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始終掛著那抹陰冷的笑容。
火影大樓的會議室里,空氣凝固得幾乎能擰出水來。
長桌上方的吊燈投下慘白的光,將每個人緊繃的面容照得稜角分明,猿飛日斬坐在主位,煙斗里的火星忽明忽暗,在他深陷的眼窩里投下跳動的陰影。
"砰!"
煙斗重重敲在桌面上,火星四濺,所有人的背脊不自覺地挺直了。
"水戶大人必須回來。"猿飛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至于那個贏逸..."他停頓了一下,指節在桌面上叩出沉悶的響聲,"生死不論。"
奈良族長的目光微微閃爍。
作為在場最擅長謀略的人,他敏銳地捕捉到三代目話里的陷阱——"生死不論"四個字,既可以解釋為"格殺勿論",也可以理解為"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但當他抬眼看向火影時,那雙渾濁眼楮里翻涌的殺意讓他立刻低下了頭。
看來是前者...
宇智波族長的寫輪眼在陰影中泛起微光。他摩挲著族徽戒指,突然開口︰"如果水戶大人是自願..."
"富岳!"轉寢小春厲聲打斷,"注意你的立場!"
日向族長的白眼周圍暴起青筋,他緩緩轉頭看向宇智波族長︰"九尾人柱力離村,這是叛逃。"
"我只是提出一種可能性。"宇智波族長冷笑,三勾玉在眼底緩緩旋轉,"畢竟,能讓水戶大人心甘情願離村的..."
"夠了!"猿飛突然拍案而起,查克拉爆發的氣浪掀飛了桌上的文件。
他環視眾人,每個被他盯住的人都像被蛇盯上的青蛙般僵住。
"我不需要猜測,我只要結果。"他慢慢坐回椅子,聲音突然變得疲憊,"各位,木葉現在是什麼處境,你們心里清楚。"
秋道族長肥胖的手指無意識地捏碎了茶杯,茶水順著指縫滴落,在實木桌面上洇開深色的痕跡。
雲隱在邊境騷擾,砂隱蠢蠢欲動,現在連九尾都...
山中族長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作為感知型忍者,他能清晰感受到會議室里翻涌的惡意——來自宇智波的,來自日向的,甚至來自...他悄悄瞥了眼主位上的老人,立刻移開視線。
三代目的殺意...居然是對著水戶大人的?
"具體方案。"猿飛重新點燃煙斗,白霧模糊了他的表情,"我親自帶隊,宇智波族長,日向族長,你們各帶五名上忍。"
宇智波族長的瞳孔猛地收縮,這個陣容太豪華了——三個影級,十名精英上忍,這已經超過剿滅一個小國的配置,但更讓他在意的是...
為什麼特意點名我和日向?
日向族長顯然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他的白眼微微轉動,瞥向對面的宇智波,兩人目光相撞的瞬間,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警惕。
監視...
互相牽制...
"時間?"奈良族長終于開口,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摩擦。
"明天拂曉"猿飛吐出一個煙圈,"直接前往國都返回龍影村的路上埋伏!"
轉寢小春的指甲掐進了掌心︰"需要通知團藏..."
"不必。"火影打斷她,"雲隱防線更需要他。"
水戶門炎的眼鏡反射著冷光。
果然...
會議室再次陷入沉默。每個人都在消化這個驚人的決定——三代火影要親自出手了,這是多少年沒有過的事情?更可怕的是,這次行動的目標里,赫然包括曾經的木葉支柱...
"如果沒有異議..."猿飛作勢要起身。
"火影大人!"一直沉默的秋道族長突然開口,胖臉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如果...如果遭遇抵抗..."
猿飛的眼神讓丁座的後半句話噎在了喉嚨里,猿飛緩緩摘下火影斗笠,露出威嚴的面孔當他再次開口時,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我說過了,生死不論。"
宇智波族長突然低笑出聲。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他優雅地站起身,寫輪眼中的三勾玉已經連成了詭異的圖案︰"宇智波一族,隨時可以出動。"
日向族長緊跟著站起,太陽穴旁的血管猙獰暴起︰"日向一族也是。"
奈良族長看著這一幕,突然感到一陣惡寒,他想起父親臨終前的警告——當寫輪眼和白眼同時對準同一個目標時,最好躲得遠遠的。
"那麼..."猿飛重新戴上斗笠,陰影遮住了他的眼楮,"散會。"
眾人陸續離開後,轉寢小春終于忍不住低聲問道︰"你真的要...對水戶..."
"她選擇了背叛。"猿飛的聲音很輕,卻讓兩位顧問如墜冰窟,"而背叛者,只有死路一條。"
窗外,一只烏鴉落在枝頭,血紅的眼楮倒映著火影辦公室的燈光。
宇智波族地,南賀神社。
族長跪坐在祖傳石碑前,指尖撫過那些只有寫輪眼才能解讀的古老文字,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地說道︰"都安排好了?"
"五名上忍,包括富岳"宇智波八代單膝跪地,"族長,這次行動..."
"告訴富岳,"族長的寫輪眼在黑暗中泛著妖異的光,"我要親眼確認九尾的狀態。"
與此同時,日向宗家宅邸。
日向族長面前跪著五名佩戴護額的分家上忍,每個人的額頭上都纏著繃帶,他緩緩結印,籠中鳥咒印的紋路在黑暗中微微發亮。
"記住你們的任務。"他的聲音像是淬了冰,"如果看到宇智波有任何異常舉動..."
"是!"五人的白眼同時睜開,青筋暴起。
奈良族地的鹿苑里,族長正在給一只生病的母鹿喂藥,他的兒子鹿久蹲在旁邊,好奇地問道︰"父親,為什麼你回來後就一直心神不寧?"
"鹿久..."族長揉了揉兒子的刺蝟頭,"記住,有些棋局,連觀戰都是危險的。"
山中家的茶室里,亥一正在給父親泡茶,當他遞過茶杯時,突然驚叫出聲︰"父親!您的鼻子..."
山中族長摸了摸鼻下,指尖沾上鮮紅的血跡,他苦笑著接過兒子的帕子︰"沒事,只是最近...用腦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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