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書香才重新化為人形。
不過，她卻眉頭緊皺，面露疑惑。
“怎麼了？”見情況不對，獨孤寧珂問了句。
書香回道“根據宇文將軍所說的信息，我翻遍了自身記載的所有相關內容，但都沒有得到結果。這種情況，我從誕生以來是第一次遇到。如果宇文將軍所說無誤的話，只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獨孤寧珂問。
書香臉色凝重道“第一種可能，宇文將軍遇到的那人，是第一次在人間出現。”
“第二種可能，對方是超出了神、人、魔三界的存在，並抹除了自身以往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宇文拓、獨孤寧珂“？？”
第一次在人間出現。
超出了神、人、魔三界的存在。
這兩種答案，無論哪一種都有些匪夷所思。
是以，宇文拓忍不住問道“你確定沒有弄錯？”
書香以肯定的語氣道“沒有。”
一旁的獨孤寧珂沒有言語，目光微閃。
書香是山海秘傳，但其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魔界留在人間的探子——書妖！
同為魔界的一份子，她相信書香的能力。
只是這樣一來，事情反而麻煩。
因為不管是“第一次在人間出現”，還是“超出了神、人、魔三界的存在”，都超出了她的認知。
超出認知，代表難以掌控。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不過，當下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
“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關于女媧石的事。”獨孤寧珂開口，把話題拉回五神器的事上。
見此，宇文拓沒說什麼。
收集五神器，對他而言很重要。
此番沒拿到昆侖鏡，楊素十分不高興，差點剝奪了他每年唯一一次和母後單羽舞見面的機會。
好在軒轅劍威懾力足夠。
只是後面如果還失手，楊素必然不會善了。
而書香听到獨孤寧珂的話，當場使了個法術，在半空顯化出月河城的影像，同時開口講解起來“傳說大地之母女媧煉石補天，其中一顆化為女媧石，藏在她女兒的心里，成為純潔無瑕的晶瑩之心。”
“讓女媧之女沉睡千年，不老不死。”
說著，她指了指影像中沉睡的女子“她叫于小雪，是現世里女媧的唯一後人。”
獨孤寧珂道“你的意思是，即將面世的神器女媧石就在這個于小雪的心里？”
書香點點頭“是的。”
“如何取石？”宇文拓問。
書香猶豫了一下道“割心取石。”
獨孤寧珂面色微變。
宇文拓挑了挑眉“就這麼簡單？”
書香卻道“有時候看似簡單的事情，可能花上一輩子都做不到。”
接著，她開始進一步講解“大興皇城東方的百里處佇立著一座古城，無人知道它何時出現、何時興建，只知道人類有記憶開始，它就一直存在著。”
“這座城叫‘月河城’。”
“月河城里有一片草原，名曰‘無垢’。”
“無垢草原上有許多夢曇花，每年中秋時分，夢曇花就會盛開。”
“而越過無垢草原，就能到達月河廣場，在廣場上有一座從遠古留下來的神殿——女媧殿。傳說女媧之女于小雪就藏在女媧殿，但千年以來，去過女媧殿的人不計其數，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成功找到于小雪。”
“因為傳說只有大地皇者才能解開守護神靈設下的謎題，找到于小雪真正的藏身之地。”
“大地皇者？”宇文拓眯了一下眼。
書香點頭“可惜宇文將軍殺人太多，戾氣太重……”
話沒說完，獨孤寧珂就打斷道“故事已經說夠了，我們需要的是一個萬全之法。”
說著，她問道“難道要我們自己去搶嗎？”
書香搖頭“神器自有靈性，作為女媧之女，更有著自我防護之法。強奪的話，只會玉石俱焚、弄巧成拙。所以女媧早在千年前就定下了無人能破的規條。”
宇文拓輕聲一笑“我就喜歡無人能破的規條。”
獨孤寧珂則道“書香，無論任何代價，本郡主和宇文將軍都要得到女媧石。”
書香道“明著來的確是不可能的，不過，辦法倒是有一個。”
“說。”宇文拓道。
書香回道“你，不是你，存活故事中。”
宇文拓皺眉“我不喜歡別人賣關子。”
書香道“請跟我來。”
語畢，書香化作黑煙往外飛去。
宇文拓見了，施展神火分身跟上。
獨孤寧珂亦是身化流光追上。
不多時，他們來到一個洞窟的血池旁。
書香介紹道“這血泉從混沌深處而出，無人知道它的來路，也不知道它的去處。不過，它可以洗滌心靈，把宇文將軍心里的惡念清除。”
“那我豈不是要變成另一個人？”宇文拓問。
書香微微頷首。
獨孤寧珂饒有興趣道“我倒是想看一看，你變成善良之後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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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拓想了一下，答道“或許會變成十八年前的我。”
書香道“很難說，但你還是你，卻又不是你。”
“有趣。”
宇文拓簡單評價一句。
書香講解道“血泉會將代表惡念的元神抽離你的身體，剩下來的一半就是正直善良、至真至誠的你。將軍會以另一個身份存活于世上，去實現你的願望，以純潔之心得到女媧石。”
話一說完，獨孤寧珂便問道“那得到女媧石之後，要怎麼樣才能讓他變回來呢？”
書香回道“只要把惡念元神解封，再借這血泉之力將正邪元神重新融合，宇文拓就能重回于世上。”
隨後，她又對宇文拓提醒道“將軍，新的你，將有獨立的心性和意志。人的心往往難以預測，要是遇到不測賠上性命，便永遠也恢復不了宇文拓的身份了。”
宇文拓略一思忖便道“色相無形，有去就有回。”
“不管怎麼變，我從始至終只會是宇文拓。”
話說完，他脫下外衣交給獨孤寧珂，毫不猶豫地走進血泉中間，盤腿坐下。
沒過多久，在血泉的洗滌下，宇文拓的惡念元神以扭曲的姿態從其體內飄出。
一旁的獨孤寧珂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玉珠法器，把惡念元神收納封印。
書香見此，輕聲道“此刻，宇文拓已死。他將會以至剛至正的姿態重生。”
“他的名字叫——劍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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