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睡不著的還有旁邊的女人,她現在是真的過不下去了,養活兩個孩子的壓力越來越重,已經快把她這個母親壓垮了。
這才找到村長,希望他能把這次機會讓給她,畢竟伺候好了放映員,村里會給她十幾斤棒子面,幫她渡過這個春季。
等自家的水果成熟了,那日子就會慢慢好起來,
原本還在想著那事,沒想到來的是紀風,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
結果就是紀風根本沒想和她干那事,直接摟著自己兒子睡了,讓她不知道怎麼辦了,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完成村長交代的任務。
一夜無話,第二天,婦女就早早起床了,準備給紀風做點好吃的,村長已經把糧食給她了,特意吩咐要給紀風做的。
剛好三天的量,吃完了就要她自己往里貼。
很快,一碗熱呼呼的蛋花湯,和一碗黃澄澄的小米粥就做好了。
紀風雖然醒著,但依舊躺在炕上,沒辦法,不知道去哪,有點尷尬。
紀風自然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安排在一個寡婦家里,所以他也不想去面對這名寡婦。
“那個放映員同志,早飯做好了,您起來吃點吧。”
女人見紀風沒起床,便走過來喊了一聲。
“哦,好,稍等一下。”紀風應了一聲,便開始穿衣服。
兩個小家伙也在女人的催促下,爬下了床。
在紀風刷牙的時候,兩小只也蹲在他旁邊刷牙,只不過紀風用的是牙膏牙刷,而兩小只用的是一根樹枝和草木灰。
樹枝的一頭應該是被咬爛的,其縴維散開,就充當牙刷的刷頭。
就在兩小只想把草木灰放在刷頭上的時候,被紀風攔住了。
“來,用大哥哥的牙刷。”紀風說著,就給兩小只一人弄了一點。
“謝謝大哥哥。”
小雲露出笑臉,感謝了一句,隨後看著刷頭上白色的牙膏,慢慢地放進了嘴里,刷了起來。
小男孩學著自己姐姐的模樣,也開始把樹枝放進嘴里,開始他的刷牙。
等刷完牙,洗完臉臉,三人便開始吃早飯,只不過紀風面前的是小米粥和蛋花湯,兩小只的只是兩個小小的土豆。
而女人不知道去哪了,應該是出去干活了。
“想吃嗎?”紀風問道。
小男孩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大哥哥吃,我們不吃。”小雲說道。
紀風見狀,便走到炕邊,假裝從行李里掏出一個布袋來,然後再坐回凳子上。
“看,這是什麼?”紀風把布袋放在桌子上,打開袋口。
“雞蛋!”小男孩眼楮一亮,立馬說道。
“是啊,雞蛋,這些雞蛋是已經煮熟了的,是昨天別人送給大哥哥路上吃的,可惜大哥哥昨天忘記吃了,放了一晚上,可能都有點壞了,你們幫大哥哥吃一下好不好?”
紀風笑道。
小男孩看著這一個個熟雞蛋,口水都流出來了,但還是強行忍住看向自己姐姐,小聲喊了一句,“姐姐。”
小雲也很糾結,畢竟媽媽走之前讓自己不要拿別人東西的,但又想起紀風說雞蛋有點壞了,不吃就浪費了,這里有十幾個雞蛋呢,一時間,小腦袋瓜有點不夠用了。
紀風看著兩個小家伙想吃又不敢吃的樣子,便主動拿起一個雞蛋,“這樣吧,哥哥我啊,不喜歡吃蛋黃,我把蛋白吃了,你們幫哥哥吃蛋黃好不好?”
“好!”小男孩立馬點頭道。
于是接下來就開始剝雞蛋的環節,剝完一個,分一個,蛋白被紀風吃進了肚子里,蛋黃則分給了她們兩個。
一頓早飯吃下來,三人都有點撐了,沒辦法,紀風還要把小米粥和蛋花湯喝掉,這早餐飯量著實不小。
過後,就沒事干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沒有什麼活需要兩個孩子干。
期間紀風也知道了女人的名字,叫牛愛花,小男孩叫陳小山,女孩叫陳小雲。
紀風看了看院子,除了有兩只老母雞外,再無其他,哦,院角還有一棵柿子樹。
“你媽媽呢?”紀風問道。
“媽媽去山上看果子去了。”陳小雲回道。
上葦甸村別的不多,果樹那是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解放後,小雲家里也分到一座小山頭,山上全是各種各樣的水果樹。
因為現在是四月末,有些早熟的水果已經開始結果長個了,要是沒人看著的話,這深山里的動物們能把果子吃完咯。
四九城山區的野生動物還是很多的,比如獼猴,這個水果愛好者,特別喜歡吃水果,而且它們都是成群結隊的,要是沒人看管,它們把果樹霍霍完。
還有什麼松鼠、果子狸、狗獾、熊瞎子等等,等等,都是吃果子的好手。
“那我們也去山上看看,好不好?”
紀風自然也想去看看。
“好呀!”陳小雲直接答應了,畢竟在家里也沒什麼事干。
于是三人便出發前往了大山。
還好,上山的路不算難走,小路兩旁全都是果樹,小雲家的果樹林離的並不是很遠,大概十幾分鐘後,便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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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風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都是果樹,看來這一旦收成了,還是有不少收入的。
紀風也很快就看見了小雲的媽媽,牛愛花,只見她正在給果樹做枝架,畢竟果子一多,很容易把樹枝壓斷了。
“媽媽,媽媽。”小雲看到自己媽媽後,便飛快地跑了過去。
至于陳小山,剛往前跑了一步,就被紀風提了起來,抱在懷里。
“哥哥抱你走!”
“嗯,謝謝大哥哥。”
陳小山高興道。
牛愛花顯然沒想到紀風會來這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那個要幫忙嗎?”紀風說道。
“不用,不用,那個一會兒就完事了,都弄好了的,只是有些樹杈松動了,我稍微綁一下就好。”
牛愛花立馬擺手道。
“這果子這麼多,今年收成好嗎?”紀風看著樹杈上結的滿滿的杏,問道。
“還行,就是路不好走,運不出去,賣不上什麼價。”
牛愛花嘆氣道。
“政府不管嗎?”紀風問道。
“政府想管,也管不過來啊,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都是地主家的,我們只是負責種一下,連錢都沒有的,現在政府還給我們分了地,已經好很多了。”
牛愛花一邊固定樹杈,一邊開口道。
“這樣啊,那個嫂子,有件事我想問一下。”
紀風說道。
“問,隨便問,我知道,肯定說。”牛愛花說道。
“那個你男人是什麼情況?”紀風好奇地問道。
“啊…他啊,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上戰場了,後來沒回來,管事的人說,沒找到我男人的尸體,所以定不了烈士,只能算失蹤,就給了200斤小米,哎∼”
牛愛花顯然對這事也是很無奈,但犧牲的也不止她一個男人,有許多志願軍意外犧牲後,沒找到尸體,便定性為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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