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邊志文的激動,邊敘除了一開始的驚訝之色外,語調聲音一直很平靜,就連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化,
“我相信他,他這麼做必然有他自己的理由。”
“他已經長大了,姓什麼不重要,他不姓邊,他也是邊家人。”
何況邊北城改姓不是因為要斷絕關系,他相信他養大的孩子不會像邊志文說的那樣無情無義。
他在戰場上看過太多的犧牲,太多的鮮血,太多的生離死別。
在他眼里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在生命面前,其他任何事都是小事。
邊志文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大哥,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養那麼大的兒子說沒就沒了,他這個當叔叔都生氣,他大哥這個當爹的還說什麼姓什麼不重要?
北城不姓邊,還算什麼邊家人?
邊敘無奈道︰“結果好的時候看結果,結果不好的時候看初衷。”
“當時我把他們兄妹養在名下,初衷只是希望他們能平安長大。”
現在他們長大了,他的初衷也達到了。
邊志文心里憋氣,“那這件事你就不管?就這麼算了?”
邊敘神色沉穩,身上籠罩的氣質是歲月和戰爭之後的平和,“回頭我會去找他問一問,這件事你不用管了。”
邊志文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氣惱的掛了電話,
“行吧!那我不管了!”
邊敘若有所思的放下話筒。
沈流芳並不意外邊敘說的話,這種人有時候能把人氣死。
但也是這種人才會願意把全部家當給她這個前妻,願意背負一屁股債給前妻和孩子買房子。
邊敘接完電話,沈流芳正在跟徐文元說話。
徐文元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听錯了。
“你說你對打傷我坐骨神經的事感到抱歉?”
沈流芳點頭。
徐文元︰“所以你跑我家看望我妻子?”
沈流芳點頭。
徐文元︰“為了表達你的歉意,你打算時常去看望我妻子,給她做按摩?”
沈流芳點頭。
徐文元絲毫不被她的話所感動,反而幽幽詰問︰
“如果我沒說錯的話,受害者是我。
你要經常看望隨訪的病人是我。
你要幫助康復訓練和按摩的病人也是我。”
沈流芳用他的人設來做理由,“你沒有說錯。”
“但我覺得你既然那麼深愛你的妻子,我這麼做會更讓你沒有後顧之憂。”
徐文元目光凝視著她︰“家里有人照顧她,就不需要麻煩你了。”
沈流芳嘴角含笑,目光看似誠懇,“不麻煩,應該的,總得讓我表達一下歉意,不然我這心里過意不去。”
徐文元嘴角抽搐,真過意不去就來照顧他,照顧戴秀娥算怎麼回事?
邊敘看了看沈流芳,又看看徐文元,自然地把沈流芳的事扛在了身上,
“復健的話,你跟我說說,我讓人來幫他。”
沈流芳覺得可以。
徐文元要笑不笑地看著沈流芳,照顧戴秀娥?
“那就麻煩你了。”
也行,反正也是在他家。
幾人商量好後,沈流芳就請他們離開了。
兩人都不想走。
邊敘︰“家里有什麼重活嗎?煤球夠用嗎?大米夠用嗎?”
沈流芳︰“夠用。”
徐文元︰“我看你打針技術需要加強,你需要工具人的話,我可以給你練手。”
沈流芳皮笑肉不笑,“我怕把你給扎癱了。”
徐文元笑道︰“那哪能啊!”
扎癱了,他就躺睡她家,睡她屋,睡她床,睡她被子,睡她枕頭……完美!
邊敘久居上位,說話間自帶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語氣,“他就算了,若是需要練習,可以扎我。”
他沒說的是,自己家人扎壞了也不會怪她。
徐文元雖然是好意,但畢竟是個外人。
被質疑了技術,沈流芳沒好氣的說︰“感謝你們舍己為人的精神,但不需要。”
直接去打開了門,請他們出去!
“我要休息了,你們回吧!”
……
再說邊志文掛了電話,氣沖沖的回去。
發現北城跪在堂屋。
蔡娟將邊志文拉到了堂屋外,小聲道︰“你走之後他就跪在這兒了。”
“你打電話了?大哥怎麼說?”
邊志文臉色不好,又委屈,又憤怒,“大哥說隨便他!他不管!”
蔡娟听著感覺大哥是生氣了。
換誰,誰不生氣?
孩子養到這麼大,轉頭就成了外人,還改了姓。
公婆對她是不怎麼樣,但她的孩子也一般。
但對北城兄妹,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
現在他們兄妹改姓,說的再好听,那也是白眼狼!
北城跪在堂屋,卻听到了外面二舅和二舅媽說的話,心里頓時一沉。
爸爸……大舅不管他了……
晚上,邊志文夫妻洗漱完躺在床上。
蔡娟︰“他還在客廳跪著,真的不管了?”
邊志文心里一把火燒的五髒六腑都在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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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什麼?那不是他自找的嗎?”
蔡娟有些擔心,“晚上冷,他這要是跪一晚上,腿還能要?”
邊志文眼楮赤紅,強忍住酸澀的眼淚,
“晚上再冷,能有我這涼透的心冷嗎?”
他沒有大哥不心胸開闊,也沒有大哥那麼想得開。
他拿北城當半個兒子看的!
蔡娟不說話了,她心里何嘗不是拿北城當半個兒子看待。
下半夜快兩點的時候,蔡娟早已經睡著了。
但邊志文翻來覆去睡不了。
悄悄開門,發現那個 種還在堂屋跪著。
窗外已經開始下雪了。
掙扎了幾分鐘,他回去推了推睡著的媳婦,
“娟子,你去讓他別跪了,回屋睡覺去!跪出了問題,我還得給他出醫藥費!”
蔡娟不耐煩,“你不能自己去說!”
邊志文說出去後,就後悔了,“當我沒說!睡吧!”
蔡娟︰“真的不管?”
邊志文扔了外套,躺回了床上,“睡覺!”
蔡娟嘆氣,起床後開門,不知道出去干什麼了。
邊志文背對著門,也不管,也不問。
次日,夫妻倆起床後,北城已經走了。
堂屋桌上留下了一百塊錢。
邊志文火冒三丈,氣的直哆嗦,“他留這個錢是什麼意思?買斷關系?還是斷絕關系?”
“我稀罕他這個一百塊錢?”
蔡娟︰“你想多了吧?也許他就是留下來孝順長輩的?”
這次北城回來,她感覺他變化很大。
人還是那個人,但成熟了許多,仿佛一下子從少年長成了男人。
邊志文情緒緩和了一丁點,“他真要孝順就不會改姓了!”
被邊志文夫妻念叨的北城,去了邊紅嬌被拘留的地方。
他沒有去見邊紅嬌,而是將一張地方上的報紙讓人轉交給了邊紅嬌。
今天 ,恰好也是邊紅嬌上庭被判刑的時間。
邊紅嬌咬死了羅招娣不是邊敘和沈流芳的女兒,以為這麼做就能有轉圜的余地。
但沈流芳和邊敘都沒有搭理她,更別說受她威脅。
現有的證據足以判刑。
加上邊紅嬌死不悔改的態度問題,原本最多十年的刑期,判下來是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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