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之上,皇帝寧宣宗那一聲充滿了無盡殺伐之氣的“北伐”宣告,如同按下了啟動按鈕,讓整個大寧帝國這台龐大而又精密的戰爭機器,在沉寂了數十年之後,終于再一次以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世界為之顫抖的姿態,全面啟動!
聖旨如同一道道催命的符咒與一道道希望的曙光,同時從紫禁城中飛速地傳向四面八方!
第一道聖旨,面向全國,昭告天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北蠻酋首博爾忽,不思天恩,背棄盟約,興不義之兵,犯我疆土,圍我鎮北新城,屠我無辜商旅,其行徑人神共憤,天地不容!
朕,為護我子民,為保我疆土,為彰我大寧天威,今決意北伐,以戰止戰!
凡我大寧子民,無論士農工商,皆當同仇敵愾,共赴國難!
欽此!”
這道前所未有、直白而又充滿了鐵血意志的詔書,在短短半日之內,便通過京城各大衙門的官差和新成立的“皇家郵驛”,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無數的官差走上街頭,在人流最是密集的鼓樓、市集和各大牌坊之下,當眾宣讀。
京城的百姓們,在經歷了最初的震驚與一絲對戰爭的恐慌之後,隨即便被一種更為強烈的、發自內心的情緒所點燃——憤怒與自豪!
“打!早就該打了!那幫草原的白眼狼,咱們給他們開市集,讓他們有鹽吃有布穿,他們不知感恩,反倒還敢來咬咱們!”一個在市集上賣炊餅的漢子,將手中的面團狠狠地摔在案板上,唾沫橫飛地罵道。
“就是!怕什麼!咱們有聖上,有張家的神仙手段!
我可是親眼見過那‘陸地蛟龍’的,那家伙跑起來,風都追不上!
咱們的大軍坐著那玩意兒去,一天就到邊關了,還怕他個鳥!”
“沒錯!我听說宣府那邊,張家大郎君建的那個鋼廠,一天產出的鋼,比過去一年都多!
咱們的兵,如今個個都穿著神鋼甲,拿著神鋼刀,還怕他那些騎馬的蠻子?”
北伐的勝利,鐵路的神速,鋼廠的奇跡……這些,在過去的一年里,早已通過說書先生的嘴和百姓們的口耳相傳,成為了大寧子民心中最堅實的底氣!
他們,不再像過去那樣,談“蠻”色變。
他們相信,他們的國家,他們的軍隊,已經擁有了,可以碾碎一切敵人的力量!
一股強大的、自下而上的民間戰意,被徹底點燃!
無數的商會,自發地,開始捐款捐物。
無數的年輕人,涌向了兵部的募兵點,希望能為國出征,建功立業!
第二道聖旨,面向中樞,帝國運轉!
兵部,這座帝國的軍事心髒,瞬間變成了一個不眠不休的指揮中心。
牆上掛滿了巨大的軍事地圖,數百名參謀和將校在其中來回穿梭,大聲地傳遞著命令。
一支支代表著最高軍令的紅色令箭被快馬騎士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城外的三大營。
沙盤之上,代表著北蠻大軍的黑色棋子,已經被代表著大寧主力的紅色洪流,從三個方向,死死包圍!
戶部那座終年緊閉的、象征著帝國財富的巨大金庫,其沉重的大門在無數士兵的合力之下發出了“嘎吱”的聲響緩緩打開。
一箱箱落滿了灰塵卻依舊閃爍著誘人光芒的金銀被重新啟封,在張豆子和他那支“皇家專項審計司”的精準調度之下,化為一道道清晰的條目,準備投入到這場決定國運的戰爭之中。
工部與張家的“營造司”更是展現出了堪稱恐怖的“工業化”動員能力。
所有的工廠都收到了“戰時生產令”。
——宣府的鋼鐵廠爐火燒得更旺了!
他們不再生產民用的犁頭和鐵鍋而是將所有的產能都轉向了軍刀、甲冑和炮彈!
無數新招募的工匠,正乘坐著火車,源源不斷地,從內地,被送往這座“邊關鋼城”,三班倒,人歇爐不歇,將那燕山寶藏,轉化為無窮無盡的戰爭潛力!
——京城的機械廠所有的老師傅都被召集了起來!
他們的任務是在三天之內對所有即將出征的火車頭進行最後一次、最全面的檢修與保養!
每一個螺絲,都要擰緊!
每一個閥門,都要測試!
確保這條“鋼鐵生命線”,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萬無一失!
第三道聖旨,面向三軍,將士歸心!
而在這場全國總動員之中最令人矚目的,無疑是駐扎在京畿地區那三支代表著帝國最強戰力的……野戰主力!
神機營,這支完全由新式火器裝備起來的皇帝親軍,當“北伐”的命令傳達到營中時,五萬名年輕的士兵爆發出了一陣驚天動地的歡呼!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從武庫中領取了自己那視若珍寶的、擦得 亮的“神機步槍”。
他們仔細地檢查著每一顆用油紙包裹的定裝子彈,他們的眼中沒有對戰爭的恐懼只有對建功立業的最炙熱的渴望!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手中的“燒火棍”將是這場戰爭中主宰敵人生命與死亡的……唯一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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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軍營,這支由百戰老兵組成的、帝國最核心的步兵軍團,當那面象征著“北伐”的龍旗在軍營上空升起時,十萬名沉默寡言的悍卒只是默默地換上了那套他們夢寐以求的、由“神鋼”打造的、防護能力驚人的全新板甲。
他們感受著那沉甸甸的、能帶來無盡安全感的重量,撫摸著腰間那柄可以輕易斬斷金鐵的戰刀,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們已經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三千營,這支由草原降將和邊境悍勇之士組成的精銳騎兵部隊,他們的反應最為復雜。
但當他們的主將高舉起那柄由皇帝親賜的“破虜”戰刀時,所有的猶豫都化為了最決絕的戰意!
他們將跨上最快的戰馬用敵人的鮮血來證明自己對這個新帝國的……忠誠!
一個時辰後三大營總計近二十萬大軍已經完成了所有的戰前集結!
他們分成了三個巨大的方陣軍容鼎盛殺氣沖天!
隨即在各自將領的帶領下邁著整齊的、讓大地為之震顫的步伐向著同一個方向開拔!
——京城西郊永定門火車站!
整個京城的百姓都涌上了街頭。
他們看著那一條條由鋼鐵和血肉組成的、望不到盡頭的軍隊洪流從自己的面前莊嚴走過。
他們的心中沒有了最初的恐慌,只剩下一種前所未有的、身為大寧子民的驕傲與自豪!
他們知道他們的皇帝沒有選擇退縮,他們的軍隊將要去為他們為這個國家贏回一個……嶄新的、再無外患的、真正的……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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