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尊貴奢華的異族裙裝,頭上的點翠和黃金高高立起,一看就價值不菲!
殿主拿著一個錦盒,充滿氣場的走到祭台邊,將里面的東西取出,放在了女子的心髒處,然後讓開了位置。
燕落月的雙眼瞬間睜大,不可思議的盯著那個東西,側頭一看,劍囚也是同樣的表情!
那不就是……還魂草嗎!
他想干什麼?
為什麼要將還魂草放在那名女子的胸前?
還有這個祭祀儀式,看了半天,祭品都沒出現,倒像是一個……復活儀式……等等!
復活!
他要利用還魂草,復活那個女子!
劍囚緊緊握著拳頭,想要沖出去直接搶走還魂草,但又怕打草驚蛇,到時候物財兩空!
他焦急的看向燕落月,卻見她微微搖頭,暗示他不要著急,靜待時機。
因為燕落月知道,還魂草絕對不可能復活那個女子,這場復活儀式,終究是無用的!
只見幽冥殿殿主大喊一聲“薩魯”,眾人紛紛高舉雙臂,也跟著大喊一聲“薩魯”!
一連喊了三遍,虔誠的信徒們,緩步向前,聚集到祭台前邊的階梯上。
“呼啦!”
“嘩!”
祭台周圍,燃起了熊熊烈火,明亮的火焰隨著微風搖曳,閃爍著金色的光影,仿佛仙氣彌漫!
透著熊熊火光,燕落月敏銳的注意到,那站在祭台之後的殿主,戴著面具都掩飾不住他的激動和興奮!
燕落月有些想笑,看著挺聰明,居然會信這些虛無縹緲的儀式!
她帶著玩味的笑,一直看著祭台上的女子被生生燒成了灰燼,只剩下一副灰黑的骨骸,人也沒有被復活,還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那株還魂草,也變成了空氣中的一抹飄飛的灰燼!
算了算了!
果然她和那一萬兩黃金沒有緣分!
“不!!!”
燕落月正可惜著,心痛著,前方的一聲巨吼,生生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眼皮微抬,懶散的看著正往祭台那里奔去、處在崩潰邊緣的神秘殿主,嘴角一抽。
周圍的幽冥衛拼了命的攔著,嘴里還勸著“殿主危險”,最終攔下了男人靠近還冒著熱氣的祭台。
她側頭望向劍囚,只見他也是一臉的可惜,估計也是在為拿不到黃金感到心痛吧!
殿主心情不佳,下面的白斗篷信徒更加不敢抬頭,全都跪在階梯上,嘴里念叨著咒文,似乎在祈禱殿主發發善心,千萬別大開殺戒。
殿主被兩名幽冥衛扶著離開了大殿,昨日見過的那名管事揉了揉太陽穴,出來大聲喝道︰
“祭祀儀式結束,眾信徒可以有序離開了。”
虎頭蛇尾的祭祀儀式就這麼虛無的結束了,燕落月的神情有些凌亂,不由得感嘆道︰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她看向不遠處的青衣,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青衣起身離開了祭祀空地,朝殿主離開的方向追去。
眾人紛紛散去,燕落月三人回到了良人藥鋪,陳玉壺心有余悸的脫下斗篷,臉上還留著剛剛的畏懼和擔憂。
“壺老,你們……好像很是害怕那個殿主?”
陳玉壺身形一僵,走到桌子前倒了一杯水大口喝著,片刻後,他瞄了一眼正在盯著自己的燕落月,嘆了口氣,回憶道︰
“自從殿主接管了幽冥城後,我們就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那些嚴苛的規矩就不說了,三年前,殿主突然來了城里,說要舉行一場祭祀,祈求上天保佑幽冥城安居樂業。”
說到這,陳玉壺露出了燕落月從沒見過的復雜表情,譏諷,無語,嘲弄,甚至還有一絲遺憾和愧疚。
“在幽冥城這個地界,提什麼安居樂業,真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話!
更何況,那場祭祀,城內的住民,上交了50名年輕力壯的青壯年作為祭品,導致父母失去孩子,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了爹,那段時間,城里到處都是以淚洗面的婦人和孩童,還有無窮無盡絕望的哭聲。”
燕落月听著陳玉壺的訴說,黛眉微微,垂眸深思著,一旁的劍囚陰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殿主,到底是什麼來頭?”
燕落月試探的問道,因為她總覺得陳玉壺知道些什麼,但又因為一些顧慮和畏懼,不肯松口。
果然,陳玉壺臉色發黑,緊緊蹙著眉,嘴唇喏喏很是糾結,他抬眼審視著燕落月,好似想從她眼中看到些什麼。
就在燕落月即將放棄的時候,陳玉壺突然走到她跟前,用極低的聲音開了口︰
“據城里的飛毛腿說,應該是……那位派來的人。”
他往天上指了指,燕落月立刻會意,竟然是皇帝嗎?
“飛毛腿?他怎麼確定自己的消息是對的?”
“飛毛腿是幽冥城內專門查探外部消息的組織,畢竟幽冥城與世隔絕,一直過自己的日子,外面發生的事情,也得知道一些,他們做的很大,很多秘密的東西都是他們調查到的。”
燕落月笑了一下,有點兒意思,成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努力按耐住去找飛毛腿這個組織的心,唉,好奇心害死貓啊!
忍住忍住,燕落月,還不是時候!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但是現在還魂草已經被燒毀,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
要是不小心踫到幽冥衛,你們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他們殺的!”
燕落月呵呵一笑,略帶狐疑和調侃的質問︰
“呦,壺老之前不是說不知道什麼還魂草嗎?”
“怎麼才過了一晚,就知道了?”
陳玉壺瞬間頭腦緊繃,後悔不已,忘了這個女子過于敏銳的“嗅覺”了!
無奈,他只好打著哈哈,糊弄了過去,燕落月眸光閃爍,沒有非要追究,兩人心有靈犀的翻了頁。
壺老離開後,燕落月和劍囚待在房間里沒有立刻就走,而是靜靜的等待著。
劍囚很是不解,不明白燕落月非要留下,在等什麼?
還魂草已經被毀,他們不現在離開,難道還要在這里再住一晚嗎?
半晌,突然從大開的窗戶外,飛進來一個青色的身影,帶著一陣涼風,還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