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的神識，一直“跟隨”著這兩人，看著他們快步下樓，動作迅捷地與潛伏在外圍的其余六名隊員匯合，沒有絲毫多余的交流，便鑽入一輛停在街角陰影處、毫不起眼的黑色改裝越野車內，引擎低吼一聲，迅速駛離，徹底消失在他的感知範圍之外。
車內，厚實的隔音材料將內外徹底隔絕，瑤光這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濁氣，身體靠在椅背上，抬手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額角不斷滲出的冷汗，胸膛仍在劇烈地微微起伏，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隊長，剛才……剛才到底怎麼回事？您怎麼突然……”開陽終于忍不住，壓低聲音問道。
後座的其他隊員也紛紛投來詢問與不解的視線。
他們雖然在外圍，但也察覺到了隊長和開陽上樓後不久，周圍的氣氛驟然變得極其壓抑。
“閉嘴！”瑤光低喝一聲，眼神銳利地掃過車內眾人，確認車輛已駛離目標區域，且反偵測系統全開後，才道，“剛才……我們驚動了一位‘大人物’，或者說，是那位林婉清背後，站著一位很強的存在！”
““大人物？”車內氣氛凝固，落針可聞，所有隊員都屏住了呼吸。
瑤光臉色異常凝重︰“還記得我們在‘神墟’執行觀察任務時，遠遠觀摩過‘一夢浮生’那次出手嗎？他當時展現過一種類似精神力外放探查的手段，我們內部資料庫將其暫定名為……‘神識’。”
他咽了口唾沫，聲音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悸︰“剛才，就在開陽你說要帶目標回去檢測的時候，一道神識……降臨了。那道神識……遠比‘一夢浮生’當時展現出來的要強大得多，凝練如實質，帶著一種俯瞰螻蟻般的漠然與冰冷。我毫不懷疑，如果我們剛才有任何輕舉妄動，或者表露出絲毫惡意，現在恐怕已經……”
他沒有說完，但那未盡之語所蘊含的恐怖含義，讓車廂內的溫度都仿佛驟降了幾度。
“嘶——”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內響起。
一夢浮生！那可是目前公認的華夏區最頂尖的玩家之一，是各大勢力，包括軍區都極力拉攏的戰略級人物！
比他還要強大得多的神識？那該是何等恐怖的存在？！那是他們目前連仰望都難以企及的境界！
“那道神識，警告的意味，毫不掩飾。”瑤光心有余悸地說道，“我無法判斷，那股神識究竟是那位林婉清本人所擁有，還是……她背後另有其人守護。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說明這位剛剛經歷異變的林婉清，其重要性和復雜性，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最初的評估等級！”
他立刻拿起加密通訊器，連接後方指揮部︰“天樞呼叫指揮中心！天樞呼叫指揮中心！目標初步接觸完成，身份確認，林婉清。初步判斷，其疑似獲得了某種極其稀有的傳承，潛力評估等級……建議直接提升至‘極高’之上！”
“接觸過程中，遭遇不明強橫神識警告！威懾力……超越已知記錄！重復，超越已知記錄！疑似與目標存在密切關聯。”
“綜合評估︰目標目前狀態穩定，意識清醒，暫無主動攻擊性或社會危害性表征。具備極高的戰略拉攏價值，但存在不可控的、疑似超越s級的潛在守護力量或自身實力！”
“建議︰立即將目標關注等級提升至最高級‘s+’，甚至更高！放棄一切強制接觸、監控或檢測計劃！立即轉為長期、柔性觀察與引導策略！重復，放棄一切強制措施！優先確保目標對我方不產生敵意！”
通訊那頭沉默了片刻，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所震動，隨後傳來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收到。瑤光，你部暫時撤回待命，進一步指令等待評估後下達。注意保密條例。”
“是！”瑤光肅然應道，切斷了通訊。
等那幾人徹底消失在感應範圍，陸塵才收回彌散的神識，拿起手機，解鎖屏幕。
樓下，陸塵結束了對那輛遠去車輛的感知，拿起手機，屏幕亮起，顯示著林婉清幾分鐘前發來的消息。
“在嗎？有人找我，官方的，代號‘天樞’，看著挺唬人，萬一姐姐我被當成珍稀動物綁架了，你可得來英雄救美啊！”
消息末尾，還附帶了一個揮舞著粉嫩小拳頭的動態表情。
陸塵指尖在屏幕上劃過，能想象出她說這話時那狡黠又帶著點試探的模樣。
這女人的適應能力，或者說，是某種蛻變後的心態變化，確實超乎尋常。
在這種天地傾覆般的劇變時刻，竟還有心思調侃。
他指尖輕點，回了句︰“人已離開，你無事便好。”
放下手機，他心中微動，翻找出通訊錄里另一個熟悉的名字，撥了過去。
“喂？塵埃哥哥？”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小甜心清脆活潑的聲音透過電流傳來，帶著難掩的興奮。
“是我。”陸塵的聲音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之前在兌澤戰場，輝耀那一槍……為何要推開我？《神墟》雖是游戲，但瀕死的痛楚與沖擊，很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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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塵埃哥哥你怎麼還在想這個呀！”電話那頭傳來少女跺腳的聲音，帶著嬌嗔，
“游戲里嘛，死了還能重來，又不是真的形神俱滅。再說啦，我的游戲壽命可多著呢，不像你，還傻乎乎地消耗壽命去提升技能，多不劃算！萬一你真在游戲里‘掛了’了，以後誰帶我升級，誰帶我打寶呀？”
小丫頭一套理直氣壯的歪理邪說，讓陸塵一時竟有些語塞，心頭卻有一股暖意緩緩流淌開來。
自己當初為了隱藏天賦，隨口編造的壽命消耗說法，她竟然一直記在心里。
游戲中的生死抉擇，往往更能映照現實中的本心。
能在那種電光石火的瞬間，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去救他人，這份純粹的勇氣與決斷，遠比任何華麗的言語更能觸動人心。
陸塵捫心自問，若易地而處，自己面對那絕殺一擊，恐怕也需要剎那的權衡與計算，絕難做到如她這般純粹。
“總之，多謝。”他輕聲道，“現實世界已然不同，天地靈氣復甦，這是一場波及所有人的大變革，也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大機緣。抓緊時間，盡可能多地吐納靈氣，淬煉己身，這對你未來的道路，有難以估量的好處。”
“知道啦知道啦！塵埃哥哥你也加油！我現在感覺自己超厲害的！不跟你說了，我要出去感受一下新世界啦！拜拜！”
不等陸塵再叮囑什麼，小丫頭那邊已風風火火地掛斷了通訊。
收起手機，陸塵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
隨著他的動作，體內骨節發出一連串細微而清脆的 啪聲響，體內氣血隨之奔涌，精力前所未有的充沛。
煉體圓滿的體魄，對能量的需求也遠超從前，腹中確實傳來了空空蕩蕩的感覺。
是該出去走動一番，熟悉一下這副脫胎換骨的身軀，順便…解決一下五髒廟的需求。
他走到門口，手剛搭上門把，手機鈴聲卻再次響起。屏幕上跳動著的名字讓他動作微微一頓——林婉清。
“上來坐坐？”電話接通，林婉清的聲音透過听筒傳來，含著幾分慵懶。
“我正準備出去找點吃的，要不一起？”陸塵握著冰涼的金屬門把手，下意識地提議道。
“外面？”林婉清在那頭輕笑出聲，
“現在出去？”林婉清在那頭輕笑出聲，聲音悅耳，“前兩天官方不是還在大力宣傳，號召全民深度體驗《神墟》，說是為了提前適應未來變革嘛，好多商鋪早就響應號召提前歇業了。今天又鬧出這麼驚天動地的動靜，靈氣灌體，天降異象，人心惶惶的，估計還在開門營業的店家更是鳳毛麟角了。”
她頓了頓，“別白費力氣了，小弟弟。上來吧，姐姐家里冰箱里還有些存貨，隨便給你弄點吃的，填飽肚子總沒問題。”
陸塵略一思忖，她說的確實是實情，天地劇變伊始，舊有的社會秩序正處于崩解與重建的邊緣，
大部分人恐怕還在震驚、惶恐、狂喜或是忙于吸收靈氣、探索自身變化之中，商業活動大規模停擺是必然的結果。
略一遲疑，他應道︰“……也好，那我上來。”
掛斷電話，幾步便上樓，抬手輕叩房門，“ 噠。”門幾乎是應聲而開，沒有絲毫延遲。
林婉清俏生生立在門內，她已脫下先前那身遮掩身段的寬松居家服，換上了一套極為簡單的棉質睡衣——淡粉色的短袖t恤，配著同色系的短褲。
按理說，這打扮再尋常不過，可穿在她身上，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那看似寬松的t恤，被胸前飽滿的曲線撐起驚人的弧度，隨著她平穩的呼吸微微起伏，勾勒出成熟女性驚心動魄的輪廓。
柔軟的棉質布料緊貼著肌膚，隱約能看到其下緊致而富有彈性的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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