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踏過滿地罪證逼近團藏,每一步都激起會場愈發凝重的死寂。
“我以火之國大名的身份質問——你所謂的‘必要’,究竟是為木葉,還是為團藏一己之私?”
佐助的注意力卻全在身後的鳴人身上。
那人正死死咬住下唇,壓抑著情緒的波動,佐助甚至能听見他急促的呼吸聲。
他忽然伸手,將鳴人的手指一根根掰開,拇指撫過他咬破的唇角。
“別傷害自己。”
他低聲命令道,語氣是多年未變的霸道,卻裹著一層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溫柔。
鳴人顫了顫,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卻並未掙開。
幻術的屏障如同一層曖昧的繭,將兩人的私密互動與外界隔絕。
他們的影子在地面上重疊,像兩株纏繞生長的藤蔓,在血腥的審判中悄然綻放隱秘的花。
團藏終是垂下頭顱,如朽木頹然折斷。
團藏明白只有自己承擔下一切才有可能保住木葉,可是漩渦鳴人真的能讓自己如願嗎?
他的聲音混入會場壓抑的呼吸聲中,幾不可聞。
“我……罪無可赦。”
“罪無可赦?”
大名嗤笑,眼底再無半分憐憫。
“你當以余生在囚牢中懺悔,向那些被你碾碎的亡靈贖罪。
而今日,我要讓所有人知曉——木葉的根,究竟埋著怎樣的腐骨!”
他拂袖轉身,將團藏棄如敝履,而散落的卷軸仍在風中翻卷,字句如泣如訴。
佐助凝視著這場驟然而起的審判,心中暗驚。
鳴人竟然是打算以雷霆之勢撕破木葉的偽善面具。
這場風暴,遠比他所預想的更為深寒……
但更讓他心悸的,是鳴人身上那股執拗到近乎自毀的決意。
那人總愛把苦痛藏在笑容背後,像一只笨拙的狐狸,用蓬松的尾巴遮住流血的傷口。
佐助忽然握住鳴人的手,十指相扣,力度大到幾乎令人疼痛。
即便在幻術的掩護下,這動作仍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別把自己燒盡了。”
他貼近鳴人的耳畔,熱氣噴在他敏感的耳垂上,引得對方一陣戰栗。
“你的復仇,不該以毀掉你自己為代價。”
幻術結界外,無人知曉那些滾燙的字句正烙在鳴人心上。
鳴人猛地縮肩,卻掙不脫佐助的桎梏,只能憤憤瞪他一眼,眼中卻泛起一層霧氣。
鳴人究竟背地里瞞了自己多少事,會不會自己也只是鳴人計劃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不,不對。
佐助忽然自嘲地輕笑。
若真是棋子,自己這枚棋子的心,早就在多年前被他攥得死死的。
無論是仇恨、迷茫,還是此刻翻涌的、連他自己都羞于承認的渴望……
而且鳴人為什麼沒讓大名說出野原琳的人體實驗和用雲隱村戰俘實施“不死戰士”計劃的事情。
難道鳴人不打算現在公開這兩件事嗎?可是今天明明就是最好的時機。
鳴人他究竟是怎麼想的,自己似乎完全猜不到。
但有一件事是確定的——他不想讓鳴人孤身走在懸崖邊緣。
哪怕這意味著要折斷那人的翅膀,將他禁錮在自己懷中。
火之國大名的目光在會場中緩緩掃過,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冷酷和決絕。
當他再次開口時,聲音中充滿了威嚴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團藏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忍者世界的底線。
木葉的行為,不僅背叛了火之國人民,也背叛了整個忍者世界。
這樣的村子,已經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他的聲音在會場中回蕩,仿佛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霆,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大名的目光轉向其他四位影,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
“我提議,將木葉村交由其他四大國共同瓜分。
火之國已經無法再承擔這樣一個充滿背叛和罪惡的村子。
木葉的存在,只會繼續帶來災難。”
會場中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佐助的掌心滲出冷汗,卻仍緊攥著鳴人的手。
幻術的結界開始微微顫動,鳴人打算解開幻術。
“漩渦鳴人,你給我听著。”
他幾乎是用咬噬般的力度在對方耳邊低語。
“你的計劃里,最好包括我的位置。否則,我就算毀了這會場,也絕不會讓你獨自踏入深淵。”
鳴人僵住了,睫毛顫動如蝶翼,終于不再反抗。
他們的指尖相纏處,熱度幾乎灼痛肌膚,仿佛要將所有未言說的執念都焚盡。
“佐助,我們不要在人多的地方這麼親密。
我怕影響到你的名聲,你是要成為改變世界的人,我不希望你的身上有黑點。”
鳴人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懇切的低語在佐助耳畔響起。
他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瞳孔深處藏著某種未言明的憂慮。
仿佛生怕此刻的溫度會灼傷他們之間那如履薄冰的平衡。
“好,我听你的。”
佐助的回應帶著些許澀滯,唇角抿成一道緊繃的弧線。
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眼底掠過一抹暗潮——那是不甘、是掙扎,亦或是更深邃的算計。
而此刻的鳴人正全神貫注于團藏與大名之間的博弈,未曾捕捉到那抹轉瞬即逝的異常。
鳴人抬手輕拂,幻術結界如蟬翼般悄然瓦解。
自己和佐助跟剛才一樣等著欣賞這場好戲。
其他四位影的目光紛紛轉向大名,他們的臉上都帶著一絲驚訝和嚴肅。
雷影首先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大名閣下,您的提議太過激進。
木葉隱村是忍者世界的重要組成部分,我們不能輕易做出這樣的決定。”
“激進?”
火之國大名冷笑一聲,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怒。
“雷影,你難道沒有看到木葉所做的事情嗎?
他們背叛了火之國人民,他們背叛了整個忍者世界。
這樣的村子,不配繼續存在。”
水影也開口了,她的聲音平靜而冷靜。
“大名閣下,您的提議雖然有其合理性,但我們必須考慮到忍者世界的平衡。
木葉隱村的消失,可能會引發一系列的連鎖反應,甚至可能導致新的戰爭。”
“戰爭?”
火之國大名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你們難道沒有看到,木葉的行為已經引發了無數的災難嗎?
宇智波一族的滅族,火之國平民的失蹤,這些事情難道還不夠嗎?
我們不能再容忍這樣的村子繼續存在下去。”
土影也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
“大名閣下,您的提議確實值得考慮。
但我們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這個決定。
我們不能僅僅因為團藏的行為,就對整個木葉村做出這樣的判決。”
“證據?”
火之國大名冷笑一聲,他的目光轉向佐助和鳴人。
“佐助,鳴人,你們有什麼要說的嗎?”
佐助和鳴人的目光緊緊盯著火之國大名,他們的臉上雖然帶著一絲沉重,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不同的意味。
佐助微微皺眉,神情復雜,而鳴人則在暗中悄然結印。
他的瞳孔深處泛起一絲微不可察的藍光,查克拉如細絲般無聲蔓延。
“大名閣下,我們理解您的決定。”
佐助的聲音平靜而有力,仿佛在為某種不可逆轉的命運鋪墊。
“木葉的行為確實不可饒恕,如果能讓木葉徹底反思其罪行,我們認為這是必要的。”
鳴人的嘴角突然浮現一抹詭異的微笑,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決絕。
“我們願意接受木葉被徹底毀滅的決定。
只有將腐朽的根拔除,才能避免更多災難,讓真正的和平重生。”
火之國大名的目光在佐助和鳴人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而呆滯。
仿佛被無形的絲線牽引,他機械般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通訊裝置。
手指觸踫屏幕的瞬間,幻影亮起,其他四大國大名接連浮現于光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