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紀風並沒有給劉老海家留下什麼獵物,畢竟現在是人民公社,就算自己給劉老海留下什麼,也會被上面領導以公社名義帶走,能不能進這些村民肚子里都兩說。
紀風可是知道這年代公社干部胡吃海喝的現象,是多麼的嚴重。
就像焦裕祿那部電視劇演的那樣,干部殺牛吃肉,村民們只能在外面站著,等干部吃完,撿一點牛骨頭回家熬湯,估計現實中要比電視劇里更加殘酷。
為什麼文革會搞的這般轟轟烈烈,就是因為有些干部的做法實在是引起了民憤,貧富不均的社會讓底層人民不得不再次舉起屠刀,砍向那些喝老百姓血的人,可惜啊,到頭來被一些投機分子利用了。
臨走的時候,紀風還是再次叮囑了劉老海一句。
“劉叔,記住我說的話,千萬得注意了,不能大意。”
“好的,您放心吧,我都記下了,謝謝,謝謝。”劉老海拉著紀風的手,感謝道。
“好了,那我就帶小九回去了,咱們下次再見。”
紀風見此也就放心了,“小九,和你大大他們說再見。”
“大大再見,大媽再見,大家再見。”小九揮揮手,小聲道。
“小九,你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劉老海摸了摸小九的腦袋,輕聲道。
“嗯,大大,我知道了。”小九點點頭。
“好了,走吧,走吧。”
“大大再見。”
……
紀風帶著小九坐上驢車,緩緩離開了雪山村,返回四九城。
和之前一樣,先去把驢車還了,再把野豬弄到軋鋼廠去。
來到紅星村後,便去了驢車主人家,這家人姓趙,紀風和他打交道的時候比較多。
畢竟這幾年紀風過年下鄉的時候,他都會來借他家的驢。
敲了敲門,紀風喊了一嗓子,“趙大爺在家嗎?”
“在的,在的。”屋內一名婦女邊喊邊打開了院門。
“是紀科長啊,您這是從鄉下回來了啊,喲,收了一只大野豬啊,真厲害,真厲害。”
婦女看到驢車上的野豬肉,眼楮都冒出精光來了。
“呵呵,是啊,剛好有獵人打到一只,我就替廠里收了。
那個還有點野味,我給你拿一只野雞,你們嘗嘗味。”
紀風說著,便從驢車上拿下一只野雞來。
“這怎麼使得,不要,不要。”婦女話是這麼說,手卻不自覺地伸了過來,和野雞來了個親密接觸。
紀風野豬見怪不怪,把野雞塞進婦女手里,笑道︰“您啊,就拿著吧,這不算廠里的,那個那我自行車還在嗎?”
“在的,在的,就我大兒子初二的時候到他媳婦家拜年,出去騎了一圈,現在在屋里放著呢。”
婦女看著手里的野雞,不在意地說道。
“行,那您幫我推出來吧,我得回廠里了。”
“行,行,那個大娃啊,快,快,給人紀科長把車子推出來,人要用了。”
婦女邊走邊喊,自己進了自己廚房,準備收拾手里的野雞。
很快,紀風就從一個漢子手里接過了自己的自行車,驢車也還給了漢子。
還好現在的自行車承重能力挺強的,一頭幾百斤的野豬放在後座上,一點問題沒有。
至于小九,只能繼續坐她的前杠了。
到了軋鋼廠後,紀風就把野豬交給了後勤部的人,弄好後,自己拿著條子回了采購三科,小九則跑到第三食堂找方雅芝去了。
“風哥,听說你又弄到一只大野豬?是不是真的啊?”
胡小偉跑過來問道。
紀風把條子遞給他,“自己看,看完給你媳婦,到時候采購款記得給我。”
說完,他便進進自己辦公室躺著去了。
“哇靠,三百二十斤,風哥,你也太厲害了吧,這是野豬王了吧!”
胡小偉看到條子上野豬的重量,不由的吃了一驚。
要知道現在的家豬大多只有二百斤左右,野豬更不用說了,成年的大型野豬少的可憐,基本上沒有,而紀風下鄉兩三天,就搞過來一頭。
可惜紀風理都沒理他,直接進了辦公室。
夏小婧這時候走了過來,把條子拿走了,畢竟是紀風的采購單,她肯定得放好了,到時候得報到財務那邊去。
“你說咱們要不要也組織進山打次獵啊,每次看科長打到獵物回來,我這手都開始癢癢,我都好久沒開過槍了。”
蔡山海建議道。
“還是別了吧,大冬天的進山,可不是什麼容易事,咱們和科長可比不了,我听獵戶們說,現在山上的雪厚著呢,萬一出什麼事就麻煩了,咱們啊,還是老老實實等雪化了再說吧。”
豐小魚建議道。
“你說的也沒錯,哎,就是看見科長吃肉,我們連口湯都喝不到,羨慕啊。”
蔡山海嘆氣道。
“怎麼了,蔡哥,想吃好的?”胡小偉笑道。
“廢話,說不想吃好的。”蔡山海無語道。
“要不要咱們找個地方搓一頓?咱們采購科也好久沒聚一聚了。”胡小偉建議道。
“不去,不去,我可吃不起,一頓吃我好幾天工資,我心疼,我可不像你,就小兩口,我家里一堆人等著錢吃飯呢!”
蔡山海聞言,直接拒絕。
開玩笑,去外面吃一頓,那不得花個好幾塊錢,雖然大概率是胡小偉或者紀風來掏錢,但也不能佔這個便宜啊,總要請回來的,不然他們就心里不舒服。
其余人也是一樣,這年頭,一般家庭沒什麼必要,是肯定不會在外面吃飯的,主要是太不劃算了。
紀風躺在辦公室里,一躺就是一個下午,直到下班,傻柱和小九來找他,才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