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乾那充滿無上“帝王心術”的“最終裁決”,在死寂的紫光閣內緩緩落下時,整個帝國的權力中樞,仿佛瞬間“死”去。
方才還為“西部開發集團”那瘋狂構想而瑟瑟發抖的新舊兩派大臣們,此刻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同樣被這“神之一手”將死在原地的“資本三王”。他們的眼神中,夾雜著幸災樂禍與不可思議,宛如凡人圍觀神仙打架,帶著極致的快感!
是啊!
你們不是能呼風喚雨嗎?你們不是能一口吞十城嗎?如今又如何?還不是被陛下這“釜底抽薪”的神之一手,治得服服帖帖?
“絕對控股”!
這四個字,如同一座五指山,狠狠壓在了剛剛結成同盟的資本巨鱷頭頂!讓他們瞬間從無法無天的“創世神”,淪為寄人籬下的“打工仔”!
“陛……陛下……”
“帝國財神”張石頭第一個從極致震撼中回過神來。他那商人的本能,讓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和氣生財的笑臉上,第一次露出絕望之色。
“此事……萬萬不可啊!”“我等聯合集團,之所以敢夸下海口,乃是因為利益捆綁,上下一心!”“若陛下橫插一腳,不僅分走了大頭利潤,更奪走了最關鍵的決策之權!”“屆時,外行指揮內行,政令不出紫禁城,這西部大開發的千秋偉業,恐將毀于一旦啊!”
一番話,情真意切,卻又危言聳听。
然而,御座之上的年輕帝王趙乾,只是淡淡一笑。
“張愛卿,你這是在教朕做事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同一柄沉重的天子之劍,瞬間斬斷了張石頭的所有退路!
“臣……臣不敢!”
張石頭渾身劇震,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輸了。在絕對的皇權面前,任何商業邏輯,都不過是個笑話。
就在資本即將被皇權徹底碾壓的屈辱時刻——
“陛下!”
一個充滿桀驁與不屑的聲音,如同旱地驚雷,轟然炸響!
那個從始至終未曾下跪的“海盜之王”張開山,竟緩緩上前!他那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毫無畏懼地迎上了御座之上那同樣銳利的“帝王之眼”。
“您這買賣,做得不地道。”
“轟——!!!”
整個紫光閣徹底死寂!所有大臣都被這個無法無天的瘋子徹底嚇傻了。他……竟敢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說陛下“不地道”?他嫌自己的腦袋太硬了嗎?
“哦?”
趙乾那銳利的帝王之眼猛地一眯,一絲冰冷的殺機一閃而過。“那依冠軍侯之見,朕又該如何‘地道’?”
“很簡單。”
張開山嘴角勾起一絲海盜般的微笑。“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陛下看不上我等這小打小鬧的草台班子,那我東印度公司,退出便是!”
說罷,他竟猛地轉身,拂袖而去!那姿態,何等囂張!何等無法無天!
“站住!”
趙乾壓抑著無盡怒火的咆哮,自龍椅之上轟然炸響!“張開山,你這是在威脅朕嗎?”
“不敢。”
張開山緩緩轉過身,海盜般的臉上沒有絲毫畏懼,只有賭徒梭哈後的平靜。“臣只是在提醒陛下。”“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資本這頭猛獸,可以為陛下開疆拓土,亦可在絕望之時,反噬其主!”“今日您若強行奪權,明日天下間所有資本,都將望皇家而卻步!”“屆時,西部不開,新城不立,那百萬流民之怒,又該由誰來平?”“您嗎?”
一番話,如同一柄柄鋒利而誅心的現實之刃,狠狠插在了趙乾那驕傲的帝王之心上!
他呆住了。那充滿殺機的帝王之眼,第一次露出動搖。他知道,這個瘋子說的,都是對的。他可以殺了張開山,卻殺不了那只早已被他親手釋放的資本猛獸。
“好……好……好一個張開山……”
許久,趙乾緩緩坐回龍椅,臉上的怒火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棋逢對手的無奈與欣賞。“你贏了。”“說吧,你想要的‘地道’之法,究竟是什麼?”
“很簡單。”
就在這時,那個始終冷眼旁觀的“老狐狸”趙四海終于開口了。他緩緩上前,對著御座上的皇帝與桀驁不馴的張開山躬身一笑,笑容中盡是商人獨有的圓滑。
“陛下,開山還年輕,少年輕狂,您莫要與他計較。”“但他話糙理不糙。”“皇權與資本,本如陰陽兩極,合則兩利,斗則兩傷。”“依老臣愚見,此事並非無解。”“只需在陰陽之間,再立一個全新的‘太極之局’,便可。”
“哦?”趙乾來了興趣。
“陛下,這百分之五十一的控股之權,乃是天之權柄,定海神針,絕不可動搖!”“但!”趙四海話鋒一轉,狐狸尾巴終于露出,“所有權歸陛下,經營權是否可以商榷?”“我等可效仿內閣之制,成立‘西部大開發聯合集團董事局’!”“董事局由所有股東代表共同組成,凡集團大事,皆需董事局投票表決!”“陛下手握百分之五十一股權,自然擁有‘一票否決’之神權!”“但日常經營管理之權,與董事局主席之位,是否可交由更懂生意的我等商人代為執掌?”
“如此一來,皇權有了里子,資本有了面子,君臣一心,天下大同,豈不兩全其美?”
一番話,如同一篇充滿妥協與制衡之藝術的政治聖經,在紫光閣內轟然炸響!所有大臣都被這老狐狸偷天換日般的神操作徹底折服!
御座之上,趙乾與身旁一臉欣賞的帝師張小山對視一眼後,終于發出了棋逢對手的爽朗大笑。
“好!好!好!”“好一個‘趙子房’啊!”“朕,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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