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月破天荒沒有動怒。
他走上前,蹲在安寧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你哪里來的媚毒?為何給簡伊下毒?今夜為何又自己身中那毒?你若有何難言之隱,本殿下可為你做主!”
安寧抬起臉,淚水橫流,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感覺那好聞的龍涎香沁入心脾,眼前的男人極盡溫柔,
“殿下,殿下不嫌棄奴家嗎?”安寧開口,還是犯著桃花顛一般,“奴家做這麼多,都是為殿下。奴家只想得殿下垂憐,多看奴家一眼,奴家,奴家才服了那藥。”
蕭霽月抬起拇指,擦拭了安寧一滴淚,“你的心思,本殿下清楚了。你若說出,誰給你的藥,本殿下不在乎府上再多一個貴妾。”
“真的?”安寧喜出望外,她雙手抓住蕭霽月的大手,“殿下不會誆騙奴家吧。對不對?”
呵,安寧听到眼前的男人輕笑,卻未見他眼中強忍的厭惡之情,一時間覺得幸福無比。
她左顧右盼,雖然看不清人,但她似乎感到仁慈的殺氣。
“你害怕什麼?”蕭霽月道。
“沒有!沒有!”安寧慌忙搖頭,她可不能說出師叔,那樣就算是有機會去皇子府上做妾,也沒得命去。
“奴家只是在想......”安寧不知該說什麼,她只覺得這樣和蕭霽月說話真好,那人俊朗又溫柔,最好往後一直這樣下去。
蕭霽月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伸手拿出一塊帕子擦著手,對安寧道,
“你若想,便好好想清楚。若打算和我坦白,今夜子時前,到靈隱寺香客貴賓房來找我。我會等著你。放心,慧能大師會為你留著所有的門和所有的燈。”
說完,蕭霽月轉身走了。
他這是生氣了嗎?不。他是想悄悄與我說,讓我去他房里。果真,美人身子,哪個男子不饞。
“嗯。”安寧溫柔回應。
蕭霽月卻加快腳下步伐,大步朝靈隱寺走去。
慧能大師看著仁慈和仁靜,對二人道,“你們把這里處理一下,看好她,萬不能再出岔子。若她待會要去寺里找六殿下,派個人護送著過來。”
說完,也回了靈隱寺。
一路無話,蕭霽月回到靈隱寺,直接去了簡伊的客房。他要問一問烏恩,這個叫安寧的尼姑,是否和簡伊有過節。
簡伊一天沒見到“魏小煞”,本已睡了,見其來了,忙坐了起來。烏恩也一骨碌從地墊上起來,忙給“魏小煞”點燈,看座。
“魏小煞”沒有理自己,而是坐在椅子上,直接和烏恩聊起來。
簡伊遠遠看著二人,雖然看不清,卻見二人聊得十分暢快。自己內心的猜想也得到確認。
看“魏小煞”起身要走,她忙坐起來,道,“等一等,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說。”
蕭霽月看看烏恩,烏恩也看看蕭霽月,二人皆不明所以,蕭霽月點頭,烏恩退出了房間,關上門。
簡伊招招手,蕭霽月走過來,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那天的事,我謝謝你出手相救。我想了很久,如若換做是你中毒,我也會舍身救你。但你不要因此有負擔,我看得開,不是非你不可。也不會因為和你,做了那事,就天塌了,一定要你負責。我決定了,還是和你做朋友。能夠同生共死的朋友而已。”
蕭霽月微微揚起了唇角。這一天來,這女人第一次說出討喜的話。
簡伊朦朧中看到魏小煞好似摸了一把臉,他定是如釋重負。便繼續道,“烏恩,雖是我的婢女,但我們情同姐妹,我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辜負她。你們會幸福的。”
蕭霽月舒展的眉頭,頓時又皺在一起,“閉嘴!眼盲耳聾了,就不要再胡說八道。”
蕭霽月憤怒起身,轉身邊走。
“哎,別走,魏小煞,別走,我還沒說完。魏小煞......”簡伊沖著蕭霽月的背影大叫。
蕭霽月推開房門,看見不敢抬眼的烏恩,伸出一個指頭,戳到她的腦袋上,“听好了,你主子再喊哪個名字,我就砍了那人的手腳。”
“是,殿下。”烏恩不敢看他,點頭跑進門,急忙去捂簡伊的嘴。
簡伊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表示抗議。
蕭霽月回了屋子,坐在桌前,等安寧。他確定,安寧一定會來。
風行進了屋子,“主子,我二人方才巡查過了,從靜心庵到靈隱寺的山路上每隔數十米,都有武僧把守,靈隱寺後門洞開。那人若來,絕對安全。”
蕭霽月喝了口茶,“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主子,您說,那仁慈師太,是不是很可疑?那木匠剛要爆料,卻被她一針射死,不是殺人滅口,又是什麼?”風行道。
“嗯。”蕭霽月應聲,轉而抬眸,“靜心庵里面可有安排人手保護?”
“慧能大師交給了仁慈和仁靜兩位師太。”
“仁慈?”蕭霽月重復道,“快!和我去靜心庵!”
蕭霽月起身,往外就走。風行也覺出了疏漏。若是那仁慈在尼姑庵做手腳,倒還真容易許多。
他們人剛走了一半的山路,便見一個小尼姑飛跑著過來,“發生了何事?”風行問道。
“不好了,安寧,她投井自盡了。”尼姑說著,繼續趕路,“貧尼現在要去稟告慧能大師,殿下請先自行前往。”
蕭霽月腳下未停,快速向靜心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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