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悄無聲息地靠近,直到進入帳篷都不被廖星火感覺到的人,這個營地里只有三個︰張啟靈、黑眼鏡和阿寧。
至于陳文錦,則是因為廖星火刻意記住了她的腳步聲,走路再輕,他也能听到。
但小哥完全不一樣,他就像是貓科動物一樣,腳上似乎長了肉墊,只要他想,廖星火一點動靜都听不到。
正如此刻,小哥就站在兩人三步開外的地方,以他的速度,一個呼吸之間就能逼近廖星火。
但吳斜的喉嚨被廖星火死死扼住,哪怕是小哥也沒有辦法在不傷到吳斜的情況下制服廖星火。
小哥沒有動,站在不遠處,目光落在廖星火身上。
“就站在那里。”廖星火從容許多。
一開始他讓小哥別動只是下意識的威脅,沒想到真的威脅到他了。
看來吳斜和小哥很有交情。
就著吳斜喉嚨處的著力點,廖星火換了個姿勢,從跨坐在吳斜身上變為側坐,身體更多的面向小哥,這讓他能夠在對峙中獲得更多主動性。
吳斜差點翻白眼,喉嚨里發出幾聲破碎的聲音,廖星火注意到,手上松了幾分力,好歹讓吳斜緩了過來。
“咳咳——”吳斜劇烈地咳嗽了一陣,語氣有些虛弱,“你,你還真下手了。”
“閉嘴!”廖星火剜了他一眼,轉過頭對小哥說,“你出去!”
小哥一時沒動,目光在兩人之間打了個轉。
“我真告訴你,這回不騙人。”吳斜兩手抓著廖星火扼在他喉間的手,語氣十分真摯。
廖星火垂眸看他︰“說。”
吳斜無法,只好告訴他︰“錄像帶里只有一個叫霍玲的女人不停地梳頭,別的什麼也沒有。你要是不相信,等我們從塔木陀回來我帶你去吳山居看。”
“……霍玲。”廖星火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眼神忽然有些失焦,他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有個模糊的身影浮現在他腦海里,漸漸變得清晰。
吳斜抓住這個時間,拼命朝小哥使眼色,小哥意會,幾步上前,橫腰攬過廖星火,把他整個人勾到半空中。
同一時刻,吳斜用力掰開廖星火的手,打了個滾,翻到行軍床下,他甚至感覺自己的喉嚨都腫了,弓著背不住咳嗽。
廖星火在被橫腰抱起的一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暗罵一聲,借著力氣在空中翻身,雙腿絞住小哥的脖頸,試圖把他掀翻,但小哥兩手用力,握著廖星火的腰身將他反身按在地上,膝蓋壓住他的背,讓廖星火動彈不得。
“別動。”小哥說。
廖星火受制于人,一言不發地伏在地上,眼楮幽幽地盯著吳斜。
這目光實在是太有存在感,吳斜捂著脖頸,對小哥說︰“小哥,放開他吧。”
小哥低頭看了廖星火一眼,站起了身。
身上的壓制一消失,廖星火就站起身,拍開藏袍上的灰塵,剛換的新衣服,這才多久又不能看了。
吳斜往小哥旁邊挪了挪,感覺有底氣許多︰“我剛沒騙你,錄像帶里確實是霍玲在梳頭發。而且……我覺得療養院里的禁婆就是霍玲。”
聞言,廖星火一頓,禁婆的面容與霍玲的面容瞬間重合在一起。
這個人說的是對的,那個禁婆是霍玲。
廖星火的心中倏地涌上一股悲涼之感,他抿著唇,看了一眼吳斜。
“你叫什麼?”廖星火問道。
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小三爺本名叫什麼。
吳斜愣了一下,露出笑容︰“我叫吳斜。”
這實在是個很很討人喜歡的年輕人,笑起來格外的純粹,身上又帶著書卷氣息,一點也不像是能厚著臉皮騙人的樣子。
廖星火瞥了他一眼,移開目光,沒有說話,只攏了攏衣服,邁步往外面走去。
路過小哥身旁的時候,廖星火停了下來。
“張顧問,你和吳斜是舊相識?”
小哥沒說話,倒是吳斜回答得很快︰“我和小哥是朋友,沒想到會在這里踫上。”
廖星火不再說話,從他們身旁擦肩而過,挑開簾子卻踫上了另一堵牆。
“哎喲。”一雙手握住廖星火的肩膀,說話的人語氣輕佻,“這是發生了什麼,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是黑眼鏡。
他的目光一一掃過帳篷里的三人,最終停在廖星火身上,看著他余怒未消的模樣,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了。
擺明了是來看熱鬧的。
“吳斜,這也是你的朋友嗎?”廖星火推開黑眼鏡,跟他拉開距離。
吳斜搖頭︰“療養院里第一次見。”
黑眼鏡“嘖嘖”兩聲,似乎意有所指。
裝模作樣。
廖星火沒力氣再去應付他,從他身邊繞了過去,走出了帳篷。
屋里的三人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簾子後,不約而同地沉默了一會兒。
還是吳斜打破了沉默︰“小哥,你怎麼來了?”
小哥目光平淡︰“瞎听到你喊救命。”
是剛才吳斜第一次趁廖星火不備,掙脫他的控制時喊的。
“多謝你了啊,黑眼鏡。”吳斜看向黑眼鏡。
“小意思。”黑眼鏡笑了笑,“不過我感覺,就算啞巴不過來,他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這說的是廖星火。
吳斜一下子想到剛才奇怪的場面,尤其是他故意流口水那會兒,不自在地低咳了一聲,要不是小哥及時過來,真不好說廖星火會不會做什麼。
他這一沉默,倒是讓黑眼鏡察覺到了什麼︰“怎麼了,小三爺,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吳斜連連搖頭︰“沒什麼。”
小哥看了他一眼,繼續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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