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跨海大橋染成血色,贏逸抱著水戶走在最前方,腳步沉穩卻急促。海風裹挾著咸腥氣息掠過,吹亂了他額前的碎發,也吹皺了水戶蒼白面容上細密的汗珠。
"再堅持一下,馬上到家了。"贏逸低頭輕語,聲音溫柔得與方才戰場上的殺神判若兩人。他的臂彎微微收緊,讓懷中人能夠更舒適地倚靠。
水戶的睫毛顫了顫,勉強睜開眼。原本艷麗的紅發此刻黯淡無光,眼角的皺紋不知何時又深了幾分。她顫抖著抬起手,指尖輕輕描摹贏逸的輪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這句話像刀子般扎進贏逸心里。他猛地停下腳步,額頭抵住水戶的︰"別說傻話。"海風突然變得猛烈,將他的尾音吹得支離破碎,"是你...救了我才對。"
身後的隊伍默契地拉開距離。許褚扛著昏迷的朔茂,典韋警惕地掃視海面,黑冰台們則無聲地結成防御陣型。所有人都知道,此刻的龍影大人需要這片私密的空間。
水戶的指尖突然滑落,贏逸心頭一緊,卻發現她只是疲憊地閉上了眼。她蜷縮在他懷里的模樣,像極了秋日里最後一片將落的楓葉。
再快些...)
贏逸的步子邁得更大了,木遁查克拉在足底流轉,每一步都能跨出常人三倍的距離。跨海大橋的木板在他腳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卻奇跡般地沒有斷裂。
龍隱村孤兒院,孩子們嬉鬧的聲音填滿了每個角落。
野乃雪正在教幾個孩子疊紙鶴,突然听到急促的腳步聲。她抬頭,看見一名錦衣衛單膝跪在門前,面具下的聲音帶著罕見的慌亂︰
"野乃雪大人,龍影緊急召見!水戶大人受傷了!"
"什麼?!"紙鶴從指間滑落,野乃雪猛地站起身,醫療包撞翻了矮桌也顧不上扶。她甚至來不及交代一句,查克拉已經凝聚在足底,瞬身術發動時的氣浪掀飛了滿地的彩紙。
穿過熙攘的街道,躍過層層屋檐,當她氣喘吁吁地沖進山頂莊園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的心沉到谷底——
水戶躺在錦緞鋪就的床榻上,面容枯槁如八十老嫗,曾經飽滿的紅發如今干枯如草,只有微微起伏的胸口證明她還活著。贏逸跪坐在床邊,緊緊攥著她的手,向來挺拔的背影此刻佝僂得像張拉滿的弓。
"龍影大人!"野乃雪快步上前,醫療忍術的綠光已經在掌心亮起。
贏逸如夢初醒般抬頭,野乃雪這才發現他的眼楮布滿血絲︰"快...看看她。"
野乃雪不敢耽擱,雙手懸停在水戶身體上方,綠色的查克拉如流水般覆蓋下去。隨著檢查深入,她的眉頭越皺越緊——內髒衰竭、經脈枯竭、連漩渦一族特有的龐大查克拉都所剩無幾。
"情況...很糟。"她斟酌著用詞,卻听見贏逸沙啞的聲音︰
"直說。"
"九尾查克拉長期侵蝕,加上今日強行使用金剛封鎖..."野乃雪咬了咬唇,"水戶大人的身體...已經到了風中殘燭的程度。"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贏逸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卻小心翼翼地沒有驚動昏睡中的水戶。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猛地站起身︰"你守著,我馬上回來。"
忍者醫院地下三層,禁忌實驗室的門被暴力破開。
正在調試儀器的卑留呼嚇得差點打翻培養皿︰"誰——龍影大人?!"
贏逸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實驗台前,呼吸粗重得不像話︰"細胞活化藥劑...研究得怎麼樣了?"
卑留呼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著冷光︰"理論成功率百分之五十,但還需要三個月完善..."
"如果現在用呢?"贏逸直接打斷他,手指深深掐進實驗台的金屬邊緣。
卑留呼的瞳孔猛地收縮︰"給...給誰用?"
"水戶。"
這兩個字仿佛抽干了實驗室里所有空氣。卑留呼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發顫︰"漩渦一族的生命力確實比常人強...但風險太大..."
贏逸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我只問你能不能救她!"
近距離對視中,卑留呼看到了贏逸眼中翻涌的黑暗能量——那不是人類該有的眼神,更像是某種遠古凶獸。他哆嗦著指向冷藏櫃︰"第三排...藍色藥劑...靜脈注射後需要持續輸入查克拉維持..."
話音未落,贏逸已經松開他,一把抓出藥劑轉身就走。卑留呼癱坐在地,沖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喊道︰"一定要用陽屬性查克拉引導!否則——"
門重重關上,截斷了後半句話。
莊園內,野乃雪正在用濕毛巾擦拭水戶的額頭。突然,房門被猛地推開,贏逸帶著一身寒氣沖了進來,手中緊握的藥劑管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這是...?"野乃雪的話卡在喉嚨里。
贏逸沒有解釋,只是輕輕扶起水戶︰"幫我固定她的手臂。"
當針頭刺入蒼白的皮膚時,水戶微微睜開了眼。她的目光渙散了片刻,最終聚焦在贏逸臉上︰"...又要...給你添麻煩了呢..."
"閉嘴。"贏逸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推藥劑的動作卻穩如磐石,"這次換我來救你。"
藥劑全部推入後,贏逸的掌心亮起金光——那是融合了木遁生命力的陽屬性查克拉,緩緩貼在水戶心口。野乃雪見狀,立刻配合著結印,醫療忍術的綠光如絲線般纏繞上去。
"呃啊——!"
水戶突然劇烈抽搐起來,皮膚下像是有無數蟲子在蠕動。贏逸死死抱住她,查克拉輸出不減反增︰"撐住...求你了..."
驚人的熱量從水戶體內爆發,將三人都籠罩在蒸汽中。野乃雪驚恐地發現老人的白發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回艷紅,皺紋如退潮般消失,但與此同時,監測儀器上的生命體征卻在瘋狂波動。
"血壓200!"
"心跳紊亂!"
"查克拉暴走!"
贏逸對警報聲充耳不聞,只是更用力地抱緊懷中人。水戶的指甲深深掐進他的手臂,鮮血順著手腕滴落,他卻恍若未覺。
"看著我..."他抵著水戶的額頭,聲音輕得像羽毛,"還記得項鏈上刻的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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