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坊主,好久不見啊。”
听得這熟悉的聲音,金瓶兒臉色陡變。
因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煉血堂的堂主年老大。
而她,並不想再和煉血堂扯上關系。
年老大瞧見金瓶兒的臉色變化,眼神中多了一絲陰沉,冷笑道︰“怎麼,老朋友見面,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金瓶兒掃了一眼四周,沉聲道︰“跟我來吧。”
說罷,她邁步走進錦繡坊。
年老大帶著一眾手下先後跟上。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田靈兒皺了皺眉︰“居然是他。”
旁邊的陸雪琪不明所以︰“田師妹,他是誰?”
田靈兒回答道︰“就是剛才進錦繡坊的為首之人。我在河陽城的顏如玉書店見過他,他是那兒的掌櫃。”
陸雪琪先是恍然,隨後不知想起什麼,看田靈兒的眼神帶上了一絲古怪︰“田師妹,我沒記錯的話,那顏如玉書店似乎有禁書出售,是戒律堂重點巡查的對象。”
“你怎麼會去那兒?”
田靈兒表情一僵,心中暗道大意了,表面卻打哈哈道︰“我沒去過,只是和師弟去河陽城采買時路過幾次。”
接著,她反將一軍,狐疑道︰“陸師姐,你怎麼知道那兒有禁書?”
陸雪琪心中一慌,面上絲毫不顯,淡淡道︰“我曾在戒律堂執行任務,听那兒的弟子說的。”
“哦,原來是這樣。”田靈兒面露恍然。
至于信不信,只有她自己知道。
陸雪琪輕咳一聲,話歸正題︰“那人是河陽城書店的掌櫃,怎麼來這渝都城了?而且還帶了這麼多人。河陽城離渝都城可不近,這錦繡坊是做衣服的,又不是賣書的。”
田靈兒搖頭道︰“不知道。但此事的確奇怪,咱們去打探一下怎麼樣?”
“行。”陸雪琪欣然答應。
隨後,兩人一起走向錦繡坊。
沒走幾步,田靈兒似感應到了什麼,轉頭往四周掃視了一圈,卻並未發現什麼。
“田師妹,怎麼了?”陸雪琪注意到她的舉動,疑惑地問了句。
田靈兒搖了搖頭︰“沒什麼。”
然而,她心底卻有點犯嘀咕︰奇怪,怎麼感覺師弟也來了,並且就在這附近。
錯覺嗎?
與此同時,孟禮所在的包廂內。
金鈴坐在孟禮懷里,宛如一條美女蛇,一邊扭動著腰肢,一邊吐氣如蘭地問道︰“公子,怎麼了?”
方才窗戶一關上,一人一陰靈就采取了一些大動作,但出于直覺,她覺得孟禮關窗不單是興致來了,應該還和下面的情況有關。不過,具體是什麼,卻是不大清楚。
孟禮淡淡回道︰“剛才去錦繡坊的那些人是煉血堂的。”
蕭逸才在煉血堂當臥底,雖說還沒有混到核心層,可一些頭目還是見過的,並把那些頭目的樣子制成了畫像。
孟禮這次離開青雲門之前,都盡數看過。
其中有個頭目喚作“野狗道人”,又稱“野狗”、“狗爺”,是年老大的心腹。
孟禮對他印象尤為深刻,因為這又是一張熟臉。
福貴,哮天犬,費雞師……
適才那野狗道人就在那些人當中,僅落後為首之人一個身位。
是以,那群人和為首之人的身份不言而喻——煉血堂的人,年老大。
那年老大的臉,孟禮也有些印象。
一念關山里的鄧恢。
至于年老大帶領煉血堂的人找金瓶兒做什麼……
根據目前已知的情況,孟禮不用想也能猜得到︰大概率是尋求合作,圖謀萬蝠古窟和滴血洞。
滴血洞是煉血堂創始者黑心老人當年的修煉之地,年老大身為煉血堂堂主,不管是圖謀其中的遺寶,還是出于𥕜衛祖師爺道場的義務,都有必要一探究竟。
但他實力並不強,自然要尋找盟友了。
金鈴听到孟禮的話,有點意外,卻顧不得在意,因為……
“公子,妾身的魂要飛了。”
……
錦繡坊的會客廳。
年老大看著金瓶兒,語氣低沉道︰“金瓶兒,當初合歡派駐地失守,本堂主念及我派祖師黑心老人和金鈴夫人昔年立下了互助盟約,好心收留你們。”
“你趁本堂主外出,一聲不吭帶人出走是怎麼回事?”
金瓶兒回道︰“不離開,難道和你一起行凶作惡,然後自取滅亡不成?”
年老大冷哼道︰“你我皆是魔門中人,不行凶作惡壯大自身,難道行善積德普度眾生嗎?”
接著,他似想到什麼,嗤笑道︰“你的確潔身自好、高風亮節,身為合歡派傳人,不僅自己不行采補之事,還讓門下弟子有樣學樣……結果呢?”
“你傳承未斷,卻和本堂主一樣,卡在玉清境巔峰,多年難以寸進。”
“手下弟子更是修煉進境緩慢,至今沒出一個像樣的人物。”
“時至今日,離了我煉血堂,蝸居在這渝都城小小的錦繡坊,集體轉行當繡娘。要是金鈴夫人在天之靈知道自己創建的合歡派淪落至此,怕是要氣得三尸神暴跳。”
聞言,金瓶兒不禁想到了金鈴,下意識摸了摸眉心,而後冷聲道︰“你找上門來,不會只是說這些廢話吧?”
“有什麼目的,直說即可,我這兒還要做生意。”
年老大見此,開門見山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拋開兩派祖師立下的盟約不談,本堂主之前收留你們,算是一個大人情。如今,該你們償還了。”
金瓶兒臉色一沉︰“你想讓我們做什麼?”
年老大道︰“本堂主要你合歡派與煉血堂聯手,一起探尋萬蝠古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