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你如何看出青陽至尊有蹊蹺？”
“還有，他侵入你神魂卻反遭重創，究竟用了何種手段？”
柳師師垂眸掩住眼底翻涌的情緒。
那日青陽至尊的入侵趙晏神魂時，她心口突然泛起尖銳的疼痛，就連她都覺得趙晏不可能抵抗的住青陽至尊的奪舍
可下一刻，少年神識海中迸發的威壓竟震碎了一片區域，連青陽至尊都狼狽逃出。
此刻回想，她指尖不自覺地攥緊裙擺，心跳聲在寂靜巷中格外清晰，柳師師只知道在哪一刻她不想讓趙晏去死。
听到柳師師的提問，趙晏眨了眨眼。
他也是無語了，不知道柳師師這突然逼近的壞毛病是跟誰學的。
深吸一口氣，看著柳師師那充滿探究的目光，他還是緩緩將太爺的劍拿了出來。
在趙晏心中，這次能重創青陽至尊，神識海中的鐘鳴帝尊有不少功勞。
但最關鍵的還是太爺的這把靈劍。
當初，這把靈劍吸收了青陽至尊身上不少黑氣，或許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有了反擊的機會。
趙晏輕輕撫摸著劍身，眼中閃過一絲感慨，回憶起當時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抗。
靈劍在他手中，散發著古樸而神秘的氣息，劍身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著趙晏的話語。
柳師師緊緊盯著趙晏手中那把血黑色、散發著極致殺伐氣息的長劍，微微皺眉。
她心中暗自思忖，看來這便是趙晏能夠制服青陽至尊奪舍的關鍵所在了。
然而，這不過只是一件古聖兵而已，其中蘊含的獨特道韻又是從何而來？
當她目光落在劍柄處那項鏈般的裝飾時，柳師師似乎隱隱明白了什麼。
她不禁又想起趙晏拿出來的靈訣是殘缺的，靈劍也是，還有那兩座宮殿同樣如此。
她默默看了趙晏一眼，心中泛起疑惑，趙家就如此自信趙晏能有這般福源，可以將這些殘缺之物的完整部分都找到嗎？
“那前面一個問題呢？青陽至尊，你是怎麼看出她有問題的。”
柳師師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
“我能看到青陽至尊頭上血黑之氣。”
“殘缺的七竅玲瓏心？”
柳師師听到這話，突然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向趙晏。
七竅玲瓏心，向來只有心思純正、善良之人才有可能擁有。
可在她眼中，趙晏行事風格隨性，怎麼看也不像是心思純正之人...
她上下打量著趙晏，想要從他身上找出一些與七竅玲瓏心相匹配的特質，然而卻一無所獲。
感受到柳師師那古怪的目光，趙晏不禁有些莫名其妙，開口詢問道︰“前輩，有什麼不對勁嗎？”
他歪著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柳師師，眼神中滿是不解。
兩人靠得原本就很近，柳師師突然感覺氣氛有些異樣，心中莫名一慌，猛的後退幾步。
她定了定神，神色嚴肅地說道︰“那個，你有軒轅帝族靈訣的事，絕對不能被外人知曉。”
“否則一旦兩族開啟不朽戰，必定會引起整個東荒的動蕩。”
“你自己也會有危險，最好呆在族內，好好修行。”
柳師師似乎想到了兩族開戰的可怕後果，眉頭緊皺，語氣中充滿了擔憂與告誡。
“多謝前輩關心。日後必有重謝，這就告辭了。”
趙晏點了點頭。經過這次與柳師師的交流，他心中很是滿意。
先是靈訣方面，柳師師能幫他得到一些提升。
回想起當初與嘯天銀以及重傷後氣息微弱的滔天魔聖戰斗時，趙晏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靈氣在面對強敵時優勢不足。
如今有柳師師幫忙暫時提升靈訣，雖說還不是很完整，且軒轅帝族三脈帝訣他也僅擁有其中之一。
還有當初蕭嫣然拍賣會上小鐵片上的法訣可能是天耀神朝的帝訣，同樣殘缺不全，但目前看來已經是很大的收獲了。
另外，關于太爺留下的宮殿，他也有了一些思路。
雖然宮殿損壞嚴重，但與蕭嫣然給他的宮殿有所關聯。
柳師師所說的話，更是讓他確定了去找歐冶氏一族的想法是正確的。
總的來說，他對柳師師充滿了感激。
“嗯，好。”
“我現在就把靈訣傳到你的神識海。”
“不對！你就這麼走了？”
柳師師下意識便要答應，話剛出口，卻突然神色一凜，感覺事情不對勁。
自己幫了趙晏這麼多，他就這麼簡簡單單跟自己聊幾句，就要拍拍屁股走人，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前輩，為什麼非要我跟著嫣然呢？”
“我跟著她不是反而會更加刺激她。”
“我覺得前輩說的有道理，等這次與前輩分別，我就回家族，保障自身安全。”
“要是我死了，嫣然的三年之約怎麼辦。”
趙晏眨了眨眼，一臉無辜又誠懇地說道。
听到趙晏的話，柳師師沉默了。
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何執念于讓趙晏陪著蕭嫣然。
趙晏所言確實在理，他與蕭嫣然靠得太近，的確容易刺激到蕭嫣然。
可自己心中那隱隱的執念究竟從何而來？
趙晏正要開口，忽見柳師師眸光一暗，眉間閃過轉瞬即逝的幽怨。
那抹神情像極了寒潭月影被風揉碎的剎那，帶著不屬于帝君的脆弱。
他愣神的瞬間，柳師師已恢復冷傲模樣。
這神情如流星般一閃而過，快到趙晏都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雖然趙晏不確定剛剛那個眼神是不是自己眼花，但堂堂玉衡帝君眼中會流露出幽怨，他實在難以相信。
不過見柳師師有些猶豫，趙晏心中一喜，感覺事情有轉機，當下趁熱打鐵。
他繼續說道︰“前輩，您放心，我只是暫時回族內自保，一年之內我保證重新來找嫣然。”
趙晏挺直了腰板，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仿佛在立下什麼神聖的誓言。
“可是……”
听到趙晏的話，柳師師莫名有些心動，但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她心中自然不希望趙晏遭遇危險，可這一年之內的期限，怎麼听都透著一股怪異。
趙晏看著柳師師欲言又止的模樣，知道就差最後一步便能說服她。
他心一橫，也顧不上許多，伸手便將自己的黑色衣衫脫掉。
動作干脆利落，絲毫沒有扭捏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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