睞在廖星火眼里都可以歸結于友情,也只能歸結于友情。
朋友之間親吻,尤其是黑眼鏡那個都把人親懵了的深吻很明顯的不合理,可是廖星火完全沒有友情之外其他情感的意識,所以他是真的把黑眼鏡當朋友,也是真的不明白黑眼鏡為什麼親他,但也真的能在被那般欺負過之後還一如既往地與黑眼鏡相處。
因為黑眼鏡已經屬于他人際關系中的最高級,已經是他的朋友了,而他目前還處于探索朋友之間具體會做哪些事情的階段。
有些人看上去聰明又機靈,卻是真應了王胖子那句話,是個二傻。只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取錯的外號。
關于情感以及行為的模糊界定這一點其實在小哥身上也有體現,不過他的“病情”比廖星火輕許多,但也確實存在。
比如說,小哥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把用來看天發呆的時間越來越多地使用于看廖星火。
不過他想不清楚歸想不清楚,該看的還是要看。
就例如現在,所有人都走了,小哥站在原地,目光卻精準地投向帳篷後面只露出一小塊衣角的廖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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