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傷？”海族將軍迅速看向少衡宇心髒位置，分明沒有一點傷。
“嘶，這也看不出來呀，”
“他一會兒自然會好。去召集所有沒有闢谷的人魚集合，吃飯了。”
咻~
刮過一陣魚腥味的風，燻得辣眼楮，等柳玄睜開眼楮時，海族將軍早已不見，只有地上刮落的幾片魚鱗。
“人魚們，開餐啦！”海族將軍的怒吼聲傳遍樹林的每一個角落。
頓時，地動山搖。
柳玄轉身看向密林，“少衡宇，什麼情況。”
“……”
柳玄扭頭看向他，還是那般神情呆滯。
“啊啊啊啊啊啊啊！”
柳玄看向聲音來處，一只只人魚頂著丑陋猙獰的臉，爭先恐後地擺動強有力魚尾前來。
“我先！”
“快餓死了，我先！”
“我年紀大，我先！”
“尊老愛幼，我年紀小，我先吃！”
“我老，死得快，先吃先上路！”
人魚們推搡著前行，阻擋的樹木全部被撞飛，集體一個勁地往前沖。
“你們餓魚投胎嗎？”海族將軍張開雙臂攔在前面勸，“慢點，每個人魚都有份。”
人魚餓得兩眼發暈，哪里心思听他廢話。
“闢谷的人魚沒餓過，當然不知道我們餓肚子的痛苦。”
“兄弟姐妹們，不用理會。”
“啊啊啊，沖啊。”
柳玄瞧著海族將軍被撞翻在地，人魚無情地從他身上踏過。
“少衡宇，我覺得我們還是稍微讓一下？”柳玄望著餓得雙眼發綠的人魚群道。
“……”
“捆仙繩。”
繩子迅速纏住少衡宇，柳玄抓住繩子另一頭踏空飛向半空，躲開沖過來的人魚群。
有些人魚來不及急剎，一頭撞到對岸的山體上，翻了幾個白眼，“好餓，呃！”身子一軟，拍在水面上，水花四射。
“吃的呢？”
“吃的呢？”
一條條人魚著急地用手在河水里摸索，卻撈不出什麼，失望回頭。
“哎喲，哎喲，你們這些餓死的魚投胎，差點沒踩死老子魚。”海族將軍扶著腰罵罵咧咧，“我要是被你們踩死了。等腐蝕人進攻，你們就等著被吃吧，一天天，急得要死。”
他擺動魚尾往前挪，“嘶，好疼。你們這些人魚，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嗎？！”
“吃的呢？”
人魚壓根不想听將軍的嘮叨，再吃不上東西，他們要餓死了。
“諸位。”柳玄立在半空之中，“食物在我這里，勞煩各位讓出位置，我把食物拿出來。”
人魚听到此話，迅速圍成圈，空出中間的位置。
一條條人魚摩拳擦掌，流著口水，等待食物出現的那一刻撲上去，盡情吃。
柳玄從袖子里拿出芥子袋，解開繩子，扯大袋子口，將袋子倒立抖了抖；細小的翻車魚落下，體形瞬間恢復原樣。
“啪啪啪啪啪啪啪。”翻車魚掉落堆成山。
柳玄面帶微笑，“吃吧。”
人魚群陷入死一樣的寂靜。
“……”
有些人魚甚至嘶溜一聲，把嘴角的口水吸了回去，抬頭生無可戀的看著柳玄。
“？？？”柳玄不解，“快吃呀，不用客氣。”
一條條人魚還是沒有行動。
“哎呀，剛才還餓得你爭我搶，怎麼現在反倒客氣起來了。”柳玄往下飛，停在眾人魚面前，“快吃呀。我的芥子袋里還有很多，不用客氣。”
“……”
人魚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人願意伸手去拿。
“哎呀，你看你們，這時候還客氣上了。”柳玄笑道。
擋在圈外的海族將軍，好奇撥開人魚群擠到最前面，等他看清眼前的食物，猙獰的臉拉胯下來，“仙君，這……”
“怎麼，太多了，吃不完？”柳玄問。
“哎呀，哎呀。”海族將軍閉了閉眼楮，用手摸了兩把臉，深吸一口氣，“仙君，這東西很難吃。”
柳玄眨著漂亮的眸子看向四周的人魚。
人魚們一個個面露苦色，眼神飄向堆成小山的翻車魚，又忍不住搖搖頭。
“不吃？”柳玄微笑著問。
一條條人魚只管搖頭。
海族將軍覺著仙君的笑容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里奇怪。
“真不吃？”柳玄再問。
人魚們集體默契地搖搖頭。
“行。”柳玄一揮衣袖，所有翻車魚全部回到芥子袋，一手握住袋子搖了搖，“不吃，諸位等著餓死吧。”
柳玄說完轉身拽著少衡宇就要離開。
人魚們饑腸轆轆，肚子不停地發出咕咕咕聲。
沒有看見食物之前，它們可以憑借想象多喝水來抵御饑餓；眼下食物難吃是難吃，但要真的沒有又十分不舍得。
猶豫之間，柳玄拉著海族的王飛離他們千米之外。
“啊啊！！”年齡小的人魚兩眼發暈，“仙君，我吃。他們不吃，我吃。”
“我都這麼老了，萬一真死了，還是做得餓死魚！仙君，我也吃。”
“吃吃吃。”海族將軍趕忙道“大家都給我吃，我們不能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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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淺笑一聲，“這還差不多。”原路返回，將翻車魚倒下去。
人魚們一邊吃一邊干嘔，猛地扇自己幾巴掌，將魚肉生生咽進去。
柳玄甚是滿意，“這就對了嘛。快餓死了，還挑食，真不乖。”說罷，收回捆仙繩，一把將少衡宇丟給海族將軍，“勞煩將軍看好他。”
海族將軍雙手抱住少衡宇，順手把他丟在一邊，“仙君，這是要離開？”
柳玄看出海族將軍的擔憂，“嗯。”
“仙君。”海族將軍搓了搓手，猶豫半天才道，“你，你大概多久回來？”
“將軍放心，我此行前去，是為了安頓海族做準備。”柳玄望向痛苦進食的人魚，又轉過來看將軍，真誠道“你們身形較大，需要更大的土地，也需要水源。”
“是。”海族將軍回復道“我們確實可以離開水作戰，但是每隔一段時間，一需要水打濕身體，避免變成干魚。”
“嗯。”柳玄伸手握住海族將軍的手，無比誠懇道“少衡宇還在石化中。這里的一切事務，暫時交由將軍打理。我相信以將軍的能力一定能事情做好。”
海族將軍細小的眼楮逐漸睜大，猙獰臉上露出單純無辜的表情，“仙君，放心！一切由我。”
柳玄瞧他這副樣子便知他的一碗靈魂雞湯算是給海族將軍灌進去了。
“有勞了。”他欣慰地拍了拍海族將軍肩膀。“我會盡快回來。”
“嗯！”海族將軍挺起胸膛，拍了拍，“我向您保證一定做好。”
柳玄松開手，轉身飛身離去。
“仙君！”海族將軍朝著天空擺擺手，大喊，“你要早點回來呀，我等你。”
“誰？”少衡宇詐尸一般跳起來，“你要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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