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到我車上。”車窗旁看了良久的汪拾柒開口。
張啟靈不為所動,等著汪三水的發話。
他現在這個汪家人的身份,是屬于汪三水所在的部門管。
汪三水是他的頂頭上司。
“按我剛才說的,放在後排。你留下,協助晚會過來的人斷後收尾。”
汪三水站直身子吩咐後,又轉頭朝著看戲一般的汪拾柒說道。
“你不怕死的話,我就讓汪玉山將她送到你的車上。
只是不知在還沒有將她變成汪家一份子時,你的身體能不能跟我一樣扛得住她的發瘋。”
汪拾柒想到林若言的蠻悍武力,以及剛才說話中似是恢復理智,卻又當自己是六歲小孩。
她陰晴不定的腦子明顯壞掉。
就冷哼了一聲,升上窗戶,吩咐車上自己的人先行。
反正來日方長。
只要她到了汪家,多的是辦法讓她繼續研究。
“你來開車。”汪三水隨意挑了另外一個汪家人開車。
汪玉山將林若言放在車後排,剛拉住安全帶要將她固定在座椅上,就被突然醒來的林若言卡住脖子按在了後座上。
“你去給我拿吃的,不然殺了他。”林若言听到動靜,朝著副駕駛方向的汪三水說道。
“那你松開手,讓他去給你拿吃的。”拿著一個藥箱上車的汪三水皺眉。
林若言猶豫了下,知道過猶不及,不能讓小哥的這個身份在她這里太過顯眼,就松開了手。
“將那輛車上的赤霄劍也帶過來。”汪三水見汪玉山被扔到車外,又加了一句。
他拿著藥箱也坐到了後排。
“先喝點熱咖啡提神。”汪三水將藥箱放在一旁,把保溫杯遞給她。
“頭還疼嗎?眼楮是一點也看不清嗎?”
林若言沒有接,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那雙已徹底變成的碧綠色的眼楮,無神的看著他。
汪三水心下無奈苦笑。
自己提醒她的眼楮,也不知道是不是作繭自縛。
現在他已分不清她的真實情緒。
不知道之前的毒氣,到底有沒有對她的腦神經產生記憶紊亂。
沒有的話,眼楮看不到,以她的能力,大概率是用了某種辦法。
“放心,里面沒什麼,我對你也沒有惡意。
剛才那輛車是你吵鬧著自己要開,最後撞到樹上,額頭受傷,才造成短時的失憶。
我確實是你的未婚夫,別急,不然以你的能力,也不會讓我帶你回家。”
汪三水見她有抬手的趨勢,趕忙拉開了距離。
林若言陷入沉思。
之前在下面,他跟汪拾柒喝的咖啡,很可能就是不受那毒氣罐影響的解藥。
她好似摸出一些汪三水的目的。
他應該是想借助自己,來掌握汪家。
他知道自己的血液特殊。
一路上他一些有意無意的話語引導和行事,看上去像是示好自己,對汪家很不友好。
但同行期間,不管是哪個身份,他保證那個人都必須是是他。
而且路上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他一人。
如今自己撞車醒來後,眼楮失明,真實的情緒很難從眼楮上看出。
記憶說話好像又出現了混亂。
汪三水厚著臉皮說是她的未婚夫,是否還是在試探自己?
“我真有未婚夫?”眼前一片黑暗的林若言側頭看向他。
此時帶著劍和食物的汪玉山已走到車窗前。
“嗯,不然你如何會跟我回家?回家後,積極治療,很快你就會恢復記憶。到時,你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你的未婚夫。”
汪三水將保溫杯放在她手邊。
“首領。”汪玉山將劍和食物遞進來。
汪三水接過,把長劍放在林若言的身邊,又去拆食物包裝。
“長劍是我送你的,拿好不要亂丟。下次想開車我來教你。”
“我不信,我還說他是我未婚夫呢。”她轉過頭,指向一側說話的汪玉山。
“不信也正常,現在我在你眼中跟陌生人也差不多。沒什麼好吃的,先將就著。”汪三水將拆好的食物放在她手中。
林若言接過後,指著車窗外要退去的汪玉山說道︰“剛才說話的那個人過來。”
汪玉山看向汪三水,汪三水點頭同意。
“你手給我。”林若言身子隔著汪三水,趴在他這邊的車窗旁,正好擋住了汪三水的視線。
林若言手中出現了一個裝著海藍色液體的玻璃瓶,從汪玉山的手順著胳膊往上摸去。
有海藍色的液體玻璃瓶在兩人的手掌重合時,一閃而過,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汪三水捂著腰側斷裂的肋骨,盡量靠在後面椅背,不踫到她。
他怕萬一踫到眼前這個女人,下一刻又是不分青紅皂白甩他一掌。
“他喊你首領,你是靠什麼成了他們的首領?用毒控制嗎?”
林若言摸到汪玉山另一只手掌時,正好說到用毒控制這句話。
她快速在他手心寫了個x後,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汪三水听到她這話,眉眼間就帶了傲氣之色,他揮揮手,讓汪玉山退下。
“到雪駝峰。”汪三水先是吩咐前面的司機後,才轉身對林若言說道。
“暗部的升級變動,靠的是本身的實力,沒有實力,隨時會被拉下來。”
“暗部?”林若言閉上眼楮,往嘴里塞了幾個牛肉干。
“听起來不像是個好東西。”
“你額頭上撞出的包,要上些藥才能快點消下,你別動,我給你上藥。”汪三水處理好身上的傷,拿出一個藥膏。
“我自己來。”
“暗部相當于為家族培養安保人員的部門。”
汪三水手中的藥膏被她拿去,對于林若言口中暗罵的不是個好東西並不在意。
雖然現在不確定她失憶真假,但要比之前愛搭不理的情況好溝通一些。
“保安唄。”林若言擠開藥膏,隨便抹了幾下,又閉上了眼楮。
汪三水在的暗部看起來在汪家的地位並不低。
正常來說,汪家的武力人員,都出自暗部。
那他為何還要借助外力行事?
難道還有另外的部門可以牽制他們?
不過回頭想想,怎麼著都是存在了幾百年的家族,又有張家的前車之鑒,家族的架構組成也不會讓一家獨大。
“差不多。”
林若言沒再說話,只是閉眼修煉。
天色漸晚起來,風雪打在車窗上的簌簌聲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