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季思寒悄無聲息地回到了錦繡華庭,心中揣著對溫清凝的種種思緒。
剛推開門,微弱的燈光從客廳透出,映照著他緊鎖的眉頭。
他緩緩步入,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沙發上那抹蜷縮的身影上。
溫清凝靜靜地躺著,呼吸輕淺而均勻,似乎已沉入了夢鄉。
他輕手輕腳地走近,視線無意間掃過茶幾,上面擺放著的醫用箱映入眼簾,仿佛在訴說著主人剛經歷的不易。
季思寒心中一緊,目光再次落在溫清凝身上。
他輕輕掀起她的褲腿,映入眼簾的是膝蓋上大片青紫,有的地方甚至已破了皮,絲絲血跡干涸在傷口周圍,顯得格外刺眼。
他眉頭緊蹙,心疼與復雜的情感在胸腔中翻涌。
季思寒輕輕打開醫用箱,取出棉簽和酒精,動作盡量輕柔地蘸取酒精,準備為溫清凝處理傷口。
他凝視著那片青紫,眼神中滿是心疼。
小心翼翼地,他將棉簽觸踫到傷口,即便他已經盡量放緩動作,酒精觸及傷口的瞬間,溫清凝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眉頭輕蹙,似乎是在睡夢中也感受到了那份刺痛。
她本能地將腿往回縮,呢喃了一聲,那聲音細若蚊蚋,卻清晰地傳入了季思寒的耳中。
季思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緩緩抬頭看向了溫清凝的臉。
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色顯得格外蒼白,眼眶微腫,透著深深的疲憊。
幾日不見,她竟已消瘦至此,憔悴得讓人心疼。
季思寒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揪了一下,五味雜陳。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她受傷的膝蓋上。
他輕手輕腳地繼續用棉簽蘸取酒精,動作比先前更加輕柔緩慢,仿佛怕驚擾了她脆弱的夢境。
酒精輕輕觸踫著傷口,溫清凝在睡夢中微微顫抖,眉頭緊鎖,呢喃著細碎的低語。
季思寒的眼神中滿是憐惜,他輕輕吹著氣,試圖減輕她的痛楚,畫面溫馨而又帶著一絲酸楚。
季思寒細心地用紗布纏繞好溫清凝膝蓋上的傷口,每一圈都輕柔而謹慎,生怕弄疼了她。
處理好膝蓋後,他輕嘆一聲,目光轉向溫清凝略顯凌亂的發絲間隱約可見的額頭擦傷。
他輕輕撥開她的劉海,用棉簽蘸取適量的藥膏,動作溫柔地涂抹在那片紅腫上,眼神中滿是疼惜。
完成這一切後,他小心翼翼地將溫清凝攔腰抱起,她的身體輕盈得讓他心疼。
穿過客廳,步入臥室,他輕輕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動作輕柔得仿佛她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一絲聲響都會打破這份寧靜。
季思寒安靜地坐在床邊,與溫清凝十指緊扣,仿佛這樣能傳遞給他一些力量,或是給予她一絲安慰。
他的內心五味雜陳,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難以言喻。
他低著頭,目光緊緊鎖在他們相扣的手上,不敢去看溫清凝那張憔悴卻依舊美麗的臉龐。
房間里靜悄悄的,只有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聲打破了這份沉寂。
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感受著她的溫度,心中涌動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情感,既心疼又自責。
季思寒緩緩站起身,心中滿是不舍,正欲轉身離去,卻感覺指尖傳來一陣溫熱——溫清凝在睡夢中無意識地拉住了他的手,緊緊不放。
他心中一震,起初以為這只是錯覺,或是她夢中的呢喃與依賴,畢竟,他知道最近他們的關系降至冰點,她對他滿是排斥。
但那份真實的觸感,讓他不得不重新坐下。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她的臉上,為這靜謐的夜晚添上一抹柔和。
他凝視著她,用目光細細勾勒著她的輪廓,從微蹙的眉間到緊抿的唇線。
季思寒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臉頰,仿佛在觸踫一件易碎的瓷器,生怕驚擾了這份難得的平靜,眼中滿是復雜難辨的情緒。
季思寒的指腹輕輕落在溫清凝柔軟的唇瓣上,那觸感如同春日里最細膩的雨露,讓他心頭一顫。
他摩挲著,動作輕柔至極,不時地低下頭,用余光觀察著溫清凝的反應,生怕驚擾了她的夢境。
她的呼吸依舊平穩而輕淺,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寧靜而美好。
季思寒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終是克制不住,低頭輕輕吻上了她的嘴角,那吻如羽毛般輕盈,轉瞬即逝。
隨後,他緩緩起身,轉身離去,腳步輕盈得幾乎沒有聲音,仿佛他真的如一陣風,悄無聲息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只留下一室的月光與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