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看著玄凌陷入了沉默。
“回答不上來了？”柳玄挑了挑眉，“明白自己到底錯得有多離譜了嗎？”
“哈哈哈哈。”玄凌笑著說道︰“柳玄啊柳玄，難道你沒听過一句話嗎？”
“什麼？”
“弱者沒有選擇的余地。”玄凌高傲的說道。
“嗯嗯。”柳玄點了點頭，“是嗎？你現在任由我拿捏，是不是意味著你沒有選擇的余地。我可以隨意的對待你？”
玄凌愣了片刻，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我是神族，你不怕神的詛咒嗎？”
“啊，我確實感到很害怕，所以在你下詛咒之前，得一直比你厲害，不是嗎？”柳玄淺淺笑了。
“呵，狂妄人族企圖凌駕神族之上，真是可笑至極。”
“逞口舌之快，有什麼意思呢。”柳玄掐著玄凌的脖子，用力收緊。
眼前人難受地嗆咳，臉上青筋暴起，表情難受猙獰。
在瀕死的那一刻，柳玄松開手，將玄凌丟在了地上。
“咳咳咳。”玄凌雙手撐在地上翻過來，仰視柳玄。“總有一天，你我二人終有一戰。”
“啊，等著你。”柳玄無所謂的說道︰“不過，在那兒之前，先跟著我走吧。神族玄凌大人。”
他說罷用靈力卷著玄凌飛至半空之中。
“歸天劍，速來。”
玄凌被靈力卷著在半空之中晃蕩，譏笑道︰“歸天劍是我的配劍，它怎麼可能听從你的召喚。”
不過數秒，歸天劍出現在柳玄面前。
玄凌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是我的神劍。”
“少主。”劍靈少衡宇出現在劍身上，向柳玄恭敬地行禮，“少主，召喚我有什麼事情嗎？”
“回去休息休息。”柳玄道。
少衡宇的視線從柳玄身上轉移到下方蕩來蕩去的玄凌。
“少主要把他也帶回去？”
“嗯。”柳玄微微點頭，“破天陣的布陣和啟動都需要他的指導，當然要帶他回去。你怎麼了？關心他？”
“少主帶他回去，能不能也帶上我只有一魂一魄的肉體。他一個人在這里，我終究不放心。”
“我會囑咐趙源和師兄照顧他。”
“少主，你是認真的嗎？你覺得他們二人真的會照顧一個痴傻兒；就算他們會照顧痴傻兒，但是他們真的有耐心每日那般照顧嗎？”
“我……”柳玄心里自問自答。
趙源本身是獸族的王，獸族崇尚武力，大多訓練為主，自然不會什麼體貼的照顧人。
師兄雖然是煉丹師，藥師，但是他本就是石頭人，有人的外貌，沒有人的心髒。不管從什麼方面來說，自然不會像人一樣照顧一個痴傻兒。
少衡宇這話倒是沒錯。
可是，一想到院子里擠滿了人，柳玄又有些猶豫了。
“少主要是不想把我帶走。”劍靈少衡宇似乎看出柳玄的猶豫。“你至少和我告別一下，而不是一聲不響地離開了。要是一魂一魄的我知道了，該有多傷心。”
“這……”
少衡宇趁熱打鐵道︰“少主，你就當看在我挖金丹救你的份上，去看一眼他，好好道個別。至少，他不會哭得太傷心。”
“好。”柳玄只好點頭答應了。
“謝謝少主！”劍靈少衡宇開心的說道。
只有帶著少主去看到一魂一魄的自己，才能激發出少主內心的柔軟和善良，這樣便能讓那個我一直追隨少主，一直看著少主。
甚至，他們因為是共同的魂魄分離出來，因此在感官等各方面是相同的。
獸族宮殿中，肉身的自己擁抱了少主，作為劍靈的少衡宇也能體會到那樣的觸感。
除了智商不共通，其他也能互相感知。
“你在御劍帶著我們過去。”柳玄說道。
“好。”劍靈少衡宇站在劍身的前方，扭頭說道︰“少主，站穩了。”
“嗯。”
歸天劍載著二人咻地一聲，飛了出去。
靈力卷著的玄凌就像風中的大擺錘，搖晃得厲害。
等折返到宮殿門口前，他已經臉色發綠，好像下一秒就能吐出來。
“啊，我不行了。”玄凌大喊一聲。
柳玄迅速之間凝聚靈力，飛射到玄凌的身上，幫助他強壓著反胃的感覺。
“到一旁去。”
柳玄把玄凌丟到宮殿門口的一側，玄凌趴在地上，難受得雙手撐著上半身。
一股靈力又輸入他的體內，沒多久，玄凌發綠的臉總算恢復了正常，也不想吐了。
柳玄設下一個結界，防止他逃跑，從歸天劍的劍身上落下，邁著步子走入宮殿之中。
還未看到肉身少衡宇，耳邊便捕捉到了嗯嗯的聲音。
像憋得慌。
又好像很難過。
柳玄也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走去，看到一魂一魄的少衡宇，那一瞬間，難過又氣憤。
一魂一魄的少衡宇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臉憋得通紅，哭得眼楮紅腫。他的身子繃得直直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解。”
柳玄解開少衡宇的禁言和禁足，擰眉問道︰“誰干的。”
“香寶寶，香寶寶。我害怕。”少衡宇飛撲上來，緊緊地摟著柳玄的腰。
“有壞蛋。香寶寶，不要離開我。他們不讓我說話，不讓我去找你。我很害怕。”
雖然他抱著柳玄，可是身體卻抖得厲害。
“是什麼人把你弄成這樣。”柳玄心里有了猜疑的對象，但還是想親自求證。他不願意相信那兩個人是這麼的幼稚。
“那個……那個……”肉身少衡宇似乎在努力的回憶，“一個長著黑黑毛的，一個一堆石頭拼在一起的人。”
“趙源，石辛子？”柳玄再次問道。
“嗯嗯嗯。”少衡宇狠狠地點頭，竟把自己晃暈了，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柳玄嘴角抽了抽，無語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哎！”劍靈少衡宇湊到柳玄身邊，雙手乖乖地交疊在身前，“可憐的我。明明給了柳玄大人金丹救命，沒想到卻被人如此對待。好可憐啊！”
柳玄瞥了一眼身旁的劍靈少衡宇。
“哎，少主。”劍靈少衡宇假裝無視柳玄的目光，“你說為了別人付出太多，是不是都這個下場嗷。嘖嘖嘖，幸虧他只是我的一魂一魄，痴痴傻傻，別人對他不好，沒過多久便能忘記了。”
他故意飛到一魂一魄的自己上空，“少衡宇，你說是不是啊。”
昏迷的人，無法回答。
“嘖嘖嘖。”少衡宇自己嫌棄自己，“少主，要不然你讓我把他丟了吧。”
“慢著。”柳玄開口道。“他怎麼說也是你原本的肉身，怎麼能說丟就丟呢。”
“一魂一魄，誰人不厭惡和遠離。”少衡宇無情的說道︰“即便是我自己也想把他丟了。痴傻兒能干什麼？！少主，您說呢是不是？”
柳玄靜靜的看著他，沒有說話。
“痴傻兒。少主想要丟就丟了吧。我不會怪您的。”
柳玄無聲的笑了一下，“少衡宇，你覺得我是忘恩負義的人？！”
“不敢，不敢。只是不想給少主添麻煩。”
“有什麼麻煩的。”柳玄自信地說道︰“不過一個痴傻兒，放在我院子里養著，也不是不行。”
劍靈少衡宇心里狂喜，少主上當了。哈哈哈哈，看來他的演技不錯。
“那就有勞少主照顧我的肉身了。”劍靈少衡宇朝著柳玄行禮，“多謝少主收留，以後只要少主開口，我們一定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話不必說了。”柳玄冷漠的說道︰“去把趙源和大師兄給我找來。我倒是要問一問他們，為何要這麼做。”
“是，少主！”
劍靈少衡宇朝外頭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