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你的嘴巴。”
見陳靖仇語氣輕蔑，為首的絡腮胡不爽地懟了一句，而後又解釋道“隋軍里好人多著呢，不過偏偏最壞的幾個都已經站到上面去了。”
孟禮“……”
你身為隋軍的一員，當著幾個還不認識的人的面這麼吐槽己方的上層真的好嗎？
算了，這降智的槽點和那隋煬帝的名號比起來，算是小巫見大巫。
這時，劍痴搭話了“這位將士說的在理，敢問尊姓大名。”
絡腮胡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西王府趙飛虎。”
旁邊的一字胡則拱手道“西王府朱金龍。”
而後，趙飛虎道“你們看到外面那些死人了嗎？都不怕死嗎？”
撻拔玉兒道“死不怕，就怕死的太難看。”
趙飛虎不言語了。
朱金龍道“他們都是進月河城救人的義士，全被妖怪殺掉了。”
撻拔玉兒蹙眉問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朱金龍答道“數月前，我家主子西王呂承志在月河城遇到妖怪作亂，現在生死未卜。”
趙飛虎則拿出了一根箭矢“這是西王留下的最後一支箭，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說著，他把箭矢就近遞給了劍痴。
劍痴接過箭矢，掐了個法訣，施展回溯之術，使得箭矢發光，在半空投射出一段影像。
影像中，一個衣著華貴的俊秀青年驚慌失措，大聲呼救。
“救命啊！快去找馬婆婆，要不月河城噩夢永遠不能甦醒。”
話剛說完，一個頭發披散、妝容透著幾分妖異的女子出現，把俊秀青年抓住，同時帶著一絲癲狂道“誰也不能分開我們，月河城將永遠萬劫不復，哈哈哈哈……”
“救命啊！找馬婆婆……”
影像結束。
朱金龍臉色凝重道“我們派進去的人音訊全無，看來極可能是被那妖女殺害了。”
趙飛虎則再次對孟禮幾人做出提醒“你們可得考慮清楚。”
劍痴毫不猶豫道“沒問題。”
孟禮淡淡道“我不敢保證一定把人救出來，但讓自己全身而退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撻拔玉兒順著話道“我相信孟禮。”
步祿孤紅跟著道“我也一樣。”
這是孟禮之前的表現給她們帶來的信心。
陳靖仇道“他們都沒問題，我也沒問題。”
旋即，他好奇地對劍痴問道“劍痴大哥，你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有把握？”
劍痴不假思索道“降妖伏魔是貧道的職責。”
幾人都確定沒問題，步祿孤紅卻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我們現在連西王呂承志是生是死都不清楚，萬一……”
話沒說盡，可其中意思，在場的人都明白。
趙飛虎和朱金龍頓時臉色一沉。
因為這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孟禮卻笑道“這個放心，剛才回溯的影像里，那女子喊的是‘誰也不能分開我們’，說明她對呂承志有情。既然有情，就肯定舍不得下殺手，所以呂承志大概率還活著。”
“說不定月河城的事就是他們之間的感情問題引起的。”
說著，他看向趙飛虎和朱金龍，好奇地問道“你們這位主子可曾欠過誰的情債，或者對誰始亂終棄過？”
趙飛虎和朱金龍一怔。
一旁的撻拔玉兒幾人登時露出八卦之色。
劍痴也不例外。
未幾，趙飛虎斷然否決道“不可能！絕無此事！”
朱金龍也道“我家主子素來以家國為重，雖稱不上不近女色，但平時與女子接觸都止乎于禮，而且身邊不曾有過親近的適齡女子，斷不可能像閣下說的這般。不過……”
“不過什麼？”陳靖仇問。
朱金龍道“不過我家主子儀表堂堂，溫潤如玉，身份高貴，暗中傾慕他的女子確有不少。”
陳靖仇“……”
孟禮無奈道“這麼看來，很可能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然後神女愛而不得，由愛生恨，入魔化妖。”
“呂承志應該不止一次來過月河城吧？”
最後這話問的是趙飛虎和朱金龍。
兩人點點頭。
朱金龍答道“月河城里的無垢草原有一種夢曇花，每年中秋時分開放。此花不僅極美，還蘊含了對男女之情的美好祝願，因此，每年都會有許多男女慕名前來賞花。”
“這時候月河城極為熱鬧，猶如過節，所以月河城的人把夢曇花開放的日子稱作‘夢曇節’。”
“我家主子幾年前也曾慕名來過，然後覺得夢曇節是個結交朋友的好機會，就每年都來。”
“往年都沒什麼事，不曾想今年卻是遭此大變。”
“那呂承志這幾年來月河城，可曾跟某個女子有過親近之舉，或者他與某個女子接觸次數較多？”孟禮順著話問。
趙飛虎和朱金龍對視一眼，開始回想。
半晌後，趙飛虎搖頭“這事兒閣下問錯人了，我們兩個都是大老粗，哪會注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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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金龍卻道“不對，依閣下所言，我還真想起一件事來。大概在幾年前，我家主子第一次來月河城，當時月河城的月河小館有個堂倌被一個粗漢找茬欺負，我家主子恰好遇見了，仗義相助，讓對方認錯道歉了。”
“後來我家主子每次去月河小館好像都能見到那個堂倌，那個堂倌叫什麼來著……”
“對了，叫如煙！”
孟禮“……”
好家伙，如煙大帝啊！
這是你區區一個西王能招惹的？
“難不成剛才影像里的女子就是如煙？”陳靖仇問。
趙飛虎和朱金龍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趙飛虎道“我見過那個如煙，雖因為不怎麼在意，記不太清她的樣貌，但她臉上有一塊很大的疤痕。由于這疤痕很明顯，所以我是記得十分清楚。而方才影像中的那個妖女，臉上沒有疤。”
朱金龍也道“沒錯，這個我也記得。”
“這麼說，那妖女不是如煙了。”陳靖仇道。
孟禮卻搖了搖頭“未必，如果她真的入魔化妖了，要把臉上的疤痕去掉，並非難事。甚至正是因為臉上有疤痕，她入魔化妖的可能性更大。”
“為什麼？”陳靖仇不解。
孟禮嘆息道“因為身體有缺陷的人容易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他們比常人更加自卑、敏感，從而容易鑽牛角尖，生出厭世憎人的情緒，陷入魔障。”
陳靖仇愕然。
這時，朱金龍幾人後面傳來一個夸贊的聲音“說得好！閣下見地精闢，深諳人心，定能助我們救出西王。”
朱金龍、趙飛虎幾人听到這聲音，齊刷刷讓開位置。
隨後，一個異域打扮的胡茬壯漢從後面走出。
孟禮看清其面容，心中一樂。
因為這張臉有些眼熟老十四，宇文 ……
撻拔玉兒見到那壯漢，面色微變，把臉撇到一邊。
劍痴疑惑地對朱金龍、趙飛虎問道“這位是？”
朱金龍介紹道“這位是我們西王府第一盟友，塞外神族後裔撻拔族一統大汗——張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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