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長警官抬手打斷陳天岳,審視青年與白衣女子,“你們是?”
“我叫江輕,陳天岳是我叔。另外我也算這家咖啡店半個員工,平時經常來幫忙。”
“這位是我妻子,洛 。”
江輕說著,往店內走了幾步,環顧一圈,褐眸一點點冰冷下來。
砸的真夠徹底。
牆上是一個個窟窿,座椅也無一幸免,吊燈玻璃碎片一地……
江輕收回視線,冷靜幾秒,平心靜氣陳述一件事實,“這件事很好調查才對,附近街區都是監控,不可能每一個都壞掉。”
“具體砸店時間,問一問周邊商家的就知道,然後鎖定時間段,調監控,抓人,不就解決了?”
“為什麼非要等一周?”
“請給我一個理由。”
年輕民警忍無可忍,“你在質疑我們?”
“談不上質疑。”江輕用最平淡的語氣說出最毛骨悚然的話,“陳叔報警是信任你們……不代表我們非要靠你們來處理這件事。”
“我也有自己的手段。”
“今晚12點之前,你們抓不到凶手,那這件事……我自己會解決。”
自己解決?
年長警官一怔,腦海警鈴大作。
這小子什麼意思?要去報復藍子涵?
另外一名民警滿不在乎,覺得江輕就是故意當著他們的面放狠話,給他們施壓。
這類操作,警方早已屢見不鮮。
年長民警一瞬間想了許多,開口說道,“今天不太可能,請給我們一點時間。”
“那算了……我自己處理吧。”江輕走向櫃台,撿起一個髒兮兮的兔子玩偶,拍了拍灰塵。
這是他給江薇買的,一共兩個。
妹妹很喜歡,一個放家里,一個放咖啡店。
年輕民警厲聲道︰
“情況一無所知的前提下,你惡意對任何實施報復……”
“一無所知?”江輕嗤笑,“你們顧忌藍子涵背後的勢力,那有沒有想過,我背後的勢力,藍子涵給她提鞋都不配。”
“我只是不喜歡麻煩誰,自己能解決的事,自己處理。”
“如果明天藍子涵死了,如果你們有證據,可以直接來抓我。”
江輕一只手放在櫃台上,輕敲兩下,“轉告藍子涵,要麼賠錢、公開道歉、坐牢……要麼去死。”
作為“詭異級”強者,他的存在已經超凡脫俗,真動手,輕松毀滅一座城。
甚至不需要江輕動手。
王守一刀,足以斬滅一座城。
人類面對“詭異”,真的……太弱小了。
江輕還願意耐著性子與對方溝通,願意給對方一天時間去調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很仁慈。
換作囂張跋扈的“演員”擁有“詭異級”戰力,估計二話不說,直接大開殺戒,為所欲為。
但……江輕有一顆溫柔的心,能壓制住實力與欲望。
年長警官蹙眉,有些拿捏不準。
明明很小一件事,找個“替罪羊”來背鍋,賠點錢就行,可對方的態度……似乎非要藍子涵坐牢才肯罷休。
“我們會盡快處理這事。”
說完,年長警官一揮手,眾人離開“白天不打烊”咖啡店。
室內髒亂,坐的地方都沒有。
陳天岳這會的注意力不在咖啡店上,而是看向白衣女子,半天不知道如何稱呼。
叫弟妹?不好,江輕叫我一聲叔。
叫洛 ?不好,顯得過于疏遠了。
叫小洛?不好,她可是超級大佬。
洛 閉著眼楮,卻能察覺人心,聲音隨和道,“叫我小洛就行。”
嗯?
我靠!!!
她擁有奇跡“讀心”?
陳天岳抓了抓頭發,“小洛,你是鬼?”
“可以這樣說,但也不準確。”洛 一語驚人,“我更偏向于‘半神’的存在。”
不是七大災厄那一級別的“半神”,而是“造物主”一個級別……洛 在心中笑笑。
她將“絕境逢生”開發到百分之三百,不弱任何一尊災厄的“權柄”。
當然,她還有別的手段,否則也不可能走到最後,算計“造物主”。
“半神”?
這是一種境界?還是一種稱呼?
想了想,陳天岳思緒回籠,苦笑道,“抱歉,第一次……應該是第二次正式,讓你看笑話。”
洛 搖頭,“劇本就是如此,不會讓演員在書中世界活的太輕松,總會想方設法搞你心態……十三禁區那群家伙,惡趣味十足。”
“嗯∼還有黑幕,也是一個惡趣味十足的神。”洛 補充一句。
江輕冷靜下來,“叔,你之後是第十五次任務,目前來講,劇本改變不大,若……若我殺了藍子涵,你下次將是16級難度。”
陳天岳眸光一狠,沉聲道,“16級就16級,這口惡氣必須出!如果法律不能保護我,那也一定不能保護她!”
老陳本就是一個狠人,第一次大開殺戒,是“靠山村”任務,一群畜牲褻瀆尸體。
後來……他殺死的“演員”一雙手都數不過來,遇見問題,他不會選擇忍氣吞聲。
短暫沉吟,江輕點頭,“我明白了。”
他有一百種方式,悄無聲息殺死敵人。
百米內“相思線”硬控對方,直接自殺。
千米之內“宿命”虛構厲鬼,更加恐怖。
“呼……”陳天岳嘆了一口氣,看著室內的一切發呆。
半晌後,他故作釋懷一笑,“走,叔請你們吃大餐,歡迎小洛……回家。”
陳天岳情商一點不低。
他唯一短板,文化程度不高,遇到復雜的問題,不愛思考,喜歡拳頭解決。
江輕看向妻子,溫和問道,“想吃什麼。”
快說快說……想痴痴地望著我。
洛 一邊走出咖啡店,一邊指向斜對面一棟大樓,聲音柔美,“六樓有一家烤肉店,中午想吃烤肉。”
“沒問題,叔請客。”陳天岳拍拍胸脯,懶得鎖門,大步走向斜對面。
……
夜幕漸漸低垂。
三人在一家咖啡店待了一下午,不遠處是一所高檔住宅,藍子涵住在其中。
“8點27分。”江輕看了看手機時間,身體往後一靠,“看來……警方今天給不了我們一個答案。”
陳天岳習以為常,“涉及到一些人一些事,他們不敢立馬下結論,也許在調查你的背景。”
“呵呵。”江輕也不知該生氣還是好笑,“陳叔,你給早上的警官打個電話,問問進展。如果還是忽悠我們,什麼‘會盡快調查清楚’。”
“那…我就用自己的手段來處理。”
事實上,他們今天下午在聊藍子涵這人,搞不懂對方什麼心態。
表白被拒絕,兩個多月聯系不上陳天岳,所以一怒之下砸店發泄?
這也太不理智了。
很快,陳天岳給年長警官打去電話。
兩人談了二十分鐘,最後陳天岳煩了。
“翻來覆去一句讓我等通知,具體時間也不給一個,等一輩子嗎?”
他掛斷電話,心情極差。
“小江,交給你了。”
江輕打了一個響指,虛構出十七只厲鬼,意味深長道,“這是來自地獄的審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