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追的女同志也是咱們公社的人?”楊建設驚訝。
湯鳴浩不好意思地點頭,“不過她是哪個大隊的我不知道,她沒說,我只知道她爹是在林場工作,還是林場的主任。”
“那個女同志叫什麼名字?” 劉向紅問。
“她叫王麗芳。”
“噗!”白杜鵑差點被飯嗆住。
“姐你怎麼了?” 喬春娣關心地問。
“王麗芳這個名字,你不覺得熟悉嗎?” 白杜鵑問楊建設。
楊建設愣了愣,“我想起來了,王麗芳不就是以前跟皮鞋哥談對象的那個人嘛。”
“皮鞋哥是誰?” 湯鳴浩問楊建設。
“他是紅旗林場胡主任的兒子,叫胡林。”楊建設解釋道,“他的工作還要多虧了我姐……他被調到林場工作後就跟王麗芳談了對象,不過後來兩人分了手。”
“他們因為什麼原因分的手?” 湯鳴浩問,眼底帶著焦急。
“這個我來說吧。” 白杜鵑接口道,“王麗芳這姑娘挺不錯的,有擔當,不過她也有個問題……她就喜歡長的好看的男同志。”
湯鳴浩︰“……”
“她當初和胡林談對象也是因為胡林好打扮,天天在林場還穿著雙小皮鞋,打扮的跟城里人似的,不過後來你懂的,冬天來了,小皮鞋要是繼續穿胡林的腳就得凍掉了。”
“難道就因為胡林不再穿小皮鞋,王麗芳就跟他分手了?” 湯鳴浩震驚。
他想到了自己。
如果以後自己不再打扮,王麗芳會不會也看不上自己?
“不只是小皮鞋的事,冬天林場太冷,胡林漸漸的穿戴打扮就跟林場工人一樣了。” 白杜鵑看向湯鳴浩,“你能保證以後一直把自己收拾的干干淨淨嗎?”
湯鳴浩身體縮了下去,看著像是矮了半截。
喬奮斗十分理解地拍了拍湯鳴浩的肩膀,“你自己要考慮清楚呀。”
男人在談戀愛時都愛收拾打扮自己。
但是只要確立了關系,或是結婚以後,男人一般就不會再打扮自己了。
若是婚後突然打扮自己,十有八九是外頭有了彩旗飄飄……
甦毅安一直低頭吃飯,神色淡然。
湯鳴浩問甦毅安,“你怎麼看?你覺得我應該繼續追她嗎?”
“你喜歡她嗎?” 甦毅安問。
“喜歡啊,因為她說我長的好看,每次看我的時候眼楮都像是會發光。”
“那就談哩。”
“要是有一天她覺得我不好看了怎麼辦。” 湯鳴浩捂臉。
“那就分手。”
湯鳴浩︰“……你也太無情了吧?”
甦毅安瞥了他一眼,把湯鳴浩面前菜里的一塊肉夾走了,“我又不找對象,不管是有情還是無情,都沒什麼意義。”
“你以前不是還說過要報答杜鵑救你下山送醫院的恩情嗎,說是要娶……娶……啊啊啊我的腳,誰踩我腳了!”
桌子下面,甦毅安狠狠地踩在了湯鳴浩的腳背上。
桌子對面坐著的白杜鵑抬頭,向甦毅安這邊投來死亡視線。
甦毅安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湯鳴浩喝醉了,胡說八道呢。”
眾人︰“……”
他們晚上也沒喝酒啊。
再說誰不知道湯鳴浩酒量好,想讓他喝醉,難!
甦毅安默默收回桌下的腳。
湯鳴浩疼的直齜牙。
眾人設默契地低頭吃飯,都不再提這事。
飯後,甦毅安第一個跑了。
剛到院門口,就听見身後白杜鵑叫他名字。
“甦毅安。”
叫他大名,這丫頭明顯是不高興了。
甦毅安身體僵硬,他緩緩轉過身來,看到了站在他身後的白杜鵑。
“白杜鵑同志啊,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甦毅安假笑。
白杜鵑︰“甦毅安同志,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以前什麼樣子?”
“你以前很厲害呀,還總是嚇唬我,問我是不是怕你。”
甦毅安腳指頭在鞋里尷尬的直摳地,“我那是逗孩子的話,你別當真。”
“是嗎,可我當真了,我那時是真的害怕你啊,怕你殺了我。”
甦毅安︰“……我怎麼敢殺你,你想多了,要不……你打我一頓,讓你出出氣?”
白杜鵑︰“你這體格……還是算了,別打壞了我還得賠。”
甦毅安︰“你不打的話我就走了。”
“等一會,我跟你說點事,你把饞狗借我用用。”
“要打獵?行,沒問題。”
“還有件事。”
“說。”
“饞狗頭上……可能綠了。”
甦毅安愣住。
白杜鵑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二郎起秧子,甦毅安把狗放在她家里,結果一個不小心,二郎跟黑虎看對眼了。
白杜鵑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我光顧著看四眼跟笨笨那啥了,等轉過頭才發現黑虎和二郎也在一塊了,不過它們的時間短,我也不確定是真的搞上了還是沒成功,黑虎那體型你知道的,也有可能沒成功……”
甦毅安惆悵地抬頭看天,不說話。
白杜鵑觀察著他的反應,試探道,“如果二郎真的懷了,我負責照顧,生了後我伺候月子。”
她總不能把這事全都扔給甦毅安。
黑虎是長毛黑背,二郎是田園犬,真不知道它們兩個能配出啥來。
她還是有點期待的。
甦毅安沉默了半天道,“要是生了小狗,你要嗎?”
“能不能馴成獵狗還要到時再看。”
“我的意思是我養不起這麼多狗。” 甦毅安說了實話。
他現在是大隊的赤腳大夫,又不用上山打獵,實在是沒精力養狗。
“那就都放在我狗場吧。” 白杜鵑主動攬下責任。
黑虎是她爺的狗,這個責任只能她擔著。
當天晚上甦毅安就把饞狗送過來了。
第二天一早,白杜鵑收拾好,帶上打獵的各種工具去狗場把狗子們牽出來。
起秧子的狗是不能上山打獵的。
今天出戰的狗子有大嘴、金錠、黑風還有饞狗。
楊建設只牽著鐵豹。
喬奮斗也跟著一塊來了。
走之前白杜鵑告訴劉向紅,他們晚上可能回來的有些晚,讓她不用著急等他們。
湯鳴浩在發出前去大隊部打了個電話給王麗芳。
也不知他在電話里都說了什麼,出來的時候如喪考妣。
白杜鵑猜到湯鳴浩沒有找到王麗芳。
她很想翻白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爹媽,至于嘛。
偏偏楊建設還是個實老人,非要上去問,“湯大哥你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舒服嗎?”
“沒……王麗芳今天休息,她的同事說她應該是回了林場。” 湯鳴浩吞吞吐吐,十分失落。
白杜鵑道,“我打電話給林場王主任,問問看,如果她在那邊更好,咱們可以直接找她商量運野豬回去的事。”
“那你快打電話問問。” 湯鳴浩幾乎是把白杜鵑推進了大隊部。
喬奮斗轉過頭,不去看湯鳴浩。
戀愛中的年輕人啊,真的是沒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