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這輩子怕是做不到一生一世一雙人。”
面對王語嫣的問題，孟禮如實回道，眼中浮動著莫名之色。
王語嫣听到他的回答，眨巴眨巴眼楮，開口道︰“這個我知道啊。表哥你是大燕皇族後裔，出身高貴。若是復國大業得成，必然少不了冊後封妃……”
話說一半，她不知想到什麼，忽作停頓。
隨後，王語嫣注意著孟禮的表情，帶著幾分小心往下道︰“即便沒成，慕容家這代就你一人，自當娶妻納妾，開枝散葉，以將復國之志傳承下去，讓後人伺機復興大業。”
孟禮听到這兒，略感意外。
他沒想到王語嫣會說出這麼一番話，轉念一想又釋然。
這些東西合乎常理，對方能明白實屬正常。
畢竟王語嫣只是戀愛腦，卻不傻，反而稱得上聰明。
緊接著，小丫頭又道︰“阿朱和阿碧從小被養在你身邊，不出意外，長大以後就是你的妾室。”
聞言，孟禮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旋即試探地問道︰“你不介意嗎？”
王語嫣歪了歪小腦袋，不答反問︰“我為何要介意？”
下一秒，她解釋道︰“我跟她們從小就認識，關系很好，也相處習慣了，與閨中密友無異。長大以後，我嫁給表哥你為妻，她們當妾，我們不用分開，這是好事。”
孟禮啞然。
因為王語嫣說的有道理。
而且她能這麼想，對他來說是好事。
只不過……
算了，其他事以後再說吧。
想到這兒，孟禮把某些雜亂的念頭驅散，一時沒有言語。
“表哥。”王語嫣見他不說話，喚了他一句。
孟禮回過神，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王語嫣微微低下腦袋，一邊把玩起衣角，一邊期期艾艾地舊話重提︰“剛才說的事……”
孟禮瞬間明了，笑著接過話道︰“你若願嫁，我自然願娶。”
王語嫣懸起的芳心立即落下，轉而開始砰砰直跳，好似化作沒頭沒腦的小鹿在心房亂蹦亂撞。稍許，她壓下幾乎要溢出來的激動和羞喜，抬眸看向孟禮，一臉認真道︰“不許反悔，拉勾！”
話說完，小丫頭伸出了小拇指。
孟禮笑了笑，把右手小拇指搭了上去。
王語嫣立時勾住他的小拇指，輕輕搖晃起來，同時嘴里念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騙人的是小狗。”
說罷，她用自己的大拇指跟孟禮的大拇指印了一下，完成蓋章。
約定立下，小丫頭松開手，整個人明顯雀躍許多。不過，很快她不知想到什麼，又變得忐忑不安︰“表哥，我們這應該是私定終身吧。萬一我娘知道了不高興，甚至不答應怎麼辦？”
孟禮斜睨她一眼︰“現在才反應過來，方才干嘛去了？”
王語嫣撥弄著衣角，沒說話。
剛才的事，她的確沖動了，卻不後悔。
因為結果是她想要的。
此外，所謂的愛情就是心的悸動加沖動，一旦上頭，就會腦袋發昏，理智不存。
戀愛腦尤甚。
孟禮明白這點，所以話里並無責怪，更多的是揶揄。
王語嫣意識到這點，眸光流轉，伸手抱住孟禮的手輕輕搖晃，拉長著小奶音撒嬌︰“表哥~”
孟禮眼皮子一跳，暗道小丫頭經過他這段時間的影響，性格真是跑偏了，她原來可不這樣。
心中這般想著，他開口說道︰“好了，這事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嘴巴嚴一點，暫時別讓舅媽知道就成。等過上幾年，你到了適合說親的年齡，我上門向她提親就是。”
“以我們的關系，她應當不會拒絕。”
“當真？”
“當真。”
“那我一定守口如瓶。”王語嫣信誓旦旦道，說著，還做了個封口的動作。
孟禮笑著頷首，繼而岔開話題，和她聊起別的事。
聊了一會兒，小船行至參合莊附近。
兩人並肩走下船，孟禮招來下人搬運禮物，自己則帶著王語嫣進莊。
他們剛到前廳，收到消息的阿碧和阿朱就來了，還有阿紫。
阿碧三人一見完禮，王語嫣就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和表哥給你們帶了禮物。”
帶了禮物？
阿碧、阿朱和阿紫大感意外。
蓋因這事以前從未發生過。
接著，王語嫣主動領著三人去看禮物。
孟禮瞧見這情形，心中閃過一絲古怪猜測︰小丫頭這是把自己擺在正宮的位置，開始發揚“大婦”風範了？
但只一瞬，他就把這念頭打消。
古代女子早熟不假，可不至于到這等地步。
小丫頭更大的可能是想顯擺一下。
片刻後，王語嫣和阿碧她們返回前廳，後幾人臉上都帶著喜色，顯然對那些禮物很喜歡。
等她們情緒稍緩，孟禮向阿碧和阿朱詢問起這段時間參合莊的情況。
兩人逐一作答，一切如常。
待事務說完，孟禮領著人來到後面的庭院，考校兩人的武功進境。
原本孟禮想讓阿朱和阿碧對練演示，不料王語嫣說想當主考官。
孟禮略一想，由她了。
較量的結果自然是阿朱、阿碧不敵王語嫣。不僅因為王語嫣武學天賦更高，還因為這趟出遠門，她經過孟禮和無崖子的指點，受益匪淺，武功大有精進。
不過，阿朱和阿碧也不差。
二人已將碧波掌法練的純熟，混元真氣亦是成果顯著。
很顯然，她們在孟禮出門的這段時間並未懈怠。
考校結束，孟禮對阿朱和阿碧道︰“你們的碧波掌法已然純熟，再練下去，難有進益，後面改學落英神劍掌吧。”
“是。”阿朱和阿碧面露喜色，齊聲答應。
落英神劍掌非但比碧波掌法更精妙厲害，施展起來也更華麗好看。
她們當初見孟禮跟王語嫣施展演練時就忍不住羨慕，現在眼看能學，自然高興不已。
王語嫣見狀，主動道︰“表哥，落英神劍掌我也會，不如就讓我來教她們吧。”
孟禮看了她一眼，點頭答應︰“行。”
阿朱和阿碧對此自是沒有意見。
于是，事情就此敲定。
王語嫣頓時裝作大人模樣，端起為人師表的姿態，帶著阿朱和阿碧到不遠處教授落英神劍掌了。
這時，旁邊的阿紫開口道︰“公子爺，我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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