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著干什麼!還不快把它扛進來!”
“丟人現眼的蠢貨!”
掌櫃掀起布簾,快步走進里間,拿起一封空信封,快速寫了一張情報,塞進黑鴉的腳筒從窗戶放飛。
地下空洞
黑面在布置任務,面前的黑袍殺手整劃一的負手而立,正說著一名錦服黑袍急匆匆的跑過來,明顯極為驚慌失措。
“黑面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手心全是汗,打濕了微微泛黃的紙張,哆嗦著交給了黑面。
黑面十分疑惑,拿過紙張,看清了上面的內容,眼眶通紅,手抓在手下的肩膀,差點兒沒站穩。
黑腹……死了!
我不是在做夢吧?
以黑腹的武功,怎麼會死了呢!
使勁揉了揉眼楮,又晃了晃腦袋,反復看了幾遍情報,才最終確定了事實,黑腹真的死了!
“去名陽酒樓!快!”
眾黑袍殺手看著這突發的狀況,一頭霧水,交頭接耳的小聲詢問,結果沒有一個人知道。
名陽酒樓後院
一具焦尸,硬邦邦的躺在地上,因燃燒手腳緊緊蜷縮在一起,五官已經看不清分布,形態十分駭人。
黑面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物體,便是他平常經常見到的,主人的近衛首領黑腹,那個自大狂妄的黑腹!
他指著眼前的焦炭人,語氣有些虛,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這是黑腹?”
掌櫃抬頭帶著難以言喻的心情,將從尸體上搜到的金屬圓筒雙手遞給黑面,嘴上說著︰
“這是尸體上帶著的,您看看里面的內容就知道了!”
實在是掌櫃的表情過于真實,四分諷刺,三分震驚,剩下的三分,便是後怕!
緩慢打開卷起的紙條,幾個極其囂張跋扈的字,露出本來面目︰
燒焦的味道好聞嗎?
燕。
無,無回閣動的手!
壞了,此事,難辦啊!
主人要是得知消息,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黑面深覺自己好像生病了,不然為什麼會頭暈腦脹,呼吸不暢!
想到名陽酒樓是近衛的秘密落腳點,黑面猛的抬眼,厲聲質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黑腹做了什麼!”
“黑腹的行蹤詭秘,沒那麼容易暴露,但無回閣現在動手動到了明面上,還極其囂張絲毫不給活路,必定是有人在招惹是非!”
氣的眼眶通紅,青筋暴起,唾沫星子亂飛,直沖酒樓掌櫃的臉。
他小心翼翼的低著頭,絕望的微微闔眼,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黑腹大人的復仇計劃。
可是,這次的計劃是黑腹大人自作主張要做的,萬一自己說出去,主人一定不會放過他們近衛的,頭領大人很有可能就白死了!
見掌櫃不肯說出真相,黑面眼里慍色漸濃,眸色深沉如墨,大步沖向他,大手死死掐住喉嚨,瞬間眼前便是瘋狂漲紅的臉色!
“怎麼?我說的話不管用了是吧!”
“就算你是黑腹的人,但他現在死了,死人,便是一堆毫無用處的爛肉!垃圾!
你們這些人,是不是應該好好想想未來的前途了?”
邊說邊用犀利的眼神掃視周圍,幾名視線相交後便瞬間低頭的近衛,話里話外全是滿滿的威脅!
掌櫃的瞳孔震動,瀕死的危機感讓他顧不得更多了,立刻拼命出聲︰
“黑,黑面,黑面大人,我說,我全都說!”
松手的那一刻,掌櫃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感覺馬上就要吐血似的狼狽,他雙腿無力,跌跪地面,身形微晃。
“自從御風大人中毒昏迷不醒後,黑腹大人脾氣就越來越暴躁,成天就想著如何為弟弟報仇。
這次行蹤暴露也是他的計劃之一,為的就是引無回閣閣主上鉤。
好不容易攔到了無回閣的金字甲等殺手黎天,讓他傳出了消息,結果,結果,頭領卻……變成了這樣。”
黑面怒火攻心,恨不得仰天長嘯,他仰頭望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心情極為復雜。
厭惡黑腹的自負,同時又虛偽的有些暗喜,自己的對手,不費一兵一卒便成功少了一個。
他真的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難過!
人死了,不好罵,黑面為了宣泄怒氣,只能罵周圍的黑袍近衛,拳頭狠狠砸向身後的木門,又抬腳重踢了幾下擺放的竹筐。
凌亂不堪,一片狼藉,惹得幾名近衛不敢躲避,只好任由竹筐砸向身體。
“一群蠢貨!你們都是干什麼吃的!不會攔著他嗎!”
“啊!”
長嘆一聲,努力調整著情緒。
“那燕落月是誰都能招惹的嗎!沒看主人都要思慮再三再出手,他黑腹算個什麼東西!”
“自大!狂妄!不長腦子!”
最終沒忍住,黑線還是罵了地上的焦炭人,白眼快飛上了天!
他停止謾罵,周圍一片寂靜,靜的令人發怵,如同潛藏已久,即將迎來的風暴!
“你們,好好想想怎麼逃過這一劫吧!等主人回來,近衛能不能存在都還另說呢!”
“黑面大人,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們吧!”
“對啊,我們不想死啊!”
“主人的手段,太恐怖了!”
“黑面大人,屬下願跟隨您當牛做馬,您替我們說說好話可以嗎?”
最後一句,便是掌櫃開的口,幾人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磕著頭,砸的地面邦邦響。
很快,便是幾攤鮮紅的血跡,滲進了磚縫之中!
“哼!早干嘛去了!主人的脾氣,你們難道不了解嗎?”
沉默。
幾名近衛偷偷對視,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和害怕,頭頂上仿佛籠罩著烏雲。
“多說多錯,這段時間不要回空洞,就在酒樓好好待著吧!”
見有希望活著,幾人紛紛表忠誠,很快,黑面便將黑腹的手下全部籠絡,歸為己有。
黑面摩挲著下巴,有些發愁,主人不在,他也沒法聯系到,這麼重要的事情,也只能等等看了。
正好,他可以趁這段時間,好好想想該如何躲過主人的遷怒。
凌香閣大門口
自那日參加拍賣會後,沈弦茗就極其倒霉,哪兒哪兒都不順心,不是平白無故跌一跤,就是莫名其妙被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