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甦挺在書房中和工部侍郎孟卓,水部郎中彭良工議事,命其二人明日上午準備好勘測運河的用具和人手,明日下午便出發支援余杭。
甦昭昭趴在房頂,听得真真切切。
“如此甚好!”甦昭昭大喜,工部多兩個匠人出行,沒有人會知曉。
翌日一早,甦昭昭尋了由頭,便又進宮了。
仍舊是雲夢湖畔,御秀山腳,簡伊和甦昭昭二人坐在石頭上,甦昭昭一身紫色勁裝衣裙,一臉英氣,“怎麼樣?這計劃是不是很周密?”
“妙!天助你我二人。如若這還去不了余杭,便真是不中用了。”薔薇說道。
晨風吹過,她石榴紅織錦襦裙裙角飛揚,她雙手按下裙擺,哪知又一陣風吹來,她臂上的披帛掉落,竟隨著風飄飄搖搖地刮走了。
甦昭昭見狀,站起身,抓了又抓,沒有抓到,還差點跌倒。
“昭昭,算了。”薔薇道,“我們還有大事要做,我今日是不該穿得如此繁復。本想著給母後請安後,換件簡單的。”
二人還在商議,卻不知,那披帛轉了幾轉,落到地上,剛巧掉到長孫縴凝面前。
青蘿見狀,警惕地四下看看,見無人,才道,
“小姐,一條披帛。”青蘿道。
長孫縴凝抬抬下巴,示意她撿起來。青蘿上前,拾了起來,拿到長孫縴凝面前,長孫縴凝端詳片刻,便認出是薔薇公主的披帛。那次,她的賜婚宴上,她見過。
“小姐,好像有女子的聲音。”青蘿道。
長孫縴凝側耳傾听半晌,只是隱約听到女子的笑聲,便道,
“過去看看。”
主僕二人輕手輕腳地轉進假山里,彎彎繞繞地走了一段距離,聲音便越發清楚了。
“公主,如若此次真能順利到了余杭,可否也給我討一個清水絲綿帕。”
是甦昭昭的聲音。
“你要來做什麼?你不是一向不喜這女孩子的東西。”
是薔薇公主。長孫縴凝屏住呼吸,凝神听著。
“我為母親討一條。再過幾日,便是母親的忌日。若父親知道,我和公主偷偷去了余杭,定會罰我,我到時便拿出這清水絲綿帕。以往母親很喜歡這些,父親看我有孝心,定不忍心罰我。”
長孫縴凝斂著氣息,大眼楮轉了又轉。去余杭,薔薇和甦昭昭要去余杭?去干什麼?听聞六殿下在余杭治蝗災,莫不是也想去沾些功勞。
可惜太子殿下和兄長不在。不然......不然亦輪不到六殿下治蝗災,還有那簡伊,這幾日听聞風頭已被這二人出盡。真是可惡。
長孫縴凝想著,牙根恨得癢癢。正憤恨著,便听得湖邊腳步聲響起。不好,他們來了。
她忙往後退,卻腳下一滑,她急忙用手去抓假山上的石頭,想穩住身形。卻不料,石頭隨之滾落,她也跌倒在地。石頭落地撞擊石板步道,聲音不小。
“什麼人?”婢女拾翠听到聲音趕來。
見到青蘿正在扶地上的長孫縴凝,薔薇公主和甦昭昭便到了。
“長孫小姐,”甦昭昭微愣,“你怎麼在這?”
“你在這里多久了?”薔薇問道,語氣嚴肅。
長孫縴凝站起身,拾起地上薔薇的披帛,遞過來道,“好一會兒了,這是公主的吧。”
薔薇接過,“你听到了什麼?”她不想任何人來攪局,因而,她特意冷臉,想震懾長孫縴凝。
哪知長孫縴凝一改往日溫柔乖巧的模樣,道,“該听到的都听到了。”她語氣帶著戲謔。
“你!......”薔薇公主氣得郁結,果真,這女人不是好鳥,賜婚太子哥哥後,就再也不裝了,“你若膽敢說出去......”
“公主殿下!”不等薔薇說完,長孫縴凝打斷,“除非,我同去。不然,我若不回稟皇後娘娘,豈不是我不懂事。”
“長孫縴凝!”甦昭昭高喝,“注意你的言行,不要目無尊卑!”
甦昭昭亦第一次見其如此模樣,簡直要上前去撓她臉了。
“尊卑!”長孫縴凝冷哼,“甦小姐才要注意尊卑吧。畢竟,我是準太子側妃。也輪不上你一個工部尚書之女來訓斥。”
“你......”
甦昭昭雙手攥拳,不住的長出兩口氣。薔薇公主拉住她,語氣緩和道,
“都是閨中密友,何必如此劍拔弩張。長孫小姐若是想去,便去就好了。只是,我二人已有安排,長孫小姐可獨自前往。”
長孫縴凝狐疑,她沒有听到他們倆要如何前往。便道,“為何不同行?”
“長孫小姐莫要誤會了。方才昭昭說了,她父親不準她出門,我們只好偷偷去。長孫小姐若想同往,咱們便在此約定,相互保密,五日後余杭縣衙匯合。到時候本公主亦會送長孫小姐一條清水絲綿帕。”
說著,薔薇公主拿著帕子,故意在她眼前一晃。
長孫縴凝只覺得那帕子如同朝陽下的一片雪,純潔無瑕,而她亦喜白色,整日白裙,仙氣飄飄,立馬便相中了這清水絲綿帕。
“既然公主誠心邀約,縴凝卻之不恭,那便一言為定。五日後,咱們余杭見!”
薔薇公主溫婉一笑。
“縴凝還要給皇後娘娘問安,便不叨擾了。”說著,長孫縴凝伏了伏身子,帶著婢女轉身走了。
未時,工部的車馬出發。一行四十多人的隊伍,帶著一車車工具奔赴余杭。
長孫縴凝亦回到安國公府。
“母親,母親!”她一進門便喊著飛奔向後院。見到袁氏,她立馬道,
“母親,我要去趟余杭。馬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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