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潭水帶著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了全身!雲渺被凍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求生的本能讓她在沉入深潭的剎那,手腳並用地拼命掙扎!好在這冰窟並非直通幽冥,潭水雖深卻不算廣闊。她撲騰了幾下,狼狽地抓住潭邊一塊滑溜的冰岩,濕淋淋地爬了上來,趴在冰面上咳得撕心裂肺,肺管子像被冰針扎透。
“娘親!”阿澈帶著哭腔的喊聲穿透了食人魔芋王痛苦的“呃呃”聲。雲渺猛地抬頭!
只見那株凶物巨大的捕食葉還在劇烈地痙攣抽搐,葉片邊緣不斷溢出墨綠色的、散發著刺鼻酸腐氣息的消化液。而阿澈小小的身影,正被素問和一位身手敏捷的長老,用特制的、散發著金光的藥鋤和堅韌的藤索,從那微微松開的葉片縫隙里……硬生生地“摳”了出來!
小家伙渾身濕透,從頭到腳都裹滿了粘稠滑膩的墨綠色汁液!那汁液如同活物,散發著難以形容的、混合著強酸、腐爛植物和某種遠古沼澤底泥的……終極惡臭!比之前那壇陳年臭咸菜還要恐怖百倍!阿澈被燻得小臉皺成一團,淚水和粘液混在一起,哇哇大哭。
“阿澈!”雲渺顧不得冰冷和虛弱,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想抱住兒子。
“別踫他!”素問厲聲喝止,臉色鐵青,捂著鼻子迅速後退三大步,聲音悶悶的,“快!用‘淨塵符’!最高級別的!給他從頭到腳刷!刷十遍!不!二十遍!還有你!離遠點!你身上也沾了!”
幾個早有準備的弟子,如臨大敵般沖上前,手里捏著一沓沓金光閃閃的符 ,不要錢似的往阿澈身上拍!淨塵符的光芒亮起,試圖驅散那恐怖的墨綠色粘液和惡臭。
然而,奇跡發生了!
那看似強大的淨塵金光,踫到墨綠色的汁液,竟然如同泥牛入海!金光迅速黯淡、消散,而那粘稠的汁液只是表面光澤稍減,依舊頑固地附著在阿澈的皮膚、頭發甚至睫毛上!惡臭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因為汁液被攪動,如同被引爆的化學炸彈,更加濃郁、更加霸道地彌漫開來!
“嘔——!”
離得近的幾個弟子首當其沖,被這升級版的“精神污染”燻得臉色發綠,胃里翻江倒海,當場彎腰干嘔起來!連大長老林甦木都忍不住用袖子死死捂住了口鼻,渾濁的老眼里充滿了驚駭!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連淨塵符都無效?!”素問的聲音都變了調。
“呃……呃……”食人魔芋王還在痛苦地“呃呃”著,巨大的葉片一抽一抽,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卡在“嗓子眼”的暗器帶來的痛苦。它葉片邊緣溢出的消化液滴落在冰面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冒出縷縷青煙!
雲渺看著被墨綠色粘液包裹、如同小綠人般哇哇大哭的阿澈,再看看自己身上同樣濺到的幾點墨綠汁液剛才爬上來時蹭到的),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臭味……這腐蝕性……這連淨塵符都無效的附著力……簡直是無解的生化武器!
“娘親……臭臭……難受……”阿澈被符光拍得暈頭轉向,又被惡臭燻得眼淚汪汪,朝著雲渺伸出沾滿粘液的小手。
雲渺心都要碎了!她不顧素問的警告,再次撲上去,想用袖子幫兒子擦掉臉上的粘液。
“別用衣服擦!”素問驚叫!
晚了!
雲渺那身本就破舊、剛換上不久的干淨道袍袖子,在接觸到阿澈臉上粘液的瞬間——
“嗤——!”
如同燒紅的烙鐵踫到了黃油!袖子瞬間被腐蝕出幾個大洞!邊緣焦黑卷曲!一股更加濃烈、更加具有穿透性的惡臭猛地爆發出來!瞬間蓋過了阿澈身上的味道!仿佛雲渺的舊道袍成了這恐怖汁液的最佳催化劑!
“嘔——!”
這一次,連素問都忍不住干嘔了一聲,臉色發青地後退了十幾步!其他長老弟子更是如避蛇蠍,瞬間清空了雲渺和阿澈周圍十丈範圍!
雲渺僵在原地,看著自己瞬間報廢、散發著毀滅性惡臭的衣袖,再看看懷里同樣“臭氣燻天”的兒子,欲哭無淚!她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萬年糞坑,還連累了兒子!
“快!拿‘冰蠶絲囊’來!快!”素問捂著鼻子,聲音發顫地對弟子吼道,“把阿澈裝進去!隔絕氣味!雲渺!把你那身破袍子給本座脫了!立刻!馬上!丟遠點!丟進寒潭深處!”
幾個弟子忍著嘔吐的沖動,戰戰兢兢地用特制的、散發著寒氣的冰蠶絲囊,小心翼翼地將還在掉金豆豆的阿澈連同他身上的粘液)整個兒……“裝”了進去!只留一個小口透氣。絲囊似乎有極強的隔絕效果,恐怖的惡臭瞬間被壓制了大半。
雲渺也顧不上羞恥反正里面還有中衣),手忙腳亂地把那身被腐蝕得千瘡百孔、散發著“滅世”級別惡臭的破舊道袍扒了下來。剛一脫手,旁邊一個弟子就用長柄藥鉗夾住,如同夾著一塊燒紅的烙鐵,飛快地沖到冰窟邊緣,用力一甩!
“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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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發著恐怖惡臭的破道袍,沉入了深不見底的寒潭。
眾人這才長長地松了口氣,仿佛送走了一尊瘟神。空氣雖然依舊冰寒,但那股令人窒息的惡臭總算消散了許多。
“呃……呃……”食人魔芋王還在有氣無力地“呃呃”著,巨大的葉片萎靡不振,仿佛也快被自己的汁液燻暈了。
危機……暫時解除?代價是阿澈被“打包”,雲渺損失一件衣服雖然破舊,但也是財產),以及……醫仙谷眾人被集體燻吐的心理陰影。
素問看著被裝在冰蠶絲囊里、只露出個小腦袋、依舊委屈巴巴的阿澈,再看看只穿著單薄中衣、凍得嘴唇發紫、一臉生無可戀的雲渺,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算了算了!雲渺丫頭,你先去換身衣服!阿澈……就先這樣裝著吧,等找到辦法清洗再說!至于那株花王……”她厭惡地瞥了一眼還在“呃呃”的食人魔芋王,“讓它自己慢慢‘消化’那根刺吧!活該!”
眾人如蒙大赦,準備撤離這充滿味道和痛苦記憶的鬼地方。
然而,就在雲渺抱著裝著阿澈的冰蠶絲囊,跟著素問等人轉身,準備離開寒潭眼區域的瞬間——
“噗!”
一聲輕響。
一張嶄新的、仿佛自帶“防臭屏障”的潦草符紙,無視了殘留的惡臭,精準地……貼在了……雲渺那件被丟進寒潭的、散發著“滅世”惡臭的破舊道袍……沉沒的位置上方——冰面上!
符紙上,斷氣般的筆跡寫著︰
環境污染治理費
含水體淨化費、空氣修復費、精神創傷撫慰金、幼崽隔離護理費)
一口價︰抵一百二十株九死草
注︰再敢污染環境,老子就把你倆沉潭底當淨化石!)
落款的葛優癱火柴人旁邊,那根標志性的眉毛,這次畫得如同一個被燻得扭曲變形、還戴著防毒面具的咸魚!充滿了“老子快窒息了”的震怒!
雲渺︰“……”
她看著冰面上那張散發著“咸魚式窒息憤怒”的符紙,再低頭看看懷里絲囊中、小臉上還沾著未洗淨的墨綠粘液、委屈巴巴的阿澈,最後感受著周圍醫仙谷眾人那心有余悸、看向她和阿澈如同看“移動污染源”的復雜目光……
一股比寒潭水更冰冷的絕望,混合著荒誕的悲憤,瞬間將她淹沒!
環境污染治理費?!一百二十株?!還警告不準污染環境?!這咸魚師傅……連沉進潭底的破衣服都不放過?!這比食人花王還能刮油水?!
她仿佛看到玄清觀外那把松塔算盤上的果球們,在她衣服沉潭的瞬間……再次!囂張地!向前!猛!竄!了一大截!
九百八十株的舊債未清,一百二十株的新債又添!債務總額,在她“成功”救出阿澈、處理掉污染源的瞬間……毫無懸念地……突破!了!一!千!一!百!株!大!關!
“噗——!”
這一次,雲渺連血都噴不出來了。極度的悲憤和絕望沖擊之下,她只覺得眼前一黑,喉嚨里發出“ ”的怪響,身體晃了晃,抱著裝著阿澈的冰蠶絲囊,直挺挺地朝著冰冷堅硬的冰面……再次軟倒下去!
“娘親!”
“雲渺丫頭!”
阿澈的哭喊和素問的驚呼再次響起。
素問眼疾手快扶住雲渺,看著她慘白如紙、氣若游絲的臉,再看看冰面上那張散發著“千株巨債”氣息的符紙,最後聞著空氣中殘留的、絲絲縷縷的、仿佛已刻入靈魂深處的墨綠惡臭……
這位向來雷厲風行、雁過拔毛的醫仙谷主,終于也繃不住了!她仰天發出一聲悲憤欲絕、響徹寒潭的咆哮︰
“清虛老混蛋——!!!”
“你徒弟這身臭氣……”
“怕是要染得我醫仙谷……”
“臭上三個月啊!!!”
“這一千一百株……”
“老娘……”
“老娘跟你沒完——!!!”
咆哮聲在冰藍霧氣中回蕩,驚得那株還在“呃呃”的食人魔芋王都猛地一哆嗦。而昏迷的雲渺,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仿佛听到自己靈魂深處傳來一聲清脆的……算盤珠子突破極限、炸裂開來的……碎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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