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僧?\"豬八戒喉結劇烈滾動,渾濁的眼珠里閃過一絲慌亂,旋即強裝鎮定地甩了甩大耳,\"不、不就是個和尚?老豬我......\"
\"大徒弟姓孫,\"高翠蘭忽然逼近,吐氣如蘭的聲音卻讓豬妖渾身發冷,\"手持如意金箍棒,有地煞七十二般變化,據說是齊天大聖孫悟空。\"她故意拖長尾音,看著豬妖臉上的肥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雕花銅盆里的胭脂水晃出漣漪,化作丫鬟的哪吒捏著繡帕蘸水,指尖銀鐲隨著動作叮咚輕響。她忽然湊近半步,鬢邊茉莉花香裹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郎君可知那蓮花童子的來歷?\"話音未落,窗外寒風突然卷著雪粒撲進屋內,燭火猛地爆出一朵燈花。
豬八戒攥著桂花糕的手指微微發顫,糖漬在月白窗紙上洇出深色痕跡。他強裝鎮定地甩了甩大耳,卻听得丫鬟輕笑一聲,團扇\"唰\"地展開——扇面上原本的並蒂蓮竟化作三頭六臂的神將虛影,火尖槍挑著混天綾翻涌,乾坤圈在月光下流轉著冷冽的金芒。
\"他本是乾元山金光洞靈珠子轉世,\"哪吒指尖劃過扇面,袖口滑落處露出蓮藕般的小臂,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玉色,\"懷胎三年零六個月才降世,生來便自帶乾坤圈、混天綾兩大法寶。\"她故意壓低聲音,眼尾丹蔻在燭光里流轉妖異的紅,\"七歲那年鬧東海,抽龍筋、扒龍鱗,攪得龍宮地動山搖。四海龍王聯名奏本,玉帝都拿他沒法子。\"
豬八戒後槽牙不受控制地打戰,黑袍下的釘耙無意識地摩挲地面。他分明記得,當年天河蟠桃宴上,那少年踩著風火輪掠過雲層,紅綾翻飛處掀起的氣浪掀翻了半座仙舟。此刻丫鬟忽然手腕翻轉,團扇化作銀槍虛影,寒光直逼他咽喉︰\"您說,若是這火尖槍刺過來,郎君的豬頭能不能擋得住?\"
\"休、休要胡言!\"豬妖踉蹌後退,撞倒的檀木凳在青磚上拖出刺耳聲響。哪吒卻慢悠悠搖著團扇,眼角眉梢盡是促狹︰\"听說他還有招三頭六臂,手持斬妖劍、砍妖刀、縛妖索、降妖杵、繡球兒、火輪兒,六件神兵齊出時......\"她故意停頓,看著豬妖額頭滲出冷汗,\"整個凌霄寶殿都得抖三抖呢。\"
話音未落,豬八戒嗷地跳開三尺,黑袍下的釘耙終于出鞘,在燭火下泛著森冷的光。可他看著\"高翠蘭\"似笑非笑的眼神,高舉的釘耙又慢慢垂了下去,嘴里嘟囔著︰\"你、你誆我!哪吒三太子怎麼會和那個和尚一起前去西天取經呢?
豬八戒滿臉驚恐地看著對方,額頭上冷汗涔涔,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你們……你們可不能騙俺老豬啊!俺老豬雖然長得丑了點,但俺的心眼兒可不壞,你們要是敢騙俺,俺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在這時,高翠蘭突然開口說道︰“我高翠蘭在此立誓,我從來不會說謊,信不信由你!”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她的誠實和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