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起身走下台的無崖子，孟禮嘴角一抽。
他記得原著中無崖子的情況是被打落山崖後成了殘廢，全身癱瘓的那種，動彈都困難。其能夠多活那麼久，全靠體內七十多年的北冥真氣吊著。
所以，他才沒法兒親自清理門戶。
但在零三版天龍八部電視劇里，無崖子居然是能行動自如的。
莫說癱瘓，整個人看著一點殘障都沒有。
當初孟禮看劇的時候就一臉懵。
不過，由于他當時是沖著女角色的顏值去的，就沒多在意。
可現在……
“前輩，您這情況和傳說的有些不一樣啊。”心中疑惑，孟禮直接發問。
無崖子聞言，把目光從王語嫣身上移開，看向孟禮，饒有興趣地問道︰“和傳說的不一樣？在你說的傳說里，老夫應該是什麼樣？”
孟禮直言不諱︰“听我舅媽李青蘿說，您早已過世。”
“據丁春秋說，您當初跌落山崖，少說也是重傷。”
听到“李青蘿”三個字，無崖子目光一滯，臉上浮現出愧疚和遺憾交雜的神色。而後，他長嘆一聲，說道︰“青蘿以為老夫死了，應該是被她娘和丁春秋蒙騙所致。”
“至于丁春秋……”
“他說的沒錯，老夫當年被他推下山崖，的確身受重創。”
“若非有星河相救並加以護持，怕是活不到今天。”
“星河受老夫影響，學雜了，武功不如丁春秋，但在其他方面頗有造詣，醫術就是其中之一。自隱居于此地，星河一直在幫老夫治傷。這麼多年過去，老夫雖沒能完全恢復，但正常行動卻無礙。”
這說法也算合理。
因為逍遙派在醫術一道上的確十分厲害。
四代弟子之一的薛慕華在江湖上被稱為“神醫”。
後期虛竹靠著天山童姥留下的醫書可以給阿紫換眼膜。
甦星河的水平在二者當中取個中間值，幫無崖子治傷讓其恢復行動能力，的確說得過去。
無崖子解釋完，轉而朝孟禮發問︰“你方才說青蘿是你舅媽？”
孟禮點頭︰“不錯。”
旋即，他把自己的身份和李青蘿、王語嫣的關系簡單介紹了一下。
無崖子听完後忍不住一陣唏噓長嘆，而後看著俏生生的王語嫣，一臉慈祥，聲音柔和道︰“你是青蘿的女兒，那你應該叫我‘外祖父’。”
王語嫣眨眨眼，沒有開口，側頭望向孟禮。
孟禮對無崖子道︰“前輩為何沒有半分的懷疑？”
無崖子笑道︰“這丫頭和她外祖母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而我跟她外祖母只有青蘿一個女兒，錯不了。”
旋即，他和藹地問王語嫣︰“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王語嫣回道︰“王語嫣。”
“語嫣，笑語嫣然，這名字很好。”無崖子笑著評價一句，隨後問道︰“你娘為什麼沒來？”
王語嫣如實答道︰“她身體不舒服，還要料理家里的事，脫不開身。”
“這樣啊。”無崖子恍然，繼而又問道︰“那你外祖母呢？”
王語嫣搖頭︰“不知道，我娘沒跟我說過她。”
無崖子若有所思，沒有再問，而是轉頭打量孟禮。
稍許後，他滿意地點點頭︰“長得不錯，有老夫年輕時的幾分風采。”
孟禮︰“……”
按原著設定，無崖子容貌肯定是一等一的。
因為逍遙派的人是妥妥的顏控。
無崖子若長得不好，加入逍遙派都難，更別說讓天山童姥和李秋水為他爭風吃醋，爭斗一生了。
只不過，從原劇的表現看，無崖子的顏值是比不上慕容復的。
此刻見他這麼說，孟禮很難不懷疑是在吹牛。
不過，懷疑歸懷疑，孟禮沒說出來，畢竟對方在某種程度上算他這一世第一個老丈人。
無崖子又道︰“老夫自從被丁春秋打下山崖，一直想除掉這個逆徒。如今你幫老夫達成了這個心願，老夫不能沒有表示。你容貌不俗，符合我逍遙派收徒的標準。”
“不如這樣，老夫收你為徒，傳你逍遙派武功，如何？”
這話一出，孟禮還沒回應，王語嫣先不樂意了︰“不可以！”
“為何不可以？”無崖子問。
小丫頭瞪著眼楮道︰“他是我表哥，你是我外祖父。你若收他做徒弟，這輩分豈不是亂了？”
無崖子一愣，失笑道︰“這倒也是，是我欠考慮了。”
“那這樣吧，我不收他當徒弟，只傳武功。”
王語嫣這下沒說什麼。
孟禮輕咳兩聲道︰“前輩，實不相瞞。”
“武功方面，在下家中自有傳承，我練得也有些火候了，不便改修其他武功。不過，在下因為個人興趣、家傳武學所需，喜歡廣學武功。前輩若是不介意，我們可以互為交換，共同探討。”
無崖子一怔，看孟禮的眼神變得古怪︰“你這娃娃年紀不大，口氣倒不小。”
“因為家傳武學，竟瞧不上我逍遙派武功。”
“你是哪一脈的慕容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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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祖慕容龍城。”
無崖子表情瞬間一滯。
慕容龍城的名號他當然听過，那是曾經做到當代無敵、能自創絕學傳承的傳說人物。
其所創三大絕學也是享有盛名。
有這麼一份家底在，孟禮的確有傲氣的資本。
只不過慕容龍城是慕容龍城。
先祖能當代無敵，後人未必有那般出彩。
無崖子心中這般想，卻沒說出來，而是打算用事實說話。
他撫須笑道︰“你家先祖的確是武功蓋世，既然這樣，那就依你所言，你我互為交換、共同探討。”
說罷，無崖子擺出論道姿態，切入正題︰“先師逍遙子，亦是逍遙派開派祖師，學究天人，曾參悟易經，以八八六十四卦為基礎創造了一門輕功身法，名喚《凌波微步》。”
“其要旨在于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
約摸小半個時辰，無崖子把凌波微步盡數講完，而後問道︰“小娃娃，你覺得如何？”
孟禮沒回應，而是凝神思索，一邊想，一邊下意識邁步演練起來。
旁邊的王語嫣則一臉似懂非懂。
她年紀尚小，沒讀過周易，能夠有所領悟，一是有些理論基礎，二是武學天賦高。
無崖子看到他們的表現，大感詫異，然後出聲提醒王語嫣︰“莫要空想，看看他的演練。”
王語嫣點點頭，看向孟禮。
只見孟禮腳踏六十四卦，步伐先是由慢到快，中間從快到慢，最後快慢交織，行動軌跡從有跡可循變得動無常則，進退之間不管是距離還是方向都難以捉摸，甚至走的地方也變得不正常。
地面，牆壁，洞頂，皆行走自如。
在這過程中，山洞里滿是他的身影。
一開始是速度快產生的殘影，後面開始變成了幻影。
王語嫣頓時張大了小嘴。
無崖子亦是面露驚色。
因為孟禮使的凌波微步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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