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樹君看著沈文樂檔案上那行醒目的紅色字體——“卡牌殘留貓血成分”,眉頭緊鎖,心中疑惑更甚。
    貓血?
    這玩意兒和那些邪惡卡牌有什麼關系?
    難道是某種儀式?
    他抬眼看向正在奮筆疾書的沈文樂。
    少年專注的模樣,仿佛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
    但他知道,自從這孩子踏入冥店的那一刻起,平靜的生活就徹底被打破了。
    想到卡牌上檢測出的貓血,林樹君心中泛起一絲難以抑制的反感。
    “唰唰唰……”
    筆尖劃過紙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冥店里格外清晰。
    林樹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告誡自己要冷靜。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線索,阻止邪惡力量蔓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深夜的涼意漸漸滲透進冥店。
    沈文樂的頭越來越低,握筆的手也漸漸松緩。
    終于,他“啪”的一聲趴倒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林樹君放下手中的檔案,看了看睡得正香的沈文樂,又看了看牆角正對著早教視頻看得津津有味的小骷髏,心中五味雜陳。
    這孩子,心也真夠大的,在這種地方也能睡得著。
    他揉了揉眉心,繼續翻看檔案。
    特殊行動部的報告非常詳細,從沈文樂接觸卡牌的經過,到卡牌上提取到的各種成分,都一一記錄在案。
    然而,越看,林樹君心中的疑惑就越多。
    他合上檔案,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
    目光再次落在沈文樂身上,少年的呼吸平穩而悠長,臉上帶著一絲疲憊。
    今晚讓他在哪兒睡呢?
    林樹君有些犯難。
    冥店里除了那張用來待客的桌子和幾把椅子,就只有後面堆放雜物的隔間了。
    讓沈文樂睡在隔間里顯然不合適,可讓他睡在店里……萬一他睡著的時候,噩夢種子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豈不是會威脅到附近的住戶?
    要知道,噩夢種子可不是鬧著玩的,一旦被侵蝕,輕則精神恍惚,重則……
    林樹君不敢往下想。
    他走到門口,拉開一條縫隙,向外張望。
    午夜的街道空無一人,只有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遠處傳來幾聲犬吠,更襯托出夜的寂靜。
    他關上門,回到沈文樂身邊,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他的睡顏。
    少年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憂愁,仿佛在睡夢中也在為那些卡牌的事情煩惱。
    林樹君嘆了口氣,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責任感。
    這孩子畢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陷入了這場危機。
    如果自己能夠早點發現卡牌的異常,或許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了。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站起身,走到小骷髏身邊,摸了摸它光禿禿的腦袋。
    小骷髏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頭,用空洞的眼眶對著林樹君,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林樹君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中卻充滿了沉重。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冥店。
    林樹君睜開眼楮,發現沈文樂已經不在桌子上了。
    他心中一驚,連忙起身四處尋找。
    然而,整個冥店里空空蕩蕩,只有小骷髏依然對著早教視頻看得津津有味。
    “這孩子,跑哪兒去了?”
    林樹君心中疑惑,正要出門尋找,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他打開門,看到幾名身穿制服的特殊行動部人員站在門口,神情嚴肅。
    “林先生,我們是特殊行動部的,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
    林樹君心中一沉,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是關于沈文樂的事情。”其中一名隊員補充道。
    “他怎麼了?”林樹君連忙問道。
    “他現在和我們回去協助調查,有些事情需要他配合。”
    林樹君雖然心中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讓他們把沈文樂帶走了。
    白天的時候,沈文樂又被送了回來,這次他看起來更加沉默,仿佛丟了魂一樣。
    此後的幾天,沈文樂再也沒有來過冥店。
    林樹君也曾試圖聯系他,但始終沒有回應。
    就在林樹君漸漸淡忘這件事的時候,一個陰雨綿綿的下午,特殊行動部的人再次來到了冥店。
    這一次,他們帶來的,是沈文樂的尸體。
    “林先生,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走一趟陰,揭開噩夢稻草人的謎團。”為首的隊員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懇求。
    林樹君看著蓋著白布的擔架,心中一片茫然。
    “沈文樂……他……他怎麼會……”
    “他在睡夢中被噩夢種子侵蝕,已經……沒救了。”隊員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林樹君愣在原地,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怎麼也沒想到,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少年,竟然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尸體。
    “我們懷疑,沈文樂的死,與他接觸的那些卡牌有關。而那些卡牌上殘留的貓血,很可能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隊員繼續說道,“我們已經嘗試了各種方法,但都無法找到噩夢稻草人的真正位置。只有你能通過走陰,進入沈文樂的夢境,找到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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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樹君沉默了許久,緩緩抬起頭,看向隊員。
    “我需要知道更多關于噩夢稻草人的信息。”
    “我們掌握的資料有限,只知道它是一種非常古老的邪靈,能夠通過噩夢種子控制人的意識,最終將其吞噬。”隊員搖了搖頭,“更多的信息,恐怕只有你自己去尋找了。”
    林樹君深吸一口氣,走到擔架前,掀開白布的一角。
    沈文樂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仿佛只是睡著了一樣。
    但林樹君知道,他已經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緩緩合上白布,心中充滿了悲傷和憤怒。
    “好,我答應你們。”林樹君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會盡我所能,揭開噩夢稻草人的謎團,為沈文樂報仇。”
    隊員們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欣慰。
    “謝謝你,林先生。我們相信你一定能夠做到。”
    林樹君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擔架,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他一定要查清楚,究竟是誰,制造了這些邪惡的卡牌,又是誰,害死了沈文樂。
    他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左先生,我有些事想和您聊聊……”
    他走出冥店,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衣衫,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
    他抬頭望向街道對面,左先生的店鋪依舊亮著昏黃的燈光,仿佛一個沉默的守望者。
    林樹君深吸一口氣,邁開腳步,走向左先生的店鋪。
    他需要知道更多,關于走陰,關于噩夢稻草人,關于這一切的一切。
    推開左先生店鋪那扇老舊的木門,門軸發出“吱呀”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響,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左先生正坐在櫃台後面,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一副老花鏡,听到聲音,他抬起頭,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林先生,稀客啊。”左先生放下眼鏡,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請坐。”
    林樹君沒有客氣,拉過椅子坐下,開門見山地說道︰“左先生,我想和您聊聊沈文樂的事情。”
    左先生點了點頭,示意林樹君繼續說下去。
    林樹君將沈文樂接觸卡牌,以及特殊行動部希望他走陰尋找噩夢稻草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左先生。
    他的語氣誠懇,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擔憂。
    “左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從來沒有走過陰,而且……我擔心自己會遇到危險。”林樹君的聲音有些低沉,他並非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自己無法完成任務,無法為沈文樂報仇。
    左先生听完林樹君的講述,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拿起茶壺,為林樹君倒了一杯熱茶。
    茶水清澈碧綠,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林先生,你很關心那個孩子。”左先生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來自遙遠的地方,“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特殊行動部會找到你?”
    林樹君愣了一下,他一直沉浸在沈文樂的死訊中,忽略了這個問題。
    是啊,為什麼特殊行動部會找到自己?
    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經營著一家冥店嗎?
    “他們說,只有我能走陰,進入沈文樂的夢境。”林樹君喃喃自語,他的眉頭緊鎖,努力思索著其中的原因。
    左先生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林樹君的問題,而是反問道︰“福先生教過你走陰嗎?”
    林樹君搖了搖頭,坦誠地說道︰“沒有,他只是教了我一些關于冥店經營的知識,以及如何與陰靈打交道。”
    左先生點了點頭,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特殊行動部為什麼要將沈文樂送到你的冥店?”
    林樹君再次愣住,這個問題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沒有深入思考。
    他抬起頭,試探性地說道︰“是因為我的冥店比較特殊,能夠吸引那些……不干淨的東西?”
    左先生聞言,有些事情,需要你自己去領悟。
    記住,所有的相遇,都不是偶然。”
    林樹君听懂了左先生的暗示,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向左先生鞠了一躬。
    “謝謝您,左先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離開左先生的店鋪,林樹君走在陰雨綿綿的街道上,心中思緒萬千。
    左先生的話,如同撥雲見日,讓他對整件事情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走陰……
    他停下腳步,抬頭望向陰沉的天空。
    他知道,走陰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會迷失在夢境之中,永遠無法醒來。
    可是,為了沈文樂,為了揭開噩夢稻草人的謎團,他必須嘗試。
    然而,這個念頭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就被林樹君自己否定了。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對走陰一無所知,貿然行動,只會白白送死。
    他需要更多的準備,更多的信息,以及……更多的力量。
    他搖了搖頭,將走陰的念頭暫時拋到腦後,繼續向前走去。
    直到某天晚上,特殊行動部的人沒有將沈文樂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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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樹君一夜未眠,他坐在冥店里,焦躁不安地等待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淹沒。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第二天早上,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烏雲,照進冥店的時候,林樹君終于意識到,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摸出手機,想要聯系特殊行動部,詢問沈文樂的情況。
    然而,當他撥通電話的時候,卻發現……
    “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夜幕低垂,紂市籠罩在一片朦朧的夜色之中。
    冥店的燈光昏黃而黯淡,映照著林樹君略顯疲憊的臉龐。
    自從接手冥店兼職後,他總覺得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詭異起來,尤其是接連發生的案件,更讓他心神不寧。
    白天沈文樂離開後,林樹君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又說不上來。
    他總覺得那個孩子身上,藏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看了看趴在櫃台上呼呼大睡的小骷髏,這家伙倒是心大,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點煩惱都沒有。
    林樹君輕輕搖了搖頭,起身走到里屋,從抽屜里翻出了沈文樂的檔案。
    檔案袋很薄,里面只有幾張簡單的登記表和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沈文樂,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校服,臉上帶著一絲靦腆的笑容。
    林樹君仔細地看著照片,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突然,他注意到登記表上的一處疑點。
    在“家庭住址”一欄,沈文樂填寫的是“紂市第三中學宿舍”,而在“監護人”一欄,卻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陳建國”。
    “奇怪,如果他住在學校宿舍,監護人為什麼不是他的父母,而是一個叫陳建國的人?”林樹君心中疑惑更甚。
    他拿出手機,開始搜索“陳建國”這個名字,但搜索結果卻讓他更加困惑。
    網絡上關于“陳建國”的信息少之又少,只有一個模糊的地址,顯示在紂市郊區的一個偏僻村莊。
    林樹君放下手機,眉頭緊鎖。
    他隱隱覺得,這個陳建國可能與沈文樂的失蹤有關。
    他決定明天親自去一趟紂市第三中學,調查一下沈文樂的情況。
    就在這時,隔壁店鋪的左先生走了進來,手里提著一瓶啤酒。
    “小林,還沒睡呢?”左先生笑呵呵地問道。
    “左先生,您還沒休息啊?”林樹君連忙起身招呼。
    “睡不著,過來找你聊聊天。”左先生走到櫃台前,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打開啤酒喝了一口,“最近店里生意怎麼樣?”
    “還行吧,勉強維持。”林樹君嘆了口氣,“對了,左先生,您對紂市第三中學熟悉嗎?”
    “紂市三中?那可是個老學校了,怎麼了,你有什麼事嗎?”左先生好奇地問道。
    林樹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把沈文樂的事情告訴左先生。
    左先生听完後,臉色變得有些凝重。
    “小林,這件事你最好還是別管了。”左先生壓低聲音說道,“紂市三中可不簡單,那里發生過不少怪事,听說鬧鬼鬧得很厲害。”
    “鬧鬼?”林樹君心中一驚。
    “嗯,我听我一個朋友說,紂市三中以前是個亂葬崗,後來才建成了學校。所以學校里一直不太平,經常發生一些無法解釋的事情。”左先生神秘兮兮地說道。
    林樹君听得毛骨悚然,但他並沒有被嚇倒。
    他覺得沈文樂的事情非同小可,他不能坐視不理。
    “謝謝您,左先生,我知道了。”林樹君說道。
    左先生見林樹君心意已決,也不再勸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小林,凡事小心,別把自己搭進去。”
    送走左先生後,林樹君回到里屋,看著熟睡的沈文樂,心中充滿了擔憂。
    他不知道該如何幫助這個可憐的孩子
    第二天,林樹君醒來時,發現沈文樂已經不見了。
    他心中一驚,連忙跑到大街上尋找,但卻一無所獲。
    就在他焦急萬分的時候,幾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冥店門口,幾個穿著黑色制服的人走了下來。
    他們神情嚴肅,徑直走進冥店,為首一人冷冷地說道︰“我們是特殊行動部的,奉命帶走沈文樂。”
    林樹君心中一沉,知道事情不妙。
    他想阻止,但卻被那些人攔住了。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文樂被帶走。
    然而,事情並沒有結束。
    當天晚上,特殊行動部的人又把沈文樂送了回來。
    他們告訴林樹君,沈文樂只是配合調查,現在已經沒事了。
    林樹君看著臉色蒼白的沈文樂,心中充滿了疑惑。
    他不知道特殊行動部的人對沈文樂做了什麼
    從那以後,沈文樂再也沒有來過冥店。
    林樹君多次去紂市三中尋找,但都沒有找到他。
    他隱隱覺得,沈文樂已經遭遇了不測。
    幾天後,特殊行動部的人再次來到冥店,這一次,他們帶來了沈文樂的尸體。
    “林先生,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一個忙。”為首之人說道,“沈文樂死于一種未知的詛咒,我們懷疑與他最近做的噩夢有關。我們希望你能走陰,進入沈文樂的夢境,找到噩夢的源頭,揭開那個稻草人的謎團。”
    林樹君看著沈文樂冰冷的尸體,心中充滿了悲憤。
    他知道,自己已經卷入了一個巨大的陰謀之中。
    為了查明真相,為了替沈文樂報仇,他決定接受特殊行動部的委托,走陰入夢,揭開隱藏在噩夢深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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