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天……
她竟然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待到幸災樂禍地笑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甚至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未曾留下？
他心中涌起一絲疑惑？
也有一絲——不太習慣，甚至可以說是——深深的不適應。
就像是原本一直握在手中的物品，突然間脫手飛走，讓他措手不及。
不過……
他很快就釋然了，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帶著幾分玩味，幾分自信。
以林芊芊那鍥而不舍，甚至可以說是死纏爛打的性子，估計就算發了誓言，也堅持不了多久。
她那點自制力，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最多超不過三天。
她就會再次忍不住，想盡各種辦法，使出渾身解數地試圖爬上他的床。
只是到時候，自己要不要給她一個機會？
一個——彌補他心中這份突然空落落的機會？
一個——順勢寵幸了她的機會？？？
慕容墨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劍，直直地刺向自己的二弟子孫嫣然。
這個他悉心教導多年的女弟子，此刻卻讓他感到一陣陣的陌生和心寒。
就在片刻之前……
她還如同瘋婦一般，對自己破口大罵，言辭間盡是惡毒與怨懟，那副猙獰的面孔，簡直讓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然而……
此刻的她，眼見慕容墨一直沉默不語？
竟瞬間變了一副嘴臉，先前的潑辣凶狠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眼中淚光閃爍，委委屈屈地試圖撲進他的懷里，仿佛要尋求他溫暖的庇護和安慰？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如同晴天霹靂，著實把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慕容墨也嚇了一大跳。
他本能地倒退一步，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沒穩住身形，狼狽地摔倒在地。
定了定神後，他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既有被背叛的憤怒，也有對弟子墮落的失望，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寒。
他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思緒，心念一動，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揮，看似柔和，卻暗藏勁力。
一陣微風拂過，帶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孫嫣然便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身不由己地被揮離到幾米遠的位置，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發出一聲輕哼。
“嫣嫣……”
慕容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強壓著心頭的復雜情緒，沉聲質問道；
“你身為我的親傳弟子，我自認向來待你不薄。
結果，你才十九歲的年紀，怎能如此急不可耐，行為放蕩？
如此不知檢點，不懂得自愛？
你可還記得在為師面前發過的誓言？
說願與為師一生一世一雙人，一直為為師守身如玉？”
孫嫣然跌坐在地上，身上沾滿了塵土，原本精心勾勒還算清秀的妝容也有些凌亂不堪，但她眼中的倔強卻絲毫未減。
她原本還想負隅頑抗，開口否認，辯解糊弄幾句︰
“不是的，師尊，我那是胡說八道的，都是我亂說的，您別當真啊！
我怎麼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背叛您的事情呢？”
然而，話到嘴邊，在慕容墨銳利的目光注視下……
她又忍不住大聲實話實說，索性控制不住地破罐子破摔道︰
“當然是真的！
這世界本來就是男多女少，女子本來就可以多夫的！
有什麼不可以？
何況我長得這樣國色天香，閉月羞花，出水芙蓉，沉魚落雁，簡直美得冒泡！
可是你和大師兄每天都一副高冷，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明明心里喜歡我喜歡的不要不要的，表面上卻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踫都不踫我？”
“你們這叫什麼？
這叫矯情！
這叫做作！
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好不好？
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有需求。
憑什麼就不能多找幾個夫君每天陪著我，寵著我，愛著我，把我捧在手心里？”
“憑什麼就要為你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為你這個自詡清高的偽君子守身如玉？
我偏不！
我就是要讓你看看，就算沒有你和大師兄寵幸我，我一樣可以每天活得精彩，活得瀟灑！”
慕容墨被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同調色盤被打翻，精彩紛呈。
他深吸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努力平復心頭的怒火。
然後對站在遠處，同樣處于震驚得目瞪口呆狀態的周瑾吩咐道︰
“周瑾，你多帶些弟子，去你二師妹的院子寢殿，把那些與她無媒苟合的八個男人給為師找出來。
一個都不許漏掉，全部送到為師這里來，為師要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