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知青听著周秉昆的主意,覺得自己哪哪都行,等周秉昆走後,大家興高采烈的夜晚在一起討論。
結果發現,科學種植,沒人會。科學育肥,沒人會。農科院的關系倒是有人認識,先放一邊,商量一圈下來,血是熱的,可心都涼了半截,一個字難。兩個字,退縮。
周秉昆也曾說過,不會的可以學,都是知識青年,努力學習,都會懂,但沒人提。
第二天,大家再也沒提,仿佛又回到從前,倒是董衛紅和郝冬梅兩人找到村支書,說村里有不少小孩,她們知青可以幫忙辦個學校。
她們的提法倒是讓村支書,和村民們十分感興趣,說商量商量,然後沒了下文,可見知青和村民有很深的隔閡。
董衛紅一直在努力,她又找了幾次村支書,村支書嘆著氣告訴她,“村民們可不放心你們,你們自已看,種地都種不明白,還能教好書,有條件的都放在鄉里讀書,沒有條件,沒打算讓娃讀書,你們都下鄉了,讀書有什麼用”
董衛紅有些失魂落魄,她是急切想改變現狀的人,好不容易有人指點迷津,但出師未捷身先死。
只得再勸說郝冬梅,給回城的周秉昆寫信,幫忙想想辦法。
豆丁大的燈,忽明忽暗的讓幾個心煩意躁,郝冬梅也嘆口氣,“你自己也看到了,都是半吊子文化人,啥都不會,听的時侯,覺得自已那都行,事後細思量,沒啥能行,還不想學,還懶。”
炕頭陶俊書的文藝夢早早破滅了,精氣神仿佛被抽空似的,現在也是躺平。
“周秉昆看了地窯,說我們挖的地窖不牢靠,要加固,並給大家說了加固方法,當時大家答應好好的,可到現在,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後天,就算我給他寫了信,人家又說了方法,大家又不動,有啥用”郝冬梅也是一肚子牢騷,她也只和董衛紅說說。
現在兩人關系愈發親密,董衛紅是一個情高智商都很高的女人,在知青里,她曉得,緊抓住郝冬梅的大腿,肯定能佔便宜。但人相處,你不能光佔便宜,于是漸漸發展成郝冬梅的跟班和支持者。
是啊,你物質方面給不了,至于精神方面也行,所以,郝冬梅和她倒是愈發親近,無話不說。
“讓他給我倆建議,我倆”董衛紅小聲的在郝冬梅耳邊說,“我們比那些人強,我們至少行動了,你寫封信試試,試試又不掉塊肉。”
“那她呢?”郝冬梅指了指睡覺了的陶俊書,同屋的三個人,撇下她一個,不太好意思。
在心底嘆口氣,其實郝冬梅和陶俊書才是一類人,兩人都是心高氣傲的,不過郝冬梅的傲氣表現在對粗鄙之人的不客氣,而對弱者卻會同情,而陶俊書,傲氣表現在日常的方方面面,都下鄉插隊當知青了,傲給誰看,誰會讓著她。
“上次說去找支書說辦學校的事,她都冷嘲熱諷,她只關心她的鋼琴事業…。”話沒說完,意思很明顯。
“還是問一下吧,”郝冬梅也有些煩陶俊書看不清形式,還沉浸在自已的幻想中,但她終不忍這麼漂亮的小姑娘,沒的好結果,要是沒周秉義和周秉昆兩兄弟的幫襯,她比陶俊書也強不了多少。
輕輕挪了過去,郝冬梅拍了拍被子,陶俊書回過頭來,她並沒睡著,也是,怎麼可能睡的著,她們倆人嘀嘀咕咕的,自已心好像貓抓一樣好奇,只是矜持讓她忍住了。
“剛才和衛紅商量來之,這麼多天了,都沒什麼進展,我準備寫封信給周秉昆,問一問針對我們個人,他有什麼建議,你覺得怎麼樣?”郝冬梅說出剛才兩人商量的事,問她。
“我就算了,我學的都是音樂方面的,在鄉下,哪有用武之地。”她真是覺得生不逢時,說完後,被子一蒙,假裝睡去,心太煩。
董衛紅丟了個,我就知道,這樣的眼神,郝冬梅也無語了,她也只能幫到這里了,上趕著,說不定還會怪她呢。
只好返過身和董衛紅商量著寫信的內容,董衛紅道“你的情況不需要多講,周秉昆都知道,把我的情況說明白就行,我們倆都能吃苦耐勞,能學肯干的,讓他量身定制”
董衛紅沒有客套,她不想放過一丁點機會,她一南方姑娘,真吃不了北方的苦,而且還是北方農村。
郝冬梅的眼神在飄忽,她記得,兩弟兄臨走時,在院門口時,就他三人,周秉昆對周秉義說“哥,你如今在兵團也提了干,算是站穩腳跟了,現在向領導打結婚申請報告,這樣你和冬梅姐也不用一星期見一次面,多好”
是啊,多好,她當時真想親周秉昆兩口,這弟弟太好了,把她想說的話都說了,插隊的生活真的苦,和以前比,真是天壤之別。
但周秉義的表現,向她潑了一盆冷水,周秉義道“我也想早點和冬梅結婚,但條件不允許。”
他沒有解釋什麼難事阻止他和自已結婚,卻看見周秉昆一直盯著他哥看,眼中透著失望,是的,失望。
那一瞬間,郝冬梅明白了,她的身份是黑五類,如果現在和周秉義結婚,會拖累他,阻擋他進步的腳步,那一刻心有點疼。
話是點到即止,沒再深聊,周秉昆走時,單獨對她說“冬梅姐,有難事,寫信給我。”
她在黑暗中勸慰自已,周秉義不是不愛自已,他只是不甘心,要不然,不會把自已帶到部隊去玩,他在等合適的機會,哎,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機會。
董衛紅推了一下郝冬梅,把她驚醒過來,茫然的點了下頭道“明天,我倆一起寫。”
董衛紅得到自已想要答案,高興起來,“冬梅,今天我倆睡一個被窩,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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