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關是彈床和彩色小鳥,第二關是問答,”黎問音總結著,“第三關會是什麼?”
“我希望能趕緊找到辦法出去,”時言澈有些焦躁,“目前為止一個人都沒看見,這該怎麼排查。”
諸葛靜盯著看緩緩拉開的門,似在研究解構其中的奧妙︰“好精巧的魔力設置,這個魔力空間果然是在因我們時時刻刻的動向做出相應的改變的。”
黎問音很好奇︰“你們說,它的締造者做出它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管它目的是什麼!”時言澈急急哄哄的,“我希望趕緊出去,趕緊找到人。”
“別著急,”黎問音目視前方,“我有預感,我們能獲得什麼。”
「歡迎來到“勇者之心”試煉第三關
——誠實,是最重要的」
房間內擺著三張帶有扶手的椅子,看起來柔軟華麗,似乎沒有威脅。
時言澈現在對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東西很發怵,不願靠近,警惕異常地詢問︰“我總感覺這東西不像什麼好東西,我們最好不要踫......”
話還沒說完,安然置于室內的三張椅子驟然動了起來,四條凳腿猶如脫韁之馬奔騰不息,前後前後噠噠噠地沖向他們。
三人驚慌失措,黎問音試圖用魔法抵御,但身處魔力空間,果然施法沒有效果,她抵御不成,終被老老實實捆在椅子上了。
黎問音兩只手被迫放上扶手,椅子里彈出兩條捆帶,圈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牢牢地拴在椅子上。
身後的椅背忽然嘩啦啦伸出來一個吊燈,正正好好懸在她的頭頂。
黎問音扭頭左右一看,諸葛靜和時言澈的情況和她一模一樣。
三個人頭頂上都吊著一盞燈,面面相覷。
“我為什麼會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被莫名其妙的椅子綁架......”時言澈有點懷疑人生了。
還沒等他多懷疑幾秒鐘,空曠的房間內忽然傳來機械女音。
「時言澈,你討厭黎問音嗎?」
“那還用說?討厭!”時言澈脫口而出,“老嘲諷我取笑我,怎麼可能不討厭?”
“嗡嗡”
時言澈頭頂的燈變成紅色。
“呃呃啊啊啊——”
時言澈感覺自扶手處,細細密密的電流極速地鑽入自己體內,而後爬至全身,他像是被綁在電擊椅子上處罰了一番,電了個外焦里嫩。
黎問音和諸葛靜在旁嘆為觀止。
諸葛靜看見時言澈的頭發絲都被電卷了一點,忍不住出聲提醒︰“這一關考驗的是誠實,學弟,你別撒謊了。”
黎問音琢磨︰“合著這個房間是緬北園區。”
“不討厭!不討厭!”時言澈被電老實了,立刻改口,“我不討厭黎問音!”
“早點老實也不至于遭這罪了,”黎問音站著說話不腰疼一句,昂首看諸葛靜頭頂上的燈亮起了,“好像輪到小靜了。”
「諸葛靜,你和桑予巍待在一起的時候,在想什麼?」
聞言,諸葛靜看了眼黎問音和時言澈,有些不好意思︰“真的要在這里說嗎,好害羞。”
“有什麼不好說的?大大方方的。”時言澈眼神是清澈見底的單純,十分不解地詢問。
“說的也是,”諸葛靜也不再猶豫了,開開心心地回答,“我超喜歡小予的,我想抱他、親他,撕開他的衣服,撫摸他的胸肌腹肌,看他害羞的樣子,以前沒能摸到我還挺遺憾,我想......”後面省略一段不可描述。
一段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奇奇怪怪的各種pay,直接讓時言澈听得目瞪口呆面目猙獰,被這個人的饑渴難耐程度震懾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時言澈都結巴了︰“你、你是真不把我們當外人......”
“要誠實嘛,”諸葛靜嘿嘿笑著,看似不好意思,但好像也沒多不好意思,“我可不想被電。”
黎問音表示理解和支持︰“人之常情,我明白。”
“什麼人之常情!”時言澈臉升溫爆紅,恨不得搬著椅子往外逃了,“這種話你們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色女!變態!”
“小予和你一樣,是很純情的小男生,”諸葛靜咧嘴笑著樂呵呵地說,“但是我的欲望是比較強烈的,我想做什麼都很難忍住。”她能忍住沒有強制愛已經很好了。
“就是,他都長那麼色了!”黎問音一本正經,詞嚴義正,“引起我的色心怎麼想都是他的錯!”
時言澈萬分驚恐。
“不過這是情急之下才說出來的,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諸葛靜笑笑,“問音,學弟,你們不要往外說喔!”
黎問音立馬保證︰“放心!絕對不會的!”
“說是不會直接說,但我還是得提醒一下那個可憐的學長小心點,”時言澈心有余悸,“什麼毛絨耳朵,什麼捆......我得暗示一下他!”
“學弟。”
諸葛靜笑著,她笑得開朗,眉眼彎彎,正好將眼楮眯起,看不清眸中神色和流光,緩著聲調,不疾不徐地友好提醒,微微歪首。
“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哦。”
時言澈︰“......”
一陣脊背發涼。
黎問音嘆為觀止。
果然,完全就是學生會的好苗子啊。
會長大人慧眼識珠。
「黎問音」
黎問音昂首抬眸,那麼接下來是輪到自己了。
「......」
听清問題的下一秒,黎問音微微一怔,然後一笑。
諸葛靜和時言澈都安靜地看著她。
“這個也是我的秘密 ,”黎問音笑著叮囑他們兩個,“你們要假裝沒听見哦!”
諸葛靜和時言澈都點頭了。
黎問音微頓,沉思後一字一句地回答︰“那麼,我的回答是......”
滴嘟,綠燈。
——
可算是從測謊椅上下來了,時言澈揉著酸痛的肩膀,轉自己的胳膊︰“都是些什麼鬼問題,可折磨死我了!”
“你但凡少說兩次謊都不至于,”黎問音槽了一句,“怎麼總是不長記性。”
“很多問題很難為情啊!”時言澈的臉紅紅的,“怎麼回答的出口!”
黎問音指了指諸葛靜︰“你看看人家小靜!一次謊都沒說,完全的坦誠!”
“那她也太坦誠了吧!”時言澈根本不想和那個女人比較,“她就差把底褲顏色說出來了!”
諸葛靜興致勃勃地看過來︰“什麼?學弟你想知道嗎?”
“誰想知道!”害怕諸葛靜真一時嘴快脫口而出了,時言澈連忙揮手拒絕,“我是打個比方!”
“哦,”諸葛靜混不在意,大大方方的,“沒事的學弟,我不介意。”
時言澈︰“我介意!”
“行了阿che,別吵了,”黎問音推搡了他一把,趕他讓開點,走向緩緩敞開的門,“我們通過第三關了。”
“這是我一個人在吵吵嗎,”時言澈嘀咕一句,“喂,你們別走那麼快,等等我!”
「恭喜你,通過“勇者之心”試煉!」
「恭喜你!成為利劍勇者!」
「恭喜你!成為護盾勇者!」
「恭喜你!成為甜心勇者!」
黎問音感覺自己被一片白茫柔和的光籠罩起來,它溫和柔軟地撫摸自己,給自己戴上了盔甲手套,護住了自己的關節肩膀。
這感覺很新奇,黎問音感覺自己就像在進行魔法變身,重要的關節部分全都戴上了銀亮的防護盔甲。
伴隨著柔和光芒的褪去,黎問音的右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散著熒光的聖劍。
“靠!”只听右側驚天一聲怒吼,時言澈羞憤大叫,“這是什麼!”
黎問音持著聖劍,扭頭望去。
時言澈手中握著一根帶著蕾絲飄帶的愛心魔法棒,鎖骨處系上了一條大的粉色領結,中間瓖嵌著一顆紅色愛心寶石,光彩奪目。
頭上還戴著粉白相間的可愛軟萌貓耳發卡,身上多了一條粉色系的小披風,看起來很是可愛。
“阿che,”黎問音津津有味地欣賞,“是魔法少男。”
“少在這說風涼話,憑什麼!”時言澈面容扭曲地瞪過來,“憑什麼你們帥成這樣!我為什麼是甜心勇者?”
黎問音回眸一看諸葛靜,她帶著半開放式頭盔,單手持著一張半身高的大盾牌,在興奮地調著自己的手甲,控制著盾牌不停地變大縮小。
諸葛靜笑嘻嘻看過來︰“不也很帥!”
“甜心勇者,你不喜歡粉紅色嗎?”黎問音好奇地問。
“倒也......不討厭,”在測謊椅上待久了,時言澈下意識認為自己必須得說真話了,紅著臉別扭,“但是好難為情啊!”
“還是太嫩,”黎問音攤開雙手聳肩,“臉皮兒太薄,得鍛煉鍛煉。”
時言澈反駁︰“臉皮厚是什麼好事嗎!”
諸葛靜研究出新鮮玩意兒了︰“你們來看,我會了一個很奇妙的玩法。”
“什麼?”時言澈湊過去。
“你看啊,”諸葛靜摸著自己控制盾牌的手甲,敲敲打打,讓盾牌縮的很小,“我這樣按,它就變小了。”
時言澈看見她那只大盾牌縮到沒有了,點頭認可︰“看到了,然後呢?”
“然後......我再這樣按,”諸葛靜猛地一摁,驚喜,“它就會突然變得很大!”
站在她身側的甜心勇者就這樣英勇地被忽然變大的盾牌彈飛出去。
時言澈倉惶地穩住自己︰“諸葛靜你小心一點!拿到裝備的第一件事就是肘飛隊友嗎!”
“啊,抱歉,”諸葛靜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忘了你離我很近了。”
“......行吧,你道歉了,”時言澈別扭地雙手環胸,“那就原諒你,下次注意。”
諸葛靜嘿嘿笑︰“好的好的。”
怎麼感覺......
利劍勇者黎問音看了眼時言澈,又看了眼諸葛靜。
小靜是白切黑啊......
——
通過了“勇者之心”的三關試煉,來到了一處長廊,狹窄長廊的兩側是豐富的壁畫。
時言澈只抗議了一小會,就接受適應了自己身上到處都是的蝴蝶結和手里的大紅愛心魔法棒。
黎問音還有點意外。
“阿che,挺意外,你只抱怨了兩句就接受了,”黎問音感慨,“我還以為你會纏著我和小靜,要與我們交換呢。”
“啊?為什麼,”時言澈很奇怪,“是這里評判我成為治愈系的甜心勇者的啊,為什麼要換。”
黎問音眨眼。
“再說......”時言澈與自己的愛心魔法棒對視,看著它垂落下來的飄帶,“我又不是第一次打扮成這樣了,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家伙,經常這樣玩弄我。”
“她一定會醒來的,”諸葛靜語氣篤定,充滿自信,“我的小予也是。”
一個可怕的女人,和另一個可怕的女人,時言澈不太放心地看了看她們︰“再說,治愈系在團隊里可是很重要的!你們一個兩個全都是亂搞不要命的瘋子,說不準就把自己哪摔壞了,這治愈系就應該我來做。”
“你還好意思說,”黎問音反駁,“我們三個里最沒腦子最愣最沖動的明明是你!”
眼見他們二人即將要吵起來了,諸葛靜擠進他們中間,忽然問︰“學弟,‘病床上躺著的那個家伙’,听起來好像有故事哦?”
聞言,時言澈眸光黯淡下來,別過臉去,看牆上的壁畫。
“如果現在沒有發生意外,我們就應該已經在打魔王賽了,說不定都已經打完了。”
黎問音安靜下來听著。
“黎問音,你是不知道,”時言澈說著說著,突然有點生氣,“那個家伙也是個不要命的瘋子,她很仰慕你,第一個報的名,想堂堂正正地與你在賽場上切磋,哪怕我說實際差距太大,一年級挑戰就是表演賽,她肯定會被打的鼻青臉腫,她就是死 ,一定要試。”
“她想來見你,倔驢一樣,非說不想永遠嬌滴滴躲在你身後了,她想在你面前展示自己的能力,我說她明明從頭到尾都是凶悍無比的,哪需要多此一舉,她不听。”
時言澈緩緩敘述。
“每天每天,清晨五點半她就跑去活動室練習,能提高一點是一點,休息一會喘口氣都不願意,不要命地練習,就是為了能站在比賽場上,讓你看到全新的她。”
“她好期待這一天,好期待這一場比賽。”
時言澈眸光黯淡下來,所以,比都還沒比呢,因為意外取消比賽了,現在人還昏睡不醒,他非常接受不了。
“我想我應該明白了,”黎問音抱住劍,點頭,“但你醫鬧還是不對的。”
“?”時言澈很莫名其妙,“為什麼歪到這上面去了?”他不是被醫生狠狠毆了一頓嗎。
黎問音笑笑不解釋︰“沒什麼,甜心勇者,快跟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