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做就不怕將若言牽連進去,暴露在官方面前?”
想起那大片被血染紅的海域,無邪眼中帶了一點絕望。
“那還能有什麼辦法找到我師父?”
他最怕的還是重傷之下,她會顯出金龍原身,毫無反抗的被人發現囚禁。
張海峽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
“那天我們三人將你帶出水面,上了那艘無人空船後,會開船的阿莫在將船駛離碗礁時,看到反向的不遠處水域有一發信號彈升空。
開始她以為是阿寧,本想開船過去,又不知船上突然消失的船老大等人是什麼情況,就放棄了。
臨走前她將這個情況告訴了我。
我想了想阿寧在有珊瑚樹的暗道中被我們發現時的情景,她很狼狽,身上並沒有防水腰包……”
“一定是師父,她的背包中最愛裝一些當時用不上,卻又能隨時用到的裝備。”
無邪拉住張海峽的胳膊,神情激動的打斷他的話。
“冷靜。”張海峽將他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捋下。
“那片方向我回去過,但過去了幾天,中間又有台風出現,沒找到任何關于若言的痕跡。
不過,我的人在永興島上一個當天出海的漁民口中問出,在黃昏那個時間段,台風來臨前,有一艘從碗礁方向回來的白色中型游艇,路過永興島沒有停留。
那片海域除了中小型漁船,出海的中型游艇基本都是海口那邊才會有。”
“那會不會是那艘游艇帶走了師父?”無邪看過永興島的海域圖,碗礁不屬于觀光海域。
“不確定,永興島巴掌大的地方,沒有人見過阿寧,也沒有見過失蹤的船老大等人,說不準那游艇上是哪方的勢力。
我的人從海口那里也詢問過當地人,有沒有見過那天從永興島方向回來的游艇。
但跑遍了可以租船的公司,沒有任何一家說當天有租出去的游艇從永興島那里回來。
哪怕我的人提出高價買這條線索,也沒有人吐露線索。我懷疑還有一方在當地很有約束力的暗處勢力,警告過那些公司。”張海峽合上筆記本。
他的話讓無邪又想到了三叔跟阿寧公司的合作,心下發沉。
張海峽的能力他見識過,在他這里了解的線索中來看,放出信號彈是師父的概率很大。
想到被阿寧搶走的蛇眉銅魚,天南海北吸引著他跑的三叔。
既然如此……
自己這個社會進步青年也是國家的一份子,有些發現,自然要上交國家。
參與進來的勢力,誰都別想討好。
他等著下一個長白山天宮的出現。
“我們回海口那里再試試看。”無邪打定主意。
再有未知勢力阻撓,那就別怪自己變身熱心好市民。
“嗯。”張海峽起身看向窗外的海面。
這個時候的若言,應該已經到了京城解家吧。
海島暗處藏著的那些人,也總該出來見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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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用住到內院了吧。”從那種放空大腦狀態退出來的林若言,看著往地道走去的解雨辰遲疑的說道。
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也不用保持失憶失智的狀態。
解雨辰住的地方,是跟解家的四合院以帶機關的地道相連。
內院里面只有他一個人住。
雖說內院有七個臥室,但都是屬于他的。
只不過每天睡覺的房間是隨機。
她如今已有小哥,住在內院的話怕是不太合適。
“內院只有我們兩人,你也不用隨時注意神態。更何況在汪家人眼中,我再次遇到失憶重傷的你,將你藏的很嚴實,盡量不讓你多接觸除我之外的人,防著胡八壹和張家人帶走你,才是我的心理。”
解雨臣打開地道的防護門。
“里面的房間你隨便選,我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會打擾到你。”
那段日夜同伴的日子,她不想提起,自己也不會去沒眼色犯她忌諱。
“我住進內院,要是小哥來的話,他會不會很難找到我?”
林若言知道地道的一些機關,如果不知道怎麼進,除非是用炸藥,才能進來人。
小哥要是找不到自己,肯定會多想。
“不會,我們在商談時期,他就來過一次,知道怎麼進。”解雨辰眼中帶了苦澀。
即使在計劃中,她還是注意著張家族長的情緒。
“嗯。”林若言徹底沒了顧忌。
跟著他進了內院,隨便指了一個曾經她沒住過的房間。
“還缺什麼,告訴我。”
解雨辰看她指的是最邊緣那間,也沒什麼反應。
反正每間房里面,他都準備了她用的衣食住行,選哪個都一樣。
除了…他們曾經共同住過的那個房間。
也是他這些年來常住的房間,還保持著以前她在時的狀態。
“不會有缺的,空間里面什麼都有。”林若言搖頭。
“那我進去了。”
“院子中活物少,不過池子里有許多小白魚,無聊時可以喂食,打發時間玩。”
“好。”
解雨辰看著她進了房間後,才轉身離開。
房間不管是衣服還是頭飾一應齊全,更有一角闢開,放了許多戲曲上的頭面和服飾。
林若言摸著那些光彩奪目的頭面和繡花精美的服飾,沉默良久。
卻也只能沉默。
就此,林若言在內院過上了將近一個月的深居簡出生活。
除了晚上,有時小哥過來教她更深層次的易容外,白天解雨辰也會將京城周邊汪家九門的動靜說給她听。
偶爾她也會在解雨辰將她帶回四合院時,吵鬧著要出去,卻又被解雨辰以教她學會一出戲就帶她出去安撫住。
潛在解家暗處的人,幾次傳出消息都被解雨辰阻攔找出,殺雞儆猴。
小心謹慎的汪家,這才徹底相信她確實失憶,又出現了幾歲小孩子的心性。
加上南海一行,好幾方明里暗里勢力的算計見證,覺得這時的她相對來說,最容易出手控制。
“時機到了。”即使不能與她朝夕相對,解雨辰也覺得這時間過的很快。
“花花。”林若言進入狀態,又追在他身後去了四合院。
“我想出去。”同樣一身粉衣的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頭摳著桌子的鏤空雕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