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這兩個字像針一樣扎在林樹君的心上。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種不祥的預感彌漫開來。
老神棍這老小子,究竟惹上什麼麻煩了?
該不會真撞上什麼髒東西了吧?
思來想去,林樹君決定立刻動身。
他知道,這一趟門前村之行,恐怕不會太平。
臨出門前,林樹君來到小骷髏的房間。
小家伙正盤腿坐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本厚厚的古籍,看得津津有味。
她身上穿著寬大的黑色道袍,顯得更加嬌小玲瓏,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蒼白的臉上,更襯得她那雙黑漆漆的大眼楮格外明亮,像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小骷髏,”林樹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今晚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家里,別亂跑,也別發出什麼動靜,知道嗎?”
小骷髏抬起頭,眨巴著眼楮,似乎沒听懂他的話。
“出去?去哪里?”她脆生生的聲音在房間里回蕩,像風鈴般清脆。
“有點私事要處理,”林樹君含糊其辭,“總之,你記住,別亂跑,也別發出太大的動靜,免得嚇到鄰居。”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今晚也不用去左千戶那學習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小骷髏似乎對“休息”這個詞不太理解,歪著腦袋想了想,才緩緩點頭。
“哦……”她低聲應道,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悅。
林樹君一眼就看穿了小家伙的小心思。
他故意板起臉,說道︰“雖然不用去左千戶那,但是作業還是要做的!而且,今晚的作業量加倍!”
小骷髏原本雀躍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嘴巴也微微張開,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手里那本厚厚的古籍“啪嗒”一聲掉在了床上,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像一尊小小的雕塑。
林樹君看著小骷髏滑稽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小家伙,真是太好玩了!
他揉了揉小骷髏的腦袋,柔聲道︰“好了,逗你玩的。乖乖在家等我回來,我給你帶好吃的。”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點開一個聊天軟件,遞給小骷髏。
“這是微信,我已經幫你注冊好了。如果有什麼緊急情況,就用這個聯系我,知道嗎?”他耐心地教小骷髏如何使用這個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東西。
“微信……”小骷髏重復著這個詞,她小心翼翼地接過手機,像捧著什麼珍寶似的,生怕弄壞了。
林樹君再次叮囑了幾句,這才放心地離開了家。
夜色漸深,他驅車前往門前村。
一路上,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老神棍那張神秘兮兮的臉,以及短信里那句“救我……”。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次的事情非同尋常,心里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
他握緊方向盤,加快了車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于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口停了下來。
村口立著一塊破舊的石碑,上面刻著三個字——“門前村”。
林樹君下了車,深吸一口氣,一股潮濕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
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座古老的木質風雨橋橫跨在一條小河上,連接著村莊和外界。
橋身斑駁,似乎已經經歷了歲月的洗禮,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神秘。
“看來,這就是通往門前村的路了……”林樹君喃喃自語道,邁步走向那座風雨橋。
橋下,河水靜靜流淌,發出輕微的“嘩嘩”聲,像是在低語著什麼…… 他踏上橋面,木板發出“吱呀”一聲,仿佛在抗議著他的到來……
林樹君一步一步,踩著那吱呀作響的木板,走上了風雨橋。
這橋可真夠氣派的,比他想象中要大得多。
橋身全部由粗壯的木頭搭建,上面蓋著青瓦,兩側還有雕花的欄桿。
橋中央甚至還有個小亭子,供人歇腳,想必當年也是個熱鬧的地方。
他伸手摸了摸橋身的木頭,觸感粗糙而冰涼,仿佛能感受到這橋經歷過的百年風霜。
他不禁想,這橋要是放在現代,絕對是個網紅打卡點。
橋下的河水倒映著夜空,黑漆漆的,看不清深淺。
林樹君站在橋上,能感覺到一股陰冷的風從河面吹來,帶著濃濃的水汽,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地方,還真有點邪門。
他加快腳步,走過了風雨橋。
進了村,林樹君才發現,這門前村比他想象中還要破敗。
村里的房子大多是低矮的土坯房,牆皮剝落,屋頂也破破爛爛的,很多都已經塌了半邊,看起來搖搖欲墜。
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靜得可怕,只有幾聲狗吠從遠處傳來,更顯得這村子荒涼。
林樹君邊走邊打听,才知道這門前村不久前剛出了件怪事。
村里有個叫李哲的年輕人,前些天突然失蹤了,家人找了好幾天都沒找到。
結果,就在幾天前,有人在村外的河里發現了他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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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了呢?”一個路過的村民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對林樹君說,“警察來驗過尸,說是失足落水淹死的。可誰不知道,李哲那小子從小水性就好,怎麼可能淹死在自家門口的河里?”
更詭異的是,李哲的父親李老三,非但不悲傷,反而張羅著要給兒子辦冥婚。
听說還從外地弄來一具女尸,就停在家里,準備和李哲一起下葬。
這事在村里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覺得李老三瘋了。
林樹君听了心里直犯嘀咕。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搞冥婚這一套?
而且,李哲的死也確實蹊蹺。
失足落水?
這借口也太敷衍了吧?
他隱隱覺得,這門前村里,恐怕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樹君繼續往前走,他記得老神棍說過,他就在李老三家。
走了沒多久,他就看到一戶人家門口掛著白綾,門口還擺著花圈,一看就是辦喪事的。
門口冷冷清清,一點動靜都沒有,與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林樹君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咚咚咚……”沉悶的敲門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仿佛敲在了人的心坎上。
敲了好一會兒,門里才傳來一陣 的腳步聲。
緊接著,“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縫,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縫里傳出來︰“誰啊?”
“我,林樹君,找老神棍。”林樹君表明身份。
門縫里的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確認他的身份。
過了一會兒,門才緩緩打開。
“進來吧。”那聲音說道,帶著一絲沙啞和疲憊,像是老舊的風箱發出的最後一聲嘆息。
這聲音並不像是老神棍!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打開了,一股混雜著香燭和霉味的怪異氣味撲面而來,燻得林樹君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門內,昏黃的燈光搖曳,照亮了老神棍那張滿是皺紋的臉。
他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憔悴,眼窩深陷,胡子拉碴,像是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似的。
“老神棍,你搞什麼鬼?大半夜叫我過來,還說什麼‘救我’,你……”林樹君剛想發作,卻突然頓住了。
他環顧四周,發現這靈堂布置得十分簡陋,甚至可以說是寒酸。
除了幾根白色的蠟燭和一些簡單的供品之外,竟然連口棺材都沒有!
更奇怪的是,靈堂里除了老神棍之外,空無一人,連個幫忙守靈的人都沒有。
“噓……”老神棍突然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林樹君噤聲。
“小聲點,門外可能有人偷看。”他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
林樹君皺了皺眉,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偷看?誰會偷看?”他疑惑地問道。
老神棍沒有回答,而是走到靈堂中央,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詞。
“今晚是良辰,新郎新娘正在洞房花燭夜,閑雜人等,切勿打擾……”
洞房?
林樹君听得一頭霧水。
這李哲人都死了,還洞什麼房?
他正想開口詢問,卻見老神棍突然轉過身,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閃過,老神棍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
他的喉嚨處出現了一道細長的傷口,像是被鋒利的刀刃劃過,但卻詭異地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老神棍瞪大了眼楮,嘴巴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撲通”聲,像一棵枯朽的老樹,轟然倒塌。
林樹君愣住了,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倒在地上的老神棍,大腦一片空白。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
他猛地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凶殺案!
這老神棍,恐怕是撞上髒東西了!
“鬼畫皮……”林樹君喃喃自語道,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名字——畫皮高家。
難道是他們盯上我了?
難道這就是他們復仇的方式?
他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後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卻發現靈堂里依然空無一人,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覺。
“老神棍……你到底招惹了什麼東西……”林樹君低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
他慢慢地走到老神棍的尸體旁,蹲下身,想要仔細檢查一下傷口。
就在這時,他突然听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腳步聲輕盈而詭異,像是有人在踮著腳尖走路。
林樹君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心髒劇烈地跳動起來。
“誰?!”他厲聲喝道,聲音在空蕩蕩的靈堂里回蕩,帶著一絲顫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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