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南海沉船墓中遇到的禁婆。
可禁婆都是女性,也不該是以短發呈現。
她又下潛了幾米,黑色發團下的真容才顯現。
竟是一個個頭挨腳,豎趴在岩壁上的扁頭人。
每個趴在上面的扁頭人脖子都有一米之長。
手腳卻很正常。
衣服雖然破爛,但也能明顯看出屬于人類的穿著。
因為它們都是臉部緊貼岩壁的原因,林若言也看不清它們是什麼樣子。
只能通過後腦勺的頭發,來判斷頭顱所在的位置。
見這些緊趴在岩壁上的怪人未動,她就繼續朝下潛去。
越往下水中的暗流壓力也越大,趴在岩壁上的怪人也多了起來。
男女老少都有。
而且它們不受暗流的水壓,手腳如同壁虎般,穩穩的抓牢在岩壁上。
她並沒踫這些東西,往下又潛了五六米時,深處有微弱的光束照射上來。
林若言關掉手電筒,提劍戒備,主動迎了上去。
燈光向上的速度很快,就在林若言看到燈光中張海言那張臉時,發現他臉色焦急的一手拉著張海峽,一手打著向上的手勢。
有血從他身上溢出,如同紅色的薄紗一般,隨著他的動作在水中搖曳。
張海言也注意到這點,手勢動作停了下來。
林若言接過身上血霧更多的半昏迷張海峽,帶著他快速游上去。
到了鐵柵欄那里,她將汪辛的氧氣罩摘下放到張海峽口鼻處。
隨後又拿出一套氧氣罐遞給慢一步上來的張海言。
她空間備用的也就這兩套,汪辛活不活就看命吧。
他要是死了,那也沒辦法。
張海言也不廢話,見她臉色正常,沒有缺氧的跡象,就接過直接戴在了自己臉上。
見張海峽在氧氣罩戴上後,臉色好了許多,林若言就解開汪辛的綁帶,再次提起他的衣領,打了一個跟上的手勢,帶著兩人往來時的水道游去。
那些多腳黑毛蛇雖沒來時的多,但也有不少。
張海峽兩人都有傷口,她就又滴了一滴血,扔出兩個靈氣罩子在他們兩人身上,免得那些多腳蛇亂跑時,撞到他們身上產卵。
加上水道中的水流是順流而下,林若言帶著他們很快到了那間房子下的井道處。
“莫言,這麻子臉老頭我帶吧。”張海言兩人將氧氣罐摘給林若言。
“嗯。”林若言先輔助張海峽上了固定在上面的鋼筋梯子。
“這霧氣對我沒用,但不知道對你們兩人有沒有影響。”
井蓋上的紅色煙霧早沒了,但是這個房間中還充斥著淡淡的粉色霧氣。
看張海峽兩人對這個似乎也沒什麼反應,但保險期間,林若言還是覺得先離開這里再說話。
“從這里出去。”她長劍揮動幾下,再輕輕一推,防彈玻璃窗就被整齊的切割下來。
厚重的黑布窗簾被拉開後,展現在手電筒光底線下的是各種高大的儀器,黑暗中有些儀器的紅綠指示燈甚至還在閃爍著。
幾人暫時顧不上去觀察這些儀器是用來的做什麼,小心的避過儀器往遠處那兩扇米色木門位置走去。
木門沒有上鎖,門把手輕輕下壓就輕易的打開。
外面依然是一間房,只不過相對比儀器那間就要小上許多。
三面都是文件櫃,另外一面放置著一套挺大的原木辦公桌椅。
桌子上還放了一台台式電腦。
遠離有粉色霧氣的房間,也就沒了什麼潛在危險。
三人就沒去動周圍的東西,直接坐在了地上,這時才有時間說話。
“你們在下面遇到了什麼?”林若言拿出藥分別遞給他們兩人。
“不人不蛇的怪物,不過奇怪的是遇到你時,那些岩壁上的怪物都沒動靜,而且追我們的那些也不見了蹤跡。”
這個老頭子對莫言似乎還有用。
張海言就將他肺部的水,用手重重捶了好幾下,見吐出了一些,感覺死不了,這才給自己上藥。
張海言的話讓林若言心下感覺到奇怪。
自己往下時,血脈是收起來的。
不過她忽然想起汪辛交待過的話。
帶著那個指甲蓋石頭,那些小可愛就不會攻擊自己。
“會不會是這個小石頭的原因。”她將打底衣一側的拉鏈口袋打開。
她穿的衣服是汪三水準備的,跟汪家人沒什麼區別。
可能他們都注重實用性,即使是打底衣,上下左右兩側,也都有一個傾斜的拉鏈口袋。
下去前,怕這個東西真是汪三水說的那個天外來石,就用密封袋裝住放在口袋中。
指甲大小的石頭被拿出時,正在上藥的張海言臉色一變,劈手想去奪,卻被林若言躲開。
“張海言,別以為你受傷我就不會對你動手。”
“不是,莫言,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有放射性,里面還有一些看不見的惡心生物,對人的性格影響很大。”
張海言這次沒有顧忌林若言的警告,找準機會就想上去奪下。
“海言你認識這石頭?”從那個淡粉霧氣房間出來時,張海峽就一直在思索那種淡粉的霧氣是什麼。
那種味道他好似在哪聞到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
“何止認識,這石頭當時也是南洋檔案館重啟後遇到的第一個案件。”張海言咬牙說道。
“盤花海礁案的源頭就是出自于這個石頭周圍的月落草,不過當時這塊石頭還沒有這麼小。就連追著撕咬我們的那些扁頭人我也曾經見到過。”
他又朝林若言軟聲說道。
“莫言你先扔遠點,這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你還記得當年百樂京送嫁的那個新娘嗎?
我當時跟我干娘後來又回去過一次,才發現族長成為飛坤巴魯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族長的記憶不完全,當時找到你後又行跡匆匆,並沒在百樂京過多停留。”
林若言這次真的是有點訝異了。
難道這石頭跟小哥成為飛坤巴魯有什麼關系?
她看了眼手中的石頭,起身先將石頭扔在了那間儀器房里面。
雖然確定對自己沒什麼影響,不過他們兩人就不確定了。
“細說。”她重新坐回來。
“我們當年在飛坤巴魯廟殺的那個土司只是顯露在人前的其中一人,真正提出祭祀新娘儀式的人是五大寨 彝族的畢摩。
新娘的祭祀並沒停止,重要的是這個畢摩之所以能活到被我和干娘找到,全是因為族長曾經救活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