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輪塔崩塌的轟鳴還在耳膜震顫,鄭士彪卻盯著掌心的鹽粒與糖屑發呆。王楚涵的火焰劍“ 當”落地,劍身倒影里的藍色海水晃碎了他的側臉︰“你從剛才就沒說過一句人話!”她突然揪住他的衣領,火焰順著指縫竄出,“十六次死亡很了不起嗎?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被改記憶?”
第一次爆發︰被撕裂的共同記憶
鄭士彪猛地推開她,星隕臂掃過齒輪殘骸︰“你當然不懂!”他指向王楚涵袖口——那里隱約有櫻花紋身的痕跡,和李夢蘭、他母親的一模一樣,“你的‘俠女夢’記憶,是不是也在某個時間線被改成了‘火焰天賦覺醒’?”
“是又怎麼樣?”王楚涵的火焰突然暴漲,燒穿了半邊校服,“但我至少分得清誰在真心對我!不像你——”她踢開腳邊的青銅盒,里面滾出的不是時光膠囊,而是十六枚刻著“鄭士彪”的齒輪,“前十六次實驗體把真相塞給你,你就把現在的自己當垃圾了?”
第二次爆發︰被篡改的情感坐標
林清寒想插話,卻被夜梟的陰影攔住。姜離的天平殘骸突然發燙,左右托盤分別吸住鄭士彪的星隕臂和王楚涵的火焰劍︰“你們的能力共鳴頻率...和第一時間線完全一致。”她話音未落,鄭士彪突然大喊︰“那又如何?!”
他抓起一把齒輪碎片砸向牆壁︰“我媽是觀測者實驗體,我爸把我克隆了十七次,現在連你手臂上的櫻花紋身都是假的!”他指著王楚涵手腕內側,那里果然有淡粉色的齒輪疤痕,“你以為你救過我八歲時被霸凌?其實那是第十次實驗體的記憶!”
“放你媽的狗屁!”王楚涵的火焰劍突然指向鄭士彪心髒,“八歲那年巷口的槐花餅,是我用零花錢買的!十二歲你被雷劈,是我用火焰硬抗的電流!上周月考你低血糖,是我把巧克力塞你桌肚的——”她突然哽咽,火焰劍刃上凝結出冰晶,“這些記憶就算是假的,巧克力的甜味也是假的嗎?!”
第三次爆發︰血脈里的本能真相
鄭士彪看著劍刃上的冰晶,突然想起手腕冰晶紋發燙的瞬間——每次王楚涵受傷,他手臂的治愈血脈都會自動激活。他猛地扯開校服領口,露出心口的星圖印記︰“可這里面流的血,是十六個‘我’的混合體!”
“混合體怎麼了?”王楚涵突然扔掉火焰劍,徒手攥住他的星隕臂,火焰與數據流踫撞出 啪聲,“你以為只有你有前十六次的記憶?”她翻開自己的校服內襯,里面用鮮血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第三次實驗體王楚涵︰073喜歡槐花糖,藏在他課桌第三格
第十次實驗體王楚涵︰073怕打雷,記得用火焰圍個圈
第十六次實驗體王楚涵︰073的克隆體心髒弱,巧克力要選黑巧」
“觀測者改了我們的記憶,卻改不了每次實驗體死亡前,我都會把‘怎麼照顧你’寫在內襯上!”她的眼淚滴在鄭士彪掌心的鹽粒上,“你問什麼是真的?我每次下意識護著你的動作,就是真的!”
十分鐘爭吵的核心碎片
以下為爭吵中穿插的記憶閃回,推動情緒爆發)
第3分鐘︰鄭士彪吼出“我父母是騙子”時,王楚涵突然甩出鄭大海的日記殘頁︰“你爸在你第一次‘死亡’後,把自己關在實驗室三天,玻璃上全是‘對不起’”
第6分鐘︰王楚涵哭著說“你總把甜的讓給我”,鄭士彪卻抓起鹽粒︰“那是第三次實驗體的習慣,不是我!”結果下一秒,他的手就不受控地把口袋里的槐花糖塞進她掌心
第9分鐘︰姜離的天平突然平衡,托盤上同時出現“虛假記憶”和“真實本能”,鄭士彪看著王楚涵袖口的櫻花紋身,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也是這樣攥著他的手,說“記得吃甜的”
爭吵的終結與新共識
第十分鐘,王楚涵的火焰徹底熄滅,她指著鄭士彪手臂上的十七道紋路︰“你以為自己是十七個實驗體的垃圾場?”她撿起地上的齒輪碎片,每塊都刻著“保護074”王楚涵的實驗體編號),“前十六次的‘你’,就算死也要把這句話刻進血脈——現在輪到你了,第十七次的鄭士彪,你是要繼續當觀測者的齒輪,還是要做那個會把槐花糖留給我的傻子?”
鄭士彪看著掌心的糖屑與鹽粒,又看看王楚涵袖口滲出的鮮血來自內襯的刻字),突然想起齒輪塔崩塌時听到的母親聲音。他慢慢蹲下身,用星隕臂的數據流將鹽粒和糖屑融合成晶體,晶體中間,自然形成了櫻花的形狀。
“我還是會把甜的留給你。”他的聲音沙啞,卻異常堅定,“就算記憶是假的,就算我死過十六次,但至少這一次——”他將晶體塞進王楚涵掌心,“我選擇記住,你為了讓我吃塊糖,跟霸凌者打架時蹭破的膝蓋,是真的在流血。”
海底基地的偽滿看著監控里和好的兩人,將星核碎片丟進酒葫蘆。酒液里浮現出第一時間線的畫面︰鄭士彪和王楚涵在真海邊分食槐花餅,她把甜的那半硬塞給他,而他偷偷把咸的那半藏起來——原來所有時間線的本能,都指向同一個選擇︰就算世界是假的,也要把真心留給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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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滿看著酒液中重疊的十七道身影,突然低笑出聲。星核碎片猛地炸開,化作無數流光鑽入控制台縫隙——那些被觀測者視為“無效數據”的情感波動,正穿透所有時間線的壁壘︰第三次實驗體林薇臨死前傳給下一個“鄭士彪”的治愈本能,其實是她看見他護著王楚涵時,心里突然涌起的“想讓這傻子活下去”的念頭;第十六次實驗體陳曦刻進血脈的破艙代碼,底層邏輯竟是“不想再看見074為073掉眼淚”。
“他們以為異能可以復制靈魂,卻不懂情感是活的。”鄭大海的虛影指尖劃過星核碎片的裂痕,真海邊的老槐樹在記憶里簌簌開花,“你看第十次實驗體刻的‘074愛吃甜’,每次被抹掉都會更深一分——那不是程序指令,是他每次看見王楚涵把甜的讓給073時,自己偷偷咽口水的真實別扭。”
終末齒輪的控制台突然爆出藍光,被酒液腐蝕的紋路里浮出更細密的字︰“異能可以克隆千萬次,可王楚涵把槐花糖塞給鄭士彪時,指尖殘留的溫度永遠是新的;鄭士彪藏起咸餅干時,嘴角壓不住的笑意也永遠不會重樣。” 偽滿仰頭飲盡最後一口酒,酒液在喉嚨里化作星核碎片的余溫——原來所有時間線的齒輪都在計算,卻算不到當073和074的指尖再次相觸,那些被復制的異能會突然失靈,因為此刻王楚涵眼里的淚光,和鄭士彪顫抖的指尖,都是觀測者數據庫里從未有過的、獨一無二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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