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就要？
我該你的？
江輕與之對視，故意放緩語速，“可以。”
眾鬼大驚失色。
夢晚舟腦海的一根琴弦繃緊，沉聲道，“你瘋了？”
紅月霞如夢初醒般，“真給？恐懼不是黑幕，你被‘欺詐’了？”
穿藍色毛茸茸睡衣的江輕笑著補充，“但……我家，洛 管錢，權柄也屬于一種資產，等我去問……”
“不要了。”顧佑改口。
全盛時期， 與洛 一戰都不一定打得贏，現在……呵呵。
見有突破口，江輕微笑，“別板著個臉，人也好鬼也罷，亦是神，我們要學會一種心態，允許一切意外發生，允許一切的失去。”
“換句話講，事已至此，坦然接受才對……落子無悔，懂嗎？”
顧佑冷哼一聲，“如果洛 徹底死亡，你能坦然……”
“那不行。”江輕打斷，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在安慰你，沒讓你懟我……你現在只能靠我，才有翻身機會。”
“恐懼，我向你許諾，三年內一定取代……”
六只手捂住他的嘴巴。
“唔唔唔……”江輕“唔”了一大堆。
“啊！”紅月霞尖叫一聲，“他咬我手！彼岸花！”
江輕掙脫桎梏，“浮世萬千！”
夢晚舟捂住口鼻，“我去！誰脫了鞋？好臭！”
“你大爺，又造謠我，弄你！”瀾掐住夢晚舟脖子。
馮瑤瑤凶的一批，喊道，“勞資蜀道山，不松手，我踩死你！”
“你先松手！”夢晚舟吃痛，“頭發……我頭發要禿了！”
“薅你！”馮瑤瑤哼唧。
書架前，顧佑愣住了︰他們在干嘛？翻臉了？就因為一件小事？
碎花白裙的文盼盼深吸一口氣，吼道，“都！給！我！住！手！”
眾鬼一哄而散，端端正正坐好，無事發生一樣。
顧佑︰？？？
實在無法理解這些家伙的行為。
文盼盼一個九級難度守關者，弱小如螻蟻，為什麼要听她的？
主位上，江輕扯了扯衣領，咳嗽兩聲，“盼盼，別理他們，坐。”
短發的文盼盼坐下，虛弱道，“先聊正事， ……該怎麼辦？”
……江輕投去視線，“讓 待著唄。”
反正圖書館中，他是絕對主宰者，別說一無所有的恐懼，即使巔峰時期的恐懼，他也有信心用“全知”壓制。
“言歸正傳。”江輕肅穆，“三年內我一定取代……那誰誰。”
“你跟隨我，幫助我，等那一天到來……我實現你一個願望。”
“甚至！”江輕追加條件，“讓你繼續當七大災厄之一的恐懼。”
“呵……哈哈！”顧佑一會哭一會笑，“取代……那誰誰？就憑你？”
江輕腿放下，往後一靠，雙手張開放于扶手上，一副大佬坐姿。
他語氣平緩道，“短短三年，我通關十五次任務，晉升‘詭異級’強者，能與程野勉強一戰，這代表什麼？”
夢晚舟︰“䱇瑟。”
馮瑤瑤︰“開掛。”
瀾︰“運氣不錯。”
紅月霞︰“呵呵。”
張雨萌︰“奇跡！”
“沒問你們。”江輕肝疼，這一天天的，沒一個正經鬼。
除了文盼盼。
顧佑小小一個，胸腔敞開著，冷冷道，“這不代表什麼。”
“錯！”江輕莊嚴開口，“代表……再給我三年，我能通關第三十次任務，邁入那誰誰的層次。”
“啊？”文盼盼驚呆了，“任務次數……還能這樣算？”
星空穹頂劃過一束束流星，一排排書架旁，一盞盞昏黃的燈。
顧佑往前一步，明嘲暗諷，“無知者無畏，你以為通關幾次十六難度的任務，自己就很強？”
“第三階段的五次任務，‘規則’監管，那才叫地獄，才叫絕望。”
“退一萬步，你運氣逆天，戰勝‘十三禁區’，那又如何？”
“第二十二次任務，要面對‘永暗女王’，那個傻逼女神，懂？”
“第二十三次任務，要面對‘欺詐之神’，那個……”
江輕插言一句，“那我二舅，不慌。”
噠噠噠……紅月霞跑近，低頭耳語，“真是二舅？”
“希望是。”江輕模稜兩可回答。
“什麼叫希望是？”紅月霞小聲嬌嗔，開玩笑道，“真是，放我走，我跟著咱二舅混，安全感滿滿。”
江輕敲了一下她腦門，“你被‘欺詐’了？”
等一人一鬼安靜後，顧佑再次往前一步，說︰
“第二十四次任務，要面對‘世界之主’，那個立于天上的神， 有一千萬種方式，弄死你，懂？”
“不懂。”江輕敲擊扶手，口嗨說道，“我也有底牌，比如……”
“我妻獨美。”
噠踏，噠踏……黑暗中傳來一陣腳步聲，踩在每一只鬼心頭。
嘶……江輕倒吸一口涼氣，“口嗨一下，成真了？”
難道我覺醒了第二種奇跡……心想事成？
白衣女子從黑暗中走出，半寵溺半無奈，“讓你睡覺，又跑來這里。”
“ 欺負我。”江輕立馬告狀，指向恐懼。
顧佑暴怒︰“你……媽！”
清脆的耳光回蕩，洛 虛空一揮手，給了恐懼一巴掌，“罵髒話。”
聞言，夢晚舟縮了縮脖子，之前也罵了髒話，她不會扇我吧？
臉一歪，恐懼一瞬的茫然，又一瞬的惱怒，最後坐下一言不發。
作為第一尊跌落神壇的“災厄”，作為“階下囚”，沉默代表一切。
馮瑤瑤咽了咽唾沫，乖乖巧巧喊道，“嫂子。”
洛 朝女孩小幅度頷首，徑直走向主位，輕盈地坐在扶手上。
“放棄吧，顧佑不會為你所用。”
顧佑？江輕默念一遍，“ 的真名？”
“嗯。”洛 點頭，想想告知，“黑幕的真名叫，江幕。”
“死亡的真名叫，楊玉。”
“等等，楊藝？！”江輕瞳孔一縮。
洛 失笑，“是玉石的玉，不是藝術的藝，我發音挺標準的。”
楊玉？楊藝……怦怦，靈魂在跳動，江輕產生一種不對勁的預感。
眾鬼豎起耳朵傾听。
尤其紅月霞，那叫一個津津有味吃瓜，手中筆在紙上寫下︰
顧又，江木，楊玉。
良久，江輕拋開雜念，問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薇薇吞噬了‘世界’一滴神血，未來豈不是會成為‘世界’復活的後手？”
誰知……洛 搖頭說道︰
“黑幕作為‘欺詐之神’，會讓江薇成為‘世界’的棋子？”
“那一滴神血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