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古時期,天帝除了對太初龍淵有恩,對白虎一族古皇同樣有恩,兩族跟軒轅帝族都是幾個時代的至交。
只是十萬年前,太初龍淵選擇了背叛,而白虎帝族則堅定地跟隨軒轅帝族來到了東荒。
作為當初能位列前五的太初皇族,哮天欲記得自家族內沒少去找白虎帝族提親,可人家根本不搭理。
結果現在,自家的小公主就跟軒轅帝族的少年卿卿我我,這讓他怎能不憤怒,心中更是帶著不少嫉妒。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翳。
陸鎮緩緩起身,紫金龍袍在祭軍台的晨光中泛著沉穩的光澤。
“小友確定要參加此次宴會嗎?”
“老夫丑話說在前頭,我家千憶乃是千金之軀,斷斷不可能做小。”
他輕咳兩聲,目光掃過趙晏與剎璃交握的手,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晏聞言,順勢掙脫了剎璃的手。
少女立刻露出幽怨的神情,雪白的獸耳耷拉下來,尾巴也蔫蔫地掃著地面。
“鎮北王放心,若要讓千憶小姐受半分委屈,本君絕不可能娶她。”
他上前一步,玄色勁裝在風中微微起伏,聲音擲地有聲。
趙晏心中暗喜,他正愁等會兒要是成功了,該如何推掉這門親事。
沒想到鎮北王竟給他送來了助攻。
話說他說完這話,怎麼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他下意識地掃視一圈,才發現那股寒意是從一個有著安家標識的輦車傳來。
起初這突如其來的寒意把他嚇了一跳。
待看清輦車旁侍立的安七明,他才松了口氣,若無其事地轉回目光。
眾人听聞趙晏此言,頓時炸開了鍋。
“禁忌大人的意思,該不會是想讓安家神女,和趙家第一尊做小吧?”
“這怕不是瘋了,幾位可都是天之驕女,怎麼可能答應?”
有人立刻回應道,“非也非也。”
“我看吶,以禁忌大人的風流性子,恐怕是想先得吃再說,之後再做打算。”
“臥槽,仁兄厲害啊,恐怕這就是大人的想法!”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趙晏的意圖猜測紛紛,看向趙晏的眼神中,既有驚訝,又有幾分曖昧。
鎮北王听著眾人的議論,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紫金龍袍的袖口都被攥出了褶皺。
看來傳言起靈龍脈的禁忌少年好色如命,果然名不虛傳。
自己都暗示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想著得手,簡直就是色中惡鬼!
鎮北王心中暗自惱怒,又有些無可奈何。
此時,安家輦車內。
琉璃聖君一身金色長袍,神聖的光澤在她周身流轉,宛如降臨凡塵的天使。
她伸出縴細而有力的手,輕輕按住安伊果的肩膀,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小主稍安勿躁。”
她的目光透過輦車縫隙,落在趙晏身上,帶著一絲審視與不易察覺的銳利,“宴會才剛開始,此刻與不朽陸家為敵,並非明智之舉。”
“那小賊行事乖張,定有別的圖謀,我們且靜觀其變。”
安伊果坐在軟墊上,裙擺下露出的小腿線條縴細,因怒意而微微繃緊。
她聲音冰冷如霜,“能有什麼圖謀?”
“無非是迫不及待想娶陸千憶,還有那只礙眼的老虎。”
說罷便要起身,青絲在輦車內劃出一道冷光。
“小主再等片刻。”
琉璃聖君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目光誠懇地望著安伊果,那份誠懇中帶著擔憂。
“那小賊曾說過要給你一個交代,我們便再信他一次。”
“若他真敢負你,本君定不饒他。”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既有對小主的擔憂,也有對趙晏的羞惱
在回安家這幾日,她總想起當初趙晏呵斥她讓開,抓住她手腕,自己堂堂聖君竟然真的被她怔住了!
這讓她如何甘心?
安伊果迎上她的目光,眸中翻騰的殺意漸漸平息,最終還是緩緩點了點頭。
指尖卻將軟墊戳出了幾個小洞。
陸鎮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瀾,再次開口,“既然小友心意已決,那便按規矩來。”
他頓了頓,聲音傳遍祭軍台,“我陸家自神古時代便掌北境兵權,身為陸家女婿,必須精通軍陣。”
“所以第一場比試軍陣推演。”
“第二場是個人比斗,唯有綜合最優者,方能迎娶千憶。”
听到陸鎮的話,陸晨歌有些錯愕地看向陸鎮。
他明明跟陸鎮說好的,是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用這個規則,畢竟這規則絕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可是為什麼父親一開始就說出來了呢?
感受到陸晨歌那錯愕的目光,陸鎮微微頷首,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
說實話,陸鎮不得不承認。
看到起靈龍脈的禁忌少年在自己已經暗示了兩次的情況下,依舊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他是真的有些緊張了。
與其等之後陸晨歌輸了開始扯皮,不如一開始就把規則說清楚。
雖然這樣做有些不要臉,但至少後面能堵住眾人的嘴。
陸晨歌握緊拳頭,銀甲指縫間滲出鮮血。
連父王都覺得他贏不了這位禁忌少年嗎?
一股不甘的火焰在胸腔中熊熊燃燒,他死死盯著趙晏的背影,暗下決心。
這場比試,他絕不能輸!
在听完陸鎮說出規則後。
祭軍台上下的目光齊刷刷投向陸晨歌,帶著幾分古怪與失望。
尤其是北地的修士,不少人紅了臉,羞愧地低下了頭。
一般情況下,靈陣師本就少見,軍陣師更是鳳毛麟角。
陸千憶能同時修煉軍陣與靈陣,那也是萬古才出那麼幾位的奇才。
如今鎮北王府不用硬實力定勝負,反而取巧設置這樣的規則。
說實話,北地的修士著實沒想到。
放著硬實力比拼不用,偏偏要靠軍陣取巧。
這與他們心中那位銀甲染血的戰神形象,實在相去甚遠。
說大點乃至整個鎮北王府,是不是有點不顧臉面了?
“第一場比試,怕不是成了武安候與天罰軍高燕的較量?”
“唉,鎮北王府此舉,未免太失體面了……”
“小聲點!那可是武安候啊……”
議論聲壓得極低,卻像針一樣扎在陸晨歌心上。
他銀甲下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泛白,卻只能死死忍著。
听到陸鎮這話,像趙聖衍、安七明和曹毅等人,只是默默看了陸鎮和陸晨歌一眼。
雖然心里對此頗為鄙視,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他們來此的目的,並非真的要迎娶陸千憶。
犯不著為這點事得罪鎮北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