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寶蹲在地上,摸摸口袋,極小聲說,“我沒錢。”
“他有錢。”江輕指向王守。
“哦。”陶寶回應一聲,半是期待半是質疑,“我也有超能力?”
高處的風很大,江輕很享受這種感覺,笑道,“那不叫超能力,是與鬼融合,你的右手里,藏了一只鬼新娘,半步‘詭異’級。”
陶寶揉了揉眼眶,端詳右手,怯生生問,“鬼,你在嗎?”
“憨憨。”江輕忍不住吐槽,看向王守,“靜靜,打包帶走。”
“又來……!我不是剩菜!”
……
夜幕低垂,路燈昏黃。
三人漫步在大街上,各拿一截樹枝,舞動著,仿佛三個小孩。
喝了些酒,陶寶臉很紅,說,“江哥,你對我真好,紅燒肉給我點兩大碗,我……我好多年沒吃過這麼多肉了!”
江輕酒量也一般,笑問,
“你姐姐對你不好?”
“不,姐姐對我最好,但……我們家太窮了,弟弟出生後,我和姐姐每頓也就白粥、青菜和饅頭,偶爾過節可以吃上一些肥肉,喝一碗雞湯。”陶寶左搖右晃,樹枝掃地,“我小學讀完,就被要求在家里干活,讀書是我與姐姐非常渴望的一件事。”
江輕撲哧一笑,“可上了大學,你一點也不喜歡讀書,要不是甦姐和老宋開導……你早就退學了。”
“不可能。”陶寶立馬反駁,“姐姐說過,知識改變命運,等大學畢業後,拿了本科畢業證,才,才能找到一份好工作。”
“才能……養活自己。”
“我……我喜歡上學。”
她身體一歪……王守伸手,無奈嘆息,然後背起女孩。
江輕自嘲,“你喜歡上學?我不同,不喜歡上學,我是壞孩子。”
趴在王守背上的陶寶打了一個酒嗝,滿嘴酒味,迷迷糊糊講,“讀書只能決定一個人的成績高低,又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好壞,好學生也有很壞的人,壞學生也有很好的人,江哥……江哥……”
“嘔!”江輕趕忙扶住一棵樹,俯下身,干嘔半天,吐不出來。
“江哥……江哥……”
江輕給了女孩後腦勺一下,“別叫了,我發現你一喝醉,話超多。”
“我……”陶寶閉著眼楮,“我沒醉。”
“沒醉……沒……陳叔……”
王守詫異,“她想起來了?”
右手敲擊額頭,江輕緩和一會說道,“寶兒與陳叔接觸的比較多,像一對父女,也許潛意識,陳叔給她的安全感更強。”
“安全感?不應該是我?”王守脫口而出。
江輕翻了翻白眼,“你有我強?”
“近身格斗,你沒有贏過我。”王守微微一笑。
“我是‘法師’,不與敵人近身格斗。”江輕胡言亂語道。
路邊站了三十分鐘,終于等來一輛出租車,三人坐在後排。
江輕扯了扯衣領,“你好,去找陳天岳。”
司機“???”
灰色布衣的王守啞然失笑,“去東北,黑森林酒吧一條街。”
司機“???”
“我快下班了,你們要去的地方太遠,路程三四個小時……”
王守拿出兩千塊,遞過去。
那厚厚一沓鈔票,讓司機咽了咽口水,“我愛加班。”
“嘔……!”昏睡中的陶寶一陣難受。
司機蹙眉提醒,“吐車里……”
王守拿出一千塊,遞過去。
比起宋平安,王守還算理智,當年“黃昏號游輪”任務,宋平安搭訕女生,十萬塊回答一個問題,眼楮都不眨一下,那叫一個豪橫。
車子在高速路上疾馳,江輕半睡半醒,陶寶睡死,王守醒著。
……
神棄之地,原初,後花園。
黑金色長袍,黑發如瀑布,氣質神秘與優雅的男士端坐在涼亭里,喝著一杯甜茶,“來了。”
男子的聲音醇厚如山,極具穿透力。
室外走廊,一根石柱後面,黑發黑眸,名為“欺詐之神”的黑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