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輪緩緩轉動起來,發出輕微的“咯吱”聲。林夜已經順著繩索敏捷地滑到了中段座艙,他的動作輕盈而熟練,仿佛一只靈活的猴子。他用激光筆對著頂端的聚光燈一晃,那燈光突然熄滅,緊接著,座艙里飛出無數熒光彩帶,那些彩帶五彩斑斕,在黑暗中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在空中拼出個巨大的星星。觀眾席爆發出陣陣尖叫和歡呼聲,大家都被這精彩的表演所震撼。就在這時,林夜已經敏捷地翻進了頂端座艙,抓起那顆所謂的“星空寶石”——其實是顆涂了熒光粉的玻璃珠。他對著底下的觀眾揮了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又笑著把玻璃珠扔了回去,引起了觀眾們更大的熱情。
“這招比上次在博物館的激光秀厲害多了!”林晝順著繩索滑下來,穩穩地落在林夜身邊。林夜正幫他理被風吹亂的衣領,那衣領上的褶皺在他的手下很快就變得平整。聞言挑眉,自信地說︰“那是因為加了反光粉,夏侯叔叔從物證科拿的,比普通熒光劑亮三倍呢。”他指尖在林晝披風上一劃,剛才被樹枝勾破的小口突然自己縫好了,線腳細得像銀絲,幾乎看不出修補的痕跡。
表演到一半,後台突然傳來一陣騷動,人們的驚呼聲和腳步聲交織在一起。夏侯杰急匆匆跑過來,懷里抱著個臉色發白的特工,那特工的表情十分痛苦,額頭上滿是汗珠。“小鄭訓練時被仿真彈劃傷了腿,醫療隊的車還堵在路上。”那特工的褲腿滲著血,傷口邊緣泛著詭異的紅,顯然是感染了,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夜皺了皺眉,剛想讓林晝去拿艾草膏,忽然瞥見觀眾席里有孩子在哭——大概是被這陣仗嚇到了。他沒說話,只是蹲下身,指尖在傷口上方虛虛一拂。淡綠色的微光順著他的指尖流進傷口,那微光仿佛有生命一般,緩緩地在傷口處蔓延開來。原本紅腫的邊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血珠也慢慢凝固了,傷口逐漸愈合。
“這……這是啥?”小鄭瞪大眼楮,忘了疼,臉上滿是驚訝和疑惑的神情。夏侯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肌肉塊塊分明,充滿了力量感。“這倆小家伙的‘秘密武器’,上次我被蛇咬了,也是他們弄好的。”林晝從道具箱里翻出塊干淨紗布,那紗布潔白如雪,質地柔軟。他小心翼翼地給小鄭包扎好,笑著說︰“別告訴別人哦,這是我們的魔法。”
表演結束時,夕陽像一位神奇的畫家,把游樂園染成了橘紅色。整個樂園仿佛被一層溫暖的薄紗籠罩著,美得如詩如畫。林夜坐在摩天輪座艙里,看著底下漸漸散去的人群,他們有的還在回味著剛才的表演,有的則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他的指尖轉著那枚玻璃珠,那玻璃珠在夕陽的映照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林晝靠在他肩上,嘴里叼著根橘子味棒棒糖,那棒棒糖散發著甜甜的香氣,讓人聞了就覺得心情愉悅。“剛才那個小女孩,是不是上次在碼頭幫我們撿貝殼的?”
林夜“嗯”了一聲,把玻璃珠往窗外一拋。珠子在空中劃出道優美的弧線,像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精準落在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手里。“省得帶回去麻煩。”他說著,指尖在空氣中畫了個圈,座艙里的彩帶突然自己卷成一團,像听話的孩子一樣,落進垃圾桶。原來他又是嫌收拾麻煩,動了法術。
鄒善在出口等著,手里提著兩個,那粉色的糖絲在微風中輕輕飄著,像一朵輕盈的雲朵。看到他們過來,他把遞過去,目光落在林夜沾了點灰塵的禮服上,那灰塵在禮服的白色襯托下顯得格外明顯。“剛才小鄭來電話,說傷口不疼了。”林夜咬著,那入口即化,甜絲絲的味道在嘴里散開。他含糊不清地說︰“小事,比調探測器簡單多了。”
夏侯杰開車來接他們,那輛車是一輛寬敞的商務車,車身 亮。後備箱里堆滿了觀眾送的禮物,有畫著怪盜基德的明信片,那些明信片色彩鮮艷,畫工精細;還有塞得滿滿的糖果盒,那些糖果盒形狀各異,里面裝著各種各樣的糖果。林晝翻出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那盒子上系著漂亮的絲帶,他小心翼翼地打開一看,里面是枚用貝殼做的小船錨,那貝殼光滑而美麗,上面還有一些自然形成的花紋。“這個能當探測器的配重!”林夜接過來,指尖輕輕一踫,貝殼突然自己鑽了個小孔,剛好能穿進繩子,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操作一樣。
車窗外,游樂園的燈光次第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星,一閃一閃的,美麗極了。林夜看著老爹和夏侯杰在前面聊訓練器材,他們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神情,不時還比劃著。忽然覺得,所謂的魔法,或許不只是用來解決麻煩的——就像此刻,的甜味混著晚風,那味道清新而甜蜜,比任何法術都讓人覺得踏實。
“明天去安全局,”鄒善忽然回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給你們帶新做的艾草膏,上次的快用完了。”林晝舉著貝殼船錨笑,那笑容燦爛而天真。“要加薄荷的!”林夜沒說話,只是悄悄用指尖在夏侯杰的訓練計劃表上點了點——把“負重跑”那欄改成了“劃船訓練”,他記得夏侯杰說過想學劃船,省得下次還要專門提。
車開過長江大橋時,林夜趴在車窗上,看著江面上的貨輪慢慢移動,那貨輪龐大而笨重,在江面上留下一道道長長的波紋。月光灑在他臉上,映出超出年齡的沉靜。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夜晚,鄒善背著受傷的他走在江邊。那時的傷口很疼,每走一步都仿佛有針在扎一樣,而現在,掌心的溫度比任何藥膏都管用,那溫暖的感覺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里。
“到了。”夏侯杰把車停在安全局門口。林夜跳下車,禮服的裙擺掃過台階,像只白色的鳥,輕盈而優雅。他抬頭時,看到技術部的燈還亮著,那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像顆懸在夜里的星,仿佛在等著他們回去,開啟新的冒險。
在技術部那略顯雜亂的工作間里,工作台就像一座堆滿了奇珍異寶的小山,上面還雜亂地堆著早上沒來得及收拾的魔術道具。林晝那頂高高聳起的黑色高禮帽,帽檐微微卷曲,仿佛是一位神秘紳士的專屬標志,此刻里面竟塞著半盒熒光粉,那些熒光粉細膩而閃爍,在透過窗戶灑進來的微弱光線中,隱隱散發著幽綠色的光芒。林夜的單片眼鏡隨意地壓在探測器圖紙上,那圓形的鏡片晶瑩剔透,猶如一汪平靜的湖水,反射著窗外如詩如畫的晚霞,將那絢爛的色彩映射在圖紙的一角,仿佛為嚴謹的科技圖紙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
鄒善正蹲在地上,周圍的地面上散落著各種銅絲,有粗有細,有長有短。他小心翼翼地把這些銅絲往工具箱里撿,指腹不經意間蹭過一根彎成船錨形的銅絲,那銅絲的表面略顯粗糙,還帶著一絲涼意。這一觸踫,忽然讓他的思緒飄回到了游樂園後台,那個被劃傷的特工小鄭。小鄭當時痛苦的表情、傷口滲出的鮮血,都清晰地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藥膏帶了嗎?”他下意識地抬頭問道,聲音在安靜的工作間里回蕩。林夜正全神貫注地對著電腦調魔術表演的視頻回放,電腦屏幕上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影,他的眼楮緊緊盯著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著。聞言,他的指尖在抽屜上輕輕一點,就像施展了魔法一般,裝艾草膏的琉璃瓶突然自己跳了出來,穩穩地落在桌上。那琉璃瓶晶瑩剔透,瓶身上還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加了薄荷的,”他頭也不抬地說道,聲音平靜而沉穩,“夏侯叔叔說小鄭怕疼,薄荷能鎮鎮。”
就在這時,夏侯杰推門走了進來,他身上的訓練服袖口還沾著一些細碎的草屑,那草屑嫩綠嫩綠的,仿佛還帶著訓練場泥土的芬芳。他剛從訓練場回來,胳膊上的肌肉線條在明亮的燈光下格外清晰,每一塊肌肉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他手里拎著一個鼓鼓的帆布包,那帆布包的顏色已經有些陳舊,上面還有一些磨損的痕跡,但卻顯得格外結實。“給你們帶的新零件,上次說的那種防腐蝕銅片。”他一邊說著,一邊把包往桌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悶響。他不經意間瞥見林晝正在給無人機纏新天線,用的竟然是觀眾送的藍緞帶。那藍緞帶色澤鮮艷,質地柔軟,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仿佛是一條藍色的絲帶在翩翩起舞。“這緞帶不經磨,明天我從倉庫找幾卷絕緣膠帶。”他關切地說道。
去安全局的路上,汽車在平坦的道路上平穩地行駛著。林晝趴在車窗上,眼楮一眨不眨地數著路燈,那些路燈像一個個忠誠的衛士,整齊地排列在道路兩旁,散發著溫暖的光芒。林夜則坐在一旁,手里翻著安全局的訓練計劃表,那計劃表紙張有些泛黃,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訓練項目和時間安排。他的指尖在“障礙跑”那欄停了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上次小吳就是在這關被鐵絲網劃傷的。“這里的鐵絲該換了,”他忽然開口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堅定,“毛刺太多,夏侯叔叔你記著點。”夏侯杰從後視鏡里比了個“ok”的手勢,他的肱二頭肌隨著動作鼓起,顯得格外強壯有力。“早讓後勤換了,新的是圓頭鐵絲,跟你們探測器的防護網一個材質。”他自信地說道。
安全局訓練室的燈亮得晃眼,那燈光白得刺眼,仿佛要把整個訓練室都照亮。小鄭正坐在長椅上揉腿,他的褲腿卷到膝蓋,露出結實的小腿,傷口已經結痂,只是周圍還有點泛紅,看起來還有些微微的腫脹。“林夜哥,林晝弟!”他看到兩人進來,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早上的魔術太帥了,特別是那個紙蝶變星星的招!”他興奮地說道,手還在空中比劃著魔術的動作。
林晝把琉璃瓶遞過去,那琉璃瓶在他的手中顯得格外小巧可愛。瓶蓋自己旋開,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操作一般,飄出片薄荷葉,那薄荷葉翠綠翠綠的,還帶著一絲清新的香氣。“老爹說這個比上次的涼快點。”林晝笑著說道,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林夜沒說話,只是輕輕地蹲下身,他的眼神專注而溫柔,指尖在結痂的傷口上方虛虛畫了個圈。淡綠色的微光順著指尖漫過去,像層薄紗般輕柔地裹住傷口,小鄭“嘶”了一聲,隨即笑了起來,那笑容燦爛而滿足︰“不疼了!比醫療隊的噴霧管用。”
鄒善靠在訓練架上,靜靜地看著林夜的動作,思緒一下子回到了第一次帶著孩子穿越回現代的那天。林夜發著高燒,整個人虛弱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手腕上還帶著前世留下的刀傷,那刀傷觸目驚心,血還在不停地往外滲。他笨手笨腳地用艾草汁給傷口消毒,艾草汁的味道彌漫在整個房間里,帶著一股淡淡的苦澀。孩子卻咬著牙沒吭聲,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強和倔強。現在這雙手能用法術撫平傷口,而他曾經那把鋒利無比的刀,早成了切菜剁餡的工具,靜靜地躺在廚房的角落里。
“夏侯,新的攀爬架試試?”鄒善忽然開口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和期待。