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路磕磕絆絆,過了好大一堆嶙峋的礁石,那礁石堆得亂七八糟,像是巨人隨意丟棄的玩具。好不容易,才來到了一個隱蔽得如同世外桃源般的小海灣。
嘿,您猜怎麼著?那兒正靜靜地停著一艘船,就像一位沉穩的老者,默默地守在這片寧靜的水域。我們剛一現身,船上那些人眼尖得很,立刻就放下了一條晃晃悠悠的跳板,那跳板就像一座臨時搭建的橋梁,搖搖晃晃地通往岸邊。
很快呀,那些馬兒都被牽上了船。您瞧它們,有的還不太樂意,時不時地打著響鼻,刨著蹄子,好像對這陌生的環境充滿了警惕。我們幾個也跟著上了船,我那時候啊,累得兩條腿都打哆嗦,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我瞅見一個背風的角落,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搖搖晃晃地走過去,一屁股癱倒在那兒。那位老者也跟著過來,在我旁邊找了個地兒坐下。您還別說,掐指一算,從我們上岸到這會兒,滿打滿算還不到三個小時呢。可外面海上的狂風啊,就像一頭發瘋的野獸,還在那兒嗷嗷亂叫,肆虐個不停。不過咱躲在這船里,倒是暫時有了個安穩的地兒,只能在這兒靜靜地等著咯。
這時候,多納爾晃晃悠悠地走過來了,直接在我跟前蹲了下來。他那模樣,就像有什麼天大的秘密要跟我分享似的。“等天黑透了,咱們就開船走人。你瞧這地兒,隱蔽得很吶,我覺著吧,只要這暴風雨還在外面呼呼刮著,那些人就不敢輕易出來。” 說著,他還朝四周隨意地比劃了一下,那動作透著一股隨意勁兒。“你們之前待的那地兒啊,風刮得那叫一個猛,感覺能把人吹跑似的,不過好在雨沒那麼大。可下游他們待的地兒,暴風雨正鬧得歡呢,估計他們這會兒也不好受。”
我當時心里頭正犯嘀咕呢,就隨口問了句︰“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呀?”
他听我這麼問,先是左右看了看,然後壓低了聲音,那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生怕被別人听見。“我們順路把你帶到奧本去。記住咯,千萬別跟別人提起那個箱子。也是我叔叔前腳剛走,我們才知道有這麼個箱子,那可是我們老祖宗很久以前藏在這兒的,按道理說,這就是我們的東西。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指不定怎麼惦記著呢,肯定得被他們搶走。”
哎呀,這等待的時間可真難熬啊,感覺每一分鐘都過得特別慢,就像蝸牛在爬一樣。我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睡一會兒醒了,瞅了瞅周圍,又接著睡。可麥克唐納家的那些人呢,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根本沒合眼。他們臉上的擔憂啊,簡直都要溢出來了,這也難怪,要是被困在這地方,搞不好真得把命搭上。您也知道,各個氏族之間的關系那叫一個復雜,有的氏族之間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可有的呢,那簡直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好家伙,我們已經在茫茫大海上了。這夜晚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就像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把整個世界都給罩住了。風倒是漸漸沒了剛開始那股子瘋勁兒,可海面上的浪頭依舊一個接著一個,就像一群奔騰的駿馬,氣勢洶洶的。不過咱這船上的船夫技術那是真厲害,在這波濤洶涌的大海上,把船開得穩穩當當的。這會兒再回頭看,海岸已經變成了我們身後一條模模糊糊的黑線,好像隨時都會消失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
抬頭看看天,雲層慢慢地散開了一些,就像一塊破了洞的黑布,能隱隱約約看到幾顆星星在那兒閃爍,就像瓖嵌在天幕上的寶石,雖然不多,但好歹給這漆黑的夜晚增添了幾分光亮。
正這麼看著呢,唐納德不知道啥時候溜達過來了,站到了我旁邊。他靠在欄桿上,開口問道︰“你之前一起的那些人呢?你們倆肯定不是單獨出來闖蕩的吧?”
我撓了撓頭,努力回憶著。我記得應該是三個人。他們本來就是要去奧本的,正好順路,就好心帶上我了。我瞧著他們那打扮和口音,估計是奧克尼人。這些奧克尼人看著還挺豪爽,一路上有說有笑的,要不是這場變故,說不定還能跟他們交個朋友呢。
唐納德听我說完,微微點了點頭,眼楮望著遠處起伏的海面,又接著問︰“那你到奧本之後打算干啥呀?”
我嘆了口氣,心里有些著急地說道︰“我必須得盡快趕到法國去。就因為這次意外,我已經耽擱了太長時間,現在都不知道誤了多少事兒了。到了奧本之後,要是能找到馬,我就騎馬趕路,能快一點是一點;要是運氣好,正好有船去法國,那我肯定毫不猶豫就上船。”
我們倆就這麼並肩站著,靜靜地看著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來,一會兒高高涌起,像是要沖破天際,一會兒又緩緩落下,好似歸于平靜。那海浪拍打著船舷的聲音,就像一首永不停歇的歌謠,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此時,天邊已經隱隱泛起了一絲微光,黎明好像正邁著緩慢的步伐,悄悄地向我們走來。時間在這等待中,好像變得既漫長又短暫。過了好一會兒,我突然想起還在另一邊的老者,于是便跟唐納德打了個招呼,慢慢朝著老者那邊走去。
只見老者已經坐了起來,他的眼神雖然有些疲憊,但透著一股沉穩勁兒。我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他看了我一眼,微微露出一絲笑意,然後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什麼話也沒說。可就這一拍,卻讓我心里頭莫名地安定了許多。在這茫茫大海上,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和環境,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我感覺像是有了依靠。
海風輕輕地吹過,帶著一絲海水的咸腥味,拂在臉上涼颼颼的。看著眼前這一切,我不禁思緒萬千。這一路的波折,遇到的這些形形色色的人,還有未知的前方,都讓我心里充滿了感慨。我暗暗想著,不管到了法國會遇到什麼,我都得咬著牙堅持下去,絕不能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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