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長孫縴凝離開,皇後長出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頭似乎不疼了。
“慶峨,去,讓太醫院的秦太醫,去東海王府走一趟,給簡姨娘請脈。”皇後吩咐。
“是!”慶峨道。
“若這一胎,是個男孩,必然是大富大貴的。”
皇後喃喃自語。
她想起蕭霽科的佔卜,東海王嫡長子是天選的帝王繼承人。思兒,怎能算是月兒的嫡長子呢。
她突然開始對這個孩子充滿了期待。
“走,陪哀家去一趟紫宸殿。”皇後道。
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蕭騰,順便看看,能否討一份冊封簡伊為正妃的聖旨。
無論簡伊之前做了什麼,眼下,她能懷了月兒的孩子,便是大功一件!
......
皇後的恩賞,很快便到了東海王府。
先是太醫請脈,繼而是皇後賞賜的補品,貢品,還有一些首飾布匹等。
長孫縴凝回了王府,便病倒了。
一連幾日,她咳嗽嚴重,胸口憋悶,整日昏昏欲睡,下不了床。
丫鬟碧玉著急,府醫每日兩次來診脈,也用了最好的藥材,可長孫縴凝就是不見好。
“側妃娘娘,奴婢去找王爺吧。您這身體,一直不見好,請個御醫過來瞧瞧吧。”碧玉問道。
“不要去找他,我不想見他!”長孫縴凝有氣無力,掩飾不住厭惡之情。
“那......要不,奴婢去把咱們安國公府的府醫請來,您這樣一直病著,不見好,奴婢好擔心。”
“死不了!”長孫縴凝說著,從床上爬起來。
“那賤人如何了?最近那邊可有什麼情況?”長孫縴凝問道。
“這幾日秦太醫還是每日都來,前幾日說的毒,這幾日又說,對孩子沒有影響。王爺听聞很高興。還有......”
“夠了!”長孫縴凝不想再听下去了。每次,听聞都是那個男人如何寵溺那個賤人。
“本宮不能坐以待斃,讓她爬上正妃的位子。”長孫縴凝惡狠狠地道。
“可是......側妃娘娘......”碧玉說著,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碧玉抬頭看她,目光膽怯,她心疼小姐,不想說出來讓她傷心,又不忍欺瞞她,于是,咬了咬牙便道,
“可是,合興院的那位,已經被封為了正妃娘娘。昨日聖旨下到府里了。”
“什麼?”長孫縴凝尖叫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
“你說什麼?下了聖旨,封她為正妃?”她兩腿綿軟無力,卻使勁往鞋里伸。她穿上鞋,上前一步,便一巴掌打在了碧玉的臉上,“為什麼不早說,現在才告訴本宮?”
碧玉一下子跪了下來,“側妃娘娘息怒,昨日奴婢來稟告了,只是側妃娘娘燒得昏睡不醒。是奴婢不對。沒有辦好差事!”
長孫縴凝氣得渾身發抖,天塌了。
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剛到了院門口,正巧撞上了迎面而來的蕭霽月。
他二人撞了個滿懷,皆是一驚。
“王爺!”
“縴凝!”
二人同時出口,長孫縴凝的淚,便 里啪啦地掉落下來。
“你怎麼了?怎麼這般憔悴?”蕭霽月問道。
這幾日他沒日沒夜地照顧簡伊,其他事情都沒有管,好不容易簡伊醒來了,他還討到了擢升她為正妃的聖旨。
一切皆大歡喜。
他這才想起來,要來一趟點將閣,有些話還是要說出來敲打敲打才好。
可眼下,眼前這憔悴的人,還是那個頤指氣使的長孫側妃嗎?
“王爺!”長孫縴凝喚了一聲,作勢便往蕭霽月的懷里一栽。
蕭霽月急忙伸出手臂,將人扶住。
“對不起,本王這幾日照顧小伊,都不知道你病了。可有讓府醫瞧瞧?”
長孫縴凝點頭,接著開始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
“你這是要去哪?外面這麼冷,怎麼穿得如此單薄?”蕭霽月問。
長孫縴凝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抬眼看他,“妾身,妾身......”
她好似強忍住內心想說的話,最終,含著淚道,“妾身哪也沒想去。”
蕭霽月內心忽然升起一絲愧疚。
他娶她進門的時候,便下定決心,今生今世,替太子哥哥,照顧好他們母子。如今,這長孫縴凝這謹小慎微的模樣,著實讓人心疼。
“抱歉,本王疏忽了,走,回屋去,外面冷。”蕭霽月說著,推著她往屋里走。
房門一關,長孫縴凝卻一下子撲進了蕭霽月的懷里。
她雙手一環,掛在蕭霽月的脖子上,紅唇便向他的臉貼上來。
“你干什?”蕭霽月大叫一聲,用力一甩,長孫縴凝便被甩飛出去。
“啊!”長孫縴凝大叫一聲,腳下不穩,一下子撞到桌子上,身體壓翻了椅子,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王爺,就如此嫌棄妾身嗎?簡伊能給你生兒子,妾身亦能。”長孫縴凝說著掙扎起身。
她衣裙的一角掛在椅子腿上,人一站起來,“茲拉”一聲,將衣裙的裙擺扯開。
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露出,她一驚,內心卻是一喜。這香艷一室,蕭霽月,你還能不動心。
蕭霽月先是一驚,繼而,俊臉一紅。
長孫縴凝欣喜,剛要撲上前來,卻見蕭霽月臉色一沉,凶巴巴道,
“你在干什麼?勾引本王嗎?”他語氣嚴肅。
長孫縴凝心道不好,本來應該是他撲上來,自己羞答答欲拒還迎的才對。而如今,若嬌羞矜持,這機會便再也沒有了。
她豁出去一般,聲音嗲得讓人骨酥肉麻,“干嘛這麼凶,難道,王爺不想。”
說著,她高高抬起大腿,光潔的腳丫,輕輕登在蕭霽月的胸膛。
“你......”蕭霽月漲紅了脖子,一掌拍下了長孫縴凝的玉足。
“不知廉恥!”蕭霽月大怒,“我敬你為長嫂,尊重你,維護你。你呢?怎得這樣一番浪蕩模樣。你可對得起太子哥哥?”
長孫縴凝看著小腿上發紅的掌印,眼淚在眼圈里打轉,
“蕭霽月,你娶了我,就是要我給太子守活寡嗎?我也是女子,我怎得就不配你。論姿色,才情,我哪一樣比簡伊差,為何你如此對我。為何?”
長孫縴凝沖上前,抓住蕭霽月的肩膀,使勁前後晃動。
“你告訴我,為什麼她可以,我不可以?”長孫縴凝大哭。
“你若不想為太子哥哥守身,那本王成全你,本王可以和你和離,不妨礙你再嫁他人!”
“你來,就是要和我說這些?”長孫縴凝身體微微發抖,他要和離,他甚至連一個側妃名分都不想給自己了。
蕭霽月看著他,語氣淡淡,“我本是想來告訴你,小伊成為正妃,你往後在府里莫要與她為難。若是吃了虧,本王也幫不了你。”
“呵呵呵......”長孫縴凝笑了起來,“看來縴凝還得多謝王爺呀。”
“你之前做過的那些事,害她被賜死,給她吃腐尸毒,本王都可以不計較,只要你安分守己,思兒,還是我東海王的嫡長子。”
蕭霽月說著,伸手抬起長孫縴凝的下巴。
“本王,原本是想說這些。只是......如今,本王只想問你,是要和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